第九章 心意

第九章

张云雷转身打开一面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樱桃木做的盒子。打开盒子，杨九郎彻底傻了。里面全是上好玻璃种飘花艳绿打造的小件，做的精巧极了。更可贵的是全是他们说相声会用到的各种玩意儿，大褂，醒目，御子，折扇，手绢，桌子，甚至连背板都有，手掌大小的长方形正中间雕着一个‘德’字。这是个两层的盒子，杨九郎拿开上面一层，底下那层只有一个凹槽，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小人。长衫玉立，风流倜傥。他小心的把不过五寸大小的小人拿在手里，虽然小巧，却雕的精细，五官眉眼与身边人如出一辙……杨九郎端详着他的角儿，不由的有些痴了。张云雷却是趁他愣神的时候拿过翡翠小人，用手绢细细的擦拭了，放回盒子里。杨九郎这边看着他专心的动作却是‘噗嗤’一声乐了。

杨九郎“我说角儿，大小姐不会是给你留着过家家的吧。这可什么都有了，就差一个我，就能说相声了。”

此话一出，张云雷转头看向杨九郎，目光变得幽深起来。是啊，只差一个你，就差一个你，这摆件是这样，我命里又何尝不是这样。可你命里，却是爱情美满，工作顺意，最后的结果怕也是我形单影只罢了……杨九郎话一出口，也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头，他知道张云雷一直怔怔的望着他，他只与他对视了一下就偏头避了开来，只好两个人都不说话，最后他听见张云雷似有若无的一声叹息……

张云雷“这是11年我重新登台以后，雅柔送的。这块毛料送来的时候我还住在她家呢，还是我看着她解出来的，后来决定回来说相声，有好些事要和姐夫请教，就回了玫瑰园。我记得当时翡翠刚解出来的时候，她说这么好的玻璃种现在不常见了，大小也合适，找人雕个半人大小的摆件的话，会很值钱的。后来我的复出演出结束以后，她给我准备了七层的大蛋糕，还有这套小玩意儿。这是她亲手雕的，那御子上竹子的纹路都雕得和我当天用的一模一样。我当时以为这只是她用那块石头剩下的边角料雕的，后来才知道，她把那块翡翠割开了，取了最相近的颜色，稍微雕坏一点儿，都不肯再要了。从打磨，雕刻，到抛光一丝一毫不能假手于人。桌子大的翡翠愣是被她切的还不如玻璃渣子，才得了这么一套小件儿。”

杨九郎“所以这才是真正的价值连城啊。”

张云雷“不是价值连城，是无价之宝。从她的倾雅斋走上正轨，就连平时自己带的首饰，她都不肯轻易雕刻了。她常说这是件费时间费精力的事儿，大多数她都是自己绘了草图，吩咐下去给别人做而已……我知道她不缺这块翡翠，所以珍贵的不是所谓价值连城的石头，是她为我从来肯亲力亲为的心意。九郎你说，是不是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人这么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