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祺芮的思绪,渐渐飘了回来。回神后,云家主母已替她穿好了衣裳,重梳发髻,正牵着手步步向宴厅走去。
刚入宴厅,一片嘈杂,云家主母依照婢子指引,寻到了临近满桌的主桌前。主桌上,唯有云家子女与夏氏一家。
云家主母腆着脸面欲鞠躬道歉,却被夏夫家主母及时制止,夏家主母使了个眼色,夏常安便下桌,来到云家主母面前。
(汉)夏常安(作揖)夏常安在此见过云伯母,云伯母安诺。
夏常安的视线,瞥到了云家五娘云祺芮的身上,且不停流转着。心想“五娘换了身行头,倒是比早前水嫩许多。”
(汉)云母(托起夏常安细细的胳膊)常安,快起。五娘,快快见见你安哥儿,你安哥儿与你不过相差未足俩月,真是有缘。
早已见面却未知身份的二人,略有些尴尬,云祺芮循着母亲所教礼仪,规规矩矩的向主桌前众人问候及告错。
(汉)云祺芮(微福)芮儿在此见过夏伯父、夏伯母,安哥儿。芮儿来迟,在此请罪。(实诚告知缘由)芮儿不该为了躲避,顺着树爬上屋檐,不该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礼也”,贸然从檐上跳下,摔的遍体鳞伤。
(汉)云祺芮(转头对夏常安)安哥儿,芮儿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夏父坐于主位,撸了撸胡子,听到云五娘替常安开脱,反倒哈哈大笑。并无责怪之意,本是因常安生辰聚于此,何必伤了和气。挥手示意奴仆,奴仆搬来俩垫子,位置有了些许变化。
夏父瞧见云五娘腕中熟悉的玉镯,有意撮合二人。云家四女,两两相坐,独子坐于父母一旁。唯有五女,坐于夏家独子夏常安的右手处,手腕的玉镯,两两相碰。
本想靠进食努力隐蔽自己的云祺芮,碍于旁边的寿星正主,母亲道道刺骨的目光,让其欲吞咽下去的食物,险些咳出来。
夏常安侧耳听见旁边阵阵咳声,开始关注云祺芮的状况,担心伤痕未好。
(汉)夏常安五娘,可还有事?喝口水先,缓缓,慢些吃。
说完,转头命婢子拿口水来,看的云祺芮不禁俏脸一红。丝毫未曾注意宴厅众人目光汇聚于此,心里却暗自打起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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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听闻夏常安面冷,今倒是主动关心起一姑娘,奇闻奇闻。”
:“听说这云五娘,阴人呐。坊间传闻夏常安,未娶即亡,这血光,怕是到来。”
:“哎,二人可怜,小年纪却承受莫大苦,惜哉惜哉!”
:“瞧,云五娘腕中玉镯,想必对镯予五娘,夏家定无后了。”
:“何出此言?夏常安瞧着挺硬朗的,幼时倒四处寻医,无果。道士曾言切莫让玉镯离身,玉镯离,血光至。”
:“怕…真命不久矣。”
(汉)谌浩轩常安,怕是…欢喜五娘。玉镯倒舍得赠人姑娘保命。
(汉)隋玉常安什么性子,你又何尝不知?他决定的事情,无法改变…。
(汉)谌浩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既然如此,我们都跟着常安吧,不分离。
(汉)隋玉好,浩轩,听你的。
云家四女·云祺晗长姐,瞧,那病秧子夏常安,看上五娘了。我可不想嫁过去守寡,五娘倒是傻乎,未曾察觉变故。
云家长女·云祺落嘘…别瞎说,莫让母亲听见。
云家二女·云祺暮长姐,何人不知五娘命格全阴,五娘一走,家中少了些许晦气。
云家三女·云祺安暮姐儿所言极是,五娘一出生,咱家开始下坡路。倒是,五娘距咱越远,越是兴旺。(玉指敲敲案几,轻蔑)我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何必再过那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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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送至,夏常安接过,递予云祺芮,云祺芮小心翼翼拿着,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去。小口啜饮,饮毕,置于案前。
夏常安望着云祺芮一连贯动作,不再说甚。往后,却夹起佳肴放于云祺芮面前,生怕饿着这丫头片子。云祺芮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安哥儿竟夹菜予她,本想开口拒绝,碍于安哥儿生辰,不好驳面子,默默吃完。
夏父远远瞧见常安五娘动静,趁机开口“借着小儿生辰,喜上加喜,淳在此先干为敬。”一口闷了爵中酒,吐吐舌头去去味儿。
:“夏老爷,令郎生辰为一喜,何来喜上加喜?”
(汉)夏父哈哈哈,喜上加喜。小儿与云家令媛择日不如撞日,(侧身询问云父)云兄,可有意结亲?
云父闻声,下意识询问:
(汉)云父夏兄,不知是瞧上哪位姑娘?
(汉)夏父自是五娘。小儿面冷,唯独五娘令小儿动容,玉镯更不吝啬予五娘,何不永结秦晋之好?
夏常安并无开口之意,云祺芮险些再咳,默默咽口水。然,云父不好驳面,无奈点头答应。
宾客皆站立,面朝夏父作揖,“恭喜夏老爷,夏少爷双喜临门。”
“同喜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