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会休眠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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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往下跑？”利刃抵在脖子上，贺歆然问话时却冷静得要命，乔鑫一脚将跟来的女便衣跳翻在地，看向贺歆然的眼睛里还有一丝凶光

这女人什么路数，不知道害怕吗？那天他偷袭马嘉祺时惊鸿一瞥，对这个女人略有印象，也是冷静得不像话，根本没拖后腿

他没把握这女人是否认出自己，只能孤注一挪，将她解决。谁知马嘉祺还安排了便衣跟着她，他撤离的计划只能提前进行了

“你怕一楼有警察？可是你上了天台怎么跑，跳下去吗？“她居然在认真分析，“还是……有人接应你？”

女便衣浑身一震。乔鑫咬牙说：“闭嘴！”

利刃划开了贺歆然细白的肌肤，渗出的鲜血像开在雪地里的艳丽花朵。贺歆然立即闭嘴：看对方的反应，自己很有可能猜对了。女便衣已经意识到接应人的存在，自然会和上级联络，乔鑫逃跑的概率又小了几分

一路走到天台，乔鑫端开门，耳畔响起一道风声。他以为是高楼临风，可下一秒，太阳穴上就挨了重重一拳。贺歆然被力道带着向前栽去，在控制她的力道最小的一刹那，她膝盖蜷起，向他跨下用力一顶

少年时的许多回忆忽然涌入贺歆然的脑海。贺峻霖教她防身术，贺峻霖接她放学，贺峻霖陪她走在那条必经之路上，抬起头逼视二层静静看她的少年

贺峻霖在海底，也在她的心底

马嘉祺轻笑一声，几分欢畅，几分与有荣焉，顺势将乔鑫摁在地上。利刃被打落，加上贺歆然的致命一击，乔鑫应付得狼狈。下意识地，他抬头望向天空，那儿黑压压一片，给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直升机！接应他的是直升机！”马嘉祺猛地反应过来，向女便衣喊道，女便衣立刻去掏电话，马嘉祺又喊，“你通知秦千里，如果是O国人，放进来，一网打尽！”

乔鑫的目光蹦淡下去：一切都结束了，他的努力至此终结，他所爱的人也将因他蒙羞。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他奋力转过头，望向不远处正由小护士包扎伤口的贺歆然，嘴喊：“贺峻霖是你什么人？”

贺歆然证了一下

“在O国维和的时候，贺峻霖原本有机会活下来的，是马嘉祺的冲动害得他们小分队被困，他替马嘉祺死了，他是马嘉祺害死的！”

原本马嘉祺有机会让乔鑫闭嘴，可马嘉祺没有阻止，只是一拳砸在乔鑫的脸上，声音冰冷：“你没资格提贺峻霖”至于他自己做的事情，他自己认

贺歆然向来平静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了涟，然后汹涌如海。她幼时送走了发生车祸去世的父亲，后来送走了生病过世的母亲，再后来是最后一个亲人贺峻霖。她封闭了心，舍弃了感情，哥哥的死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本来不该死的，如果没有O国维和，没有乔鑫，没有……马嘉祺

贺歆然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笑了一下。感情果然是多余的，如果她没有感情，就可以大声告诉马嘉祺：贺峻霖已经死了。多想

无益，眼前最重要的是将乔鑫抓捕，处理可能与他有联络的O国残余势力……

可她张张嘴，发不出声音。

她如此在意的一个人，间接造成了亲人的死亡。她以为她不在乎的，但她高估了自己

电光石火间，乔鑫的手触到了落在地上的利刃，手腕一翻，

握着利刃朝着马嘉祺的胸前扎去。马嘉祺避开了要害，但利刃还是扎进了他肌肉紧实的胸膛乔鑫见有机可乘，就要挣脱，谁知马嘉祺的一双手如镜铸般将他抓得更紧

特警们冲上来，雨水避里啪啦砸落下来。贺歆然的眼前一片模糊，慢慢向后退去，耳畔忽然传来男人响亮的喊声：“歆然，你记不记得贺峻霖死后，我给你打过一个电话？”

她记得，在那通电话里，陌生的男声涩然而沉痛：“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他。”

当时她刚刚撒完哥哥的骨灰，眼前的世界像身上的衣服一样漆黑，于是她冷冷回答：“那你怎么不去死？”

其实她并不是这样想的，只是万念俱灰之下无人可以倾诉，只能用抽劣的嘲讽来排遣所有的痛苦。未料男人安静了片刻回答：“好的。”

然后，便是马嘉祺的葬礼。

“我按照你希望的死过了，贺歆然！可我活过来以后，对你永远也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