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九】

“老师，我真的不知道这次的试题怎么会泄露出去的……”男生一脸的无措，手指紧紧地抠着掌心。

邓菲菲专心致志地涂着口红，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口吻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孙若毅同学，老师也很想相信你。但是试题的的确确在你手上，而又偏偏泄露了，校方很重视这件事了，你如果不想闹到退学，就快主动承认了吧。”

“不是这样的，老师……”男生紧张地满脸涨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邓菲菲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孙若毅，都说人穷志短，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果然是从山村里出来的，再怎么学也改不了那股乡土气息。我告诉你，这件事是你的做的你得认，不是你做的你也得认！妈的还牵扯到老娘身上真是晦气。”说罢，她甩了甩长发，趾高气扬地走了。

孙若毅一脸失落地跌坐在地上，无措、愤怒、委屈一发出现在脸上。

为什么……明明不是我做的，为什么同学不相信我，学校不相信我，连老师也不相信我……难道就是因为是我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吗？我的身份是有多见不得人？他们就这么轻视我吗？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黄子韬略微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后来，这个男生，也就是孙若毅，自杀了，就吊死在四号教学楼一楼的第十二级阶梯上。大概是他的诅咒，打开了另一个空间的大门，这个大门就是本来不存在的第十三级阶梯。但是他的灵魂也被困在了里面，只有等到下一个发现第十三阶梯的人死了，它才能解脱。”

“所以我们推测，第二个人，应该就是邓菲菲。”金俊勉说，“但是这孙若毅也太冲动了，就这么自杀了，还留下了一个这么害人的诅咒。”

鹿晗摇了摇头：“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当时他的心里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被别人冤枉的委屈，还有那种他试图深埋心底的自卑。可是，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黄子韬饱含深意地看了看档案室的方向：“其实，孙若毅还没有走。它本性还是善良的，只是它没有办法再毁灭那个诅咒，它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一次次地看着许多无辜的学生葬送在它自己开启的这个诅咒前，它充满了自责。所以，它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们。”

“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金珉锡有点怜悯。

边伯贤正色道：“他的亡魂我会超度，只是，就算我超度了他，这个诅咒还是会出现，还是会有数不清的人死在这里。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个诅咒消失？”

***若有所思地看着楼梯前顾平皖的尸体和他自身的灵体的搏斗场景，莫名其妙忍俊不禁。

“孙若毅呢？把他叫过来。让他好好回忆一下当时他上吊时是不是周围发生了什么。”

当一个白白瘦净的男生浑身发抖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每个人都有种想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这算什么事？谁能想到开启这么一扇诅咒之门的灵体竟然是这么文弱的？

顿时，十个人就有种又爱又恨的心情。

孙若毅小声地抽泣着，整个人缩成一团，看上去好不可怜：“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老师和校长，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张艺兴犹豫了一阵，决定还是单刀直入：“你好好想想，当时你上吊时你的周围，也就是楼梯，有没有什么异变？”

以他们的经验，这么强大的空间之门，单凭一个怨灵，是不可能开启的。除非，在怨灵形成的一瞬间，有什么因素影响了周围的气局，从而在第十二级阶梯上，强行开启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孙若毅一脸迷茫，看得出它在努力回忆。不过在人死后生前的记忆会消散的很快，能不能想起来都是靠你灵体的往生意识强不强。

“具体的我真的想不起来多少了。不过我好像记得，我从宿舍楼来到教学楼时，看到天上乌云密布，就像要下雨似的——不过最后下没下我不知道，那时我的神识还没有恢复。在我闭眼的前一刻，我好像看到……”说到这，孙若毅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最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继续说下去，“当时绳子勒着我的脖子，我非常难受，眼睛应该是睁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我看到……过道上，好像是站着一个人……”

“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怎么可能？这个情况下如果有人，怎么可能不救人？

孙若毅艰难地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它又把自己当时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可是，他又不像是人……他好像有翅膀？”

“噗！鸟人？”朴灿烈一下子就喷了。

吴世勋皱着眉，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世界上有翅膀的人有很多种情况，如果说比较常见的就是一些返祖人类，不过如果出现一些特别情况，孙若毅那时看到的没准就是一些非人类……天使是肯定不可能的，这种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天使见到有人要自杀都要长篇大论和你好好谈人生理想，不可能见死不救；那接着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比较大：孙若毅弥留之际，看见了一只吸血鬼……

“卧槽？世勋你脑洞有点大啊！”边伯贤明显被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十几年前有只吸血鬼没事干从他的城堡飞到一个普通的大学来看一个学生玩上吊？他脑子秀逗了啊？再说，他不去吸血反而来看一具尸体……作死呢吧！”

“不对。”***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有一条线串了起来，“能在正常的时空里强行开启一个平行空间的，吸血鬼的确有这个能力。不过这也分种类，我记得当时在法国学习时那个牧师说过，像这种需要耗费巨大能量的行为，除了吸血鬼之祖该隐，到现在大概也就只有吸血鬼三代能做到了。我现在才明白，或许这个平行世界，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杀人……像这种空间之门，隐藏在世界之内，却又很少有人能够发现，其实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而这些被困在里面的冤魂，很可能是为了保护藏在这个空间里的人，或者说，是那只吸血鬼。”

鹿晗皱眉：“你的意思是，如果咱们想把这个空间关闭，就得把里面那只东西给弄出来？你就不怕引发种族之间的冲突？”

***抬头看了看天：“还有时间。伯贤你先把孙若毅给超度了，吴世勋你把顾平皖的灵体先给灭了，我就看看没了守门的里面的那只吸血鬼还能撑多久。珉锡你把顾平皖的尸体给冰住，待会想个办法把他运回去。然后留几个人守在这，不能再让其他学生靠近四号教学楼。除非把里面那玩意给弄出来，不然这事没完！”

不远处，一只双眼鲜红的蝙蝠冷冷地注视着他们，转瞬之间飞了起来。只见它在半空中转了几圈，随即就好像被什么吸进了空气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十三级阶梯》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