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迷雾散了

他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林星然时的场景。

女孩长发乌黑，白色体恤和牛仔短裤，笑的眉眼弯弯和别人讲话。

清纯又靓丽。

后来又和她在军训时遇见还发生了点不愉快、再到误解被解开、两人逐渐熟悉，黄明昊很清楚，自己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甚至是照顾。

因为他之前身边也没有什么女生朋友，同桌历来也都是男生。他一直都像洗脑似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同桌之间正常的相处、换个人也是一样的。

就这么日复一日。

直到听见范丞丞说，有人对林星然告白了。

黄明昊在听到后只觉得当头一棒。

思维迟缓了几秒，他脑子里瞬间飘过接二连三的弹幕——

她答应了没有？

万一她答应了贺洵会对她好吗？

她那么好贺洵怎么配的上她？

……

在范丞丞说她拒绝时，黄明昊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多荒谬，他竟然在害怕。

整个午饭吃下来，黄明昊都属于神游的状态。他想到了许多。

想起了在天桥遇见她，她整个人都丧到不行。失神落魄地站在那，还强伪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想到了她在舞台上弹钢琴的场景。即使她不在舞台最显眼的位置，但是整个人好像都被光包围着，让人移不开眼。

想到了他让表妹去朝她要养乐多，她好脾气地答应，笑着递给她的场景。

她予他而言就是个特别的存在。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有关她的画面都被栩栩如生地刻在了脑子里，包括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情，都鲜活地存在于记忆里。

情不知所起。黄明昊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又喜欢她什么。从好感到喜欢，感情升温的悄然无息。

它就像一颗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破土而出，生根发芽，逐渐占据一席之地。让人容不得忽视。

曾经这份异样的情感一直以来都被"换个人也一样"的迷雾下遮盖着，让人越发看不真切。

此刻，雾散了。

天光大亮。

……

想清楚后黄明昊陷入了迷茫的状态。

关键是他现在不知道林星然喜不喜欢他。

而且他觉得是不喜欢的。

自己要是现在就跟她坦明心意下场差不多和贺洵是一样的。

这倒也没关系，他可以等。

但是一想到一个贺洵倒下了，还会有另外的贺洵站起来。黄明昊就感觉脑壳疼。

活了这么多年黄明昊第一次体会到这名为占有欲的玩意。

他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

－

周五的自习课格外安静。下周一就要期中考试了。周末两天的时间既要写作业又要复习，时间紧张的狠。

黄明昊看着桌面上堆着发下来的各科的卷子，伸手抽出卷子中的一张，他垂着脑袋盯着看着上面的题，思考了会，写了几个选项上去。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黄明昊转头看向林星然。她也正写着卷子。

林星然看起来挺懒散的，手里转悠着笔，另只手撑着下巴。她抿着唇，半天没落笔，似乎是卡在了一道大题上。

她睫毛低垂，铺盖在眼睑下方，轻轻颤抖着。

半晌她写完最后一步骤，才注意黄明昊的视线。

林星然“怎么了？”

黄明昊“你今晚回寝室吗？”

他突然问，

林星然歪歪头，

林星然“我妈这周末过生日，我得回家。”

黄明昊点点头，若有所思。

放学铃一响，教室里乱哄哄的一片。林星然把东西收拾好，起身准备往出走。

林星然“考试加油啊。”

她对上黄明昊的视线，勾了勾唇，眼尾微弯。

黄明昊笑了笑，声音低而缓，

黄明昊“考试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