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约瑟夫再一次苏醒过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只记得自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动弹不得，被捆缚的双手已经麻木没有知觉。精神也极度的虚弱，诅咒并没有放过这个十二岁的孩子，它将他几年来净化的成果吞噬的一干二净。约瑟夫轻声地咳嗽，抬眼一看，尽是带了血丝的唾液。

虚弱的闭上眼睛，想着再睡一会，却无法睡下去。约瑟夫失去了信心之后，对食物几乎是处于吞咽的状态，送来什么吞下什么。不遵从的后果，那就是被强塞进更多。

虽说露娜会遵从他的意愿，但是奥菲利奇，那个疯子绝对不会。

火烧冰水，都挺舒服的。刀割剑砍，皮肤翻了个面，露出通红的肌肉，被抽取了几乎三分之一的血液，呼吸几次在药物下连接起来。

扭曲的奥菲利奇，抽搐的又瘦又大的爪子，捏住下巴，约瑟夫半睁开眼，似乎是露娜夫人。又似乎不是露娜夫人，悲悯的表情和怜爱。是玛尔塔？

折磨到精神虚弱，让诅咒露出苗头，然后抽出血液提取，蒸馏过后最后成了一小瓶的淡绿色药剂。奥菲利奇兴奋的难以自矜。自言自语。

约瑟夫身上的诅咒痕迹越来越浅，露出几年前的疤痕伤口。

双手满是划伤，不堪一握。玛尔塔的誓言模糊在脑海里，永远在一起，只是个拖延的笑话。约瑟夫咬着牙，挣动着，一头向墙上撞去。约瑟夫只是轻轻地碰到了，没有任何伤害。心中的痛苦难以自抑。没有人会拯救第三次。

箱柜摇摇晃晃，似乎是被抬送的，几次停顿，几次外头的慌乱惨叫。令人遐想。

奥菲利奇做了什么。

距离诞生会还有三天。

玛尔塔手握徽章，忧心忡忡，时间流逝的越久，所能追回来的概率越小。黑法师渐渐向城外群集而去，根据监视的地图，他们打算冲过德索尔内尔家族领地，毗邻思诺思海，那真是危险的举动。当年领地无人收取，如今也无人敢过近看管。

代表们坐在教会让出的房间里，这里将是最安静最安全的地方，长桌坐了教会圣女珍妮特和她的助手伊芙琳·弗莱，国会代表阿奇。自告奋勇的骑士团，家族代表玛尔塔，与此同时的，克雷顿夫人作为前主人以土地不再归属而拒绝参加。

“玛尔塔小姐，这里是…贝坦菲尔家族新购置的土地？”珍妮特画了一个棕色的圈，玛尔塔不置与否。

“是的，但是附近并无异样…不。”玛尔塔接过菲尔斯的电话：“黑法师聚集在了那里。他们在附近杀了很多人。”

“太过猖狂！”国会代表阿奇拍案而起：“立马集合骑士一网打尽！”

“贝坦菲尔家族已经尽全力拖延，不过仍旧难以支撑抵抗拥有魔法的黑法师。即使我们已经配备了相应的武器也难挡…咳！”玛尔塔拿出手帕转头咳嗽，众人等了十几秒：“非常抱歉。拖着病体前来。”

珍妮特目光移到玛尔塔身上。

“家里无人？”

玛尔塔困难的点头，又咳嗽起来，珍妮特目光复杂：“总之无论如何，德索尔内尔家族领地，将它标为重点。”

红笔画了一道，做了个警告标记。

“我们会全力支持。”阿奇落下蓝笔，玛尔塔感觉到珍妮特的目光。

“贝坦菲尔家族家主玛尔塔·贝坦菲尔，自愿做引导者带领各位进入禁领地。”玛尔塔站起身，俯身画下最后的蓝笔。

“玛尔塔，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珍妮特散会后，单独留下了玛尔塔。

“嗯，谢谢你。珍妮特，但是我觉得…我还不需要考虑。”玛尔塔掩嘴，偏头躲了一下。

一阵咳嗽声从手帕里传来。

“希望赶紧结束吧，诞生会我不希望沉浸在黑法师带来的恐怖里。”

“我也是啊，希望诞生会，我准备的一切都没有白费。”玛尔塔无奈的笑笑，担忧更深。嘴角收了回去，忍住到喉咙的酸意，不住地又咳嗽了好几声。

诞生会…他的生日吗。

距离诞生会十二月二十九号，倒数计时：两天又二十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