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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死守长沙城(上)》

老九门:情归墨琉璃

中秋刚过去没几日墨秋笙带着那只狐狸就走了,去哪儿了谁都不知道,甚至墨璃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半个月之后墨璃将生意上的事都交给了羽处理,自己与二月红带着孩子还有陈皮便回了长沙城。

  三日后

  上午、火车到了长沙城的火车站,几人下了火车,只见二月红身穿着一件米色长袍,纽扣上有一条银色的链子,上面镶嵌着五颗金色的猫眼石做这身衣服上唯一的点缀,看着非常素雅又不失贵气。

  墨璃也穿着一件同个样式的旗袍,只是旗袍上多了几处隐约能看见的刺绣,配上一根玉镶金的莲花簪子和一双月牙白的高跟鞋,再加上她薄施脂粉淡扫峨眉的妆、堪称绝美,但却发现她左手食指上依然戴着那枚鹰头戒指,并且大拇指上也戴着那枚古扳指。

  陈皮还是那身小褂水裤打扮,袖口绑着袖带子,腰间别着九爪勾。

  再看两个小家伙儿一个身穿浅金色的长袍,一个穿着香色改良版的旗服,都非常可爱,讨喜。

  几人出了火车站,就看见自家两个司机在站外等着呐。

  两个司机见到二月红与墨璃赶忙作揖道:“老爷、夫人!车已备好,请上车吧!”

  二月红听完对墨璃说了一句:“夫人你和孩子坐一辆车,我和陈皮坐另外一辆!”

  墨璃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好!”说罢便出了站口、带着孩子上了离站口最近的那辆车。

  二月红见此便与陈皮出了站口,然后上了另外一辆车。

  两个司机见此,开着车调头便回了红府。

  不久两辆车便停在了红府大门前,几人下了车,见穿着一身咖色长袍,两鬓斑白的刘管家正在门前等着他们呐。

  刘管家见二月红与墨璃都回来了,于是赶忙上前把两个孩子接了过去,然后笑着说道:“小俩月了您们终于回来了!”

  二月红听完一边与墨璃和陈皮往府里走,一边问了一句:“这段时间府上可有人来过?”

  刘管家听完带着红子义与红婉焱也跟了上去,然后对二月红毕恭毕敬地说道:“外人倒是没有,就是早上张大佛爷知道您和夫人今日回来,所以派人来说请您和夫人晚上到会心斋聚一聚,九门的人都会去!”

  二月红听完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对墨璃说了一句:“在会心斋聚,佛爷一定有事!”

  墨璃听完笑着问道:“会心斋不是你们九门总舵吗?为何还让外人去啊?”

  二月红听完一边走,一边轻声对墨璃说道:“应该是因为夫人给长沙城运来那批粮食,所以佛爷想当面感谢夫人你!”

  墨璃听完笑了笑,然后对二月红说了一句:“要我看应该是佛爷又发现什么了,想让二爷帮忙!”

  二月红听完笑着说了一句:“别猜了,晚上去了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后院

  几人来到后院,墨璃就让两个孩子自己玩儿去了,然后便让院里的丫鬟去给两个孩子准备点吃的。

  刘管家见此对三人说道:“饭菜都备好了,您们歇会儿就去吃吧!”

  二月红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好,你下去吧!”

  刘管家听完作了一下揖,然后便出了后院。

  二月红见此便走到卧房跟前,伸手将窗户都打开了,因为长沙城气候潮湿,屋子不住人就更容易潮,所以他把窗户打开是为了通通风,去去潮气。

  弄好之后、二月红便与墨璃和陈皮与正厅吃午饭了。

  吃完饭之后,二月红与陈皮去了盘口,看一下那儿买卖如何。

  傍晚

  准备去会心斋之前,墨璃在卧房里,坐在梳妆台前描了描眉眼,比刚回来时重了些,眉眼精致,妆容英气。

  这时墨璃将头上的莲花簪摘下来了,然后又从首饰盒中拿出了一根白玉簪,上面雕着一个鹰头图案,紧跟着便戴在了头上,显得她更加英气、神秘了。

  此时二月红从外面进来,见墨璃正在梳妆台梳妆,于是便走了过去两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然后俯身看着镜子里的墨璃宠溺地说了一句:“已经很美了,你这一身打扮可比男人还英姿飒爽呐,好了~走吧,车都在外面等着了!”

  墨璃听完笑了笑,然后起身便与二月红往府外走了。

  来到大门前见司机已经将车门打开了,两人见此便上了车,紧跟着司机便开车去了会心斋。

  不一会儿车便停在了会心斋门前,只见这会心斋很大,四合院样式,古色古韵,大门上有一块大匾额,上面写着会心斋三个字,门两旁站着两个伙计。

  那两个伙计见是二月红的车便赶忙下来给其开车门,然后其中一个伙计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句:“见过二爷,红夫人!佛爷在二楼正厅,您二位请跟小的上楼吧!”

  二月红与墨璃下了车,跟着那个伙计便进了院里,只见里面东西都是客房,正对门是一座二层宅子,一层是大厅,二层是开会的,还有吃饭的厅子。

  院里路两边种的各种名贵的花,墨璃一看都是有毒的,不过只是吃了会中毒而已,观赏还是可以的。

  两人随着伙计上了二楼,在楼梯口刚好看见一身西装的张启山准备下楼。

  二月红见此问了一句:“佛爷你去哪儿啊?”

  张启山见此笑着说了一句:“我正准备下去迎迎你们呐,没想到你们已经到了,来,快进去吧!”说罢便带着二月红与墨璃走进了楼梯左边第二间屋子。

  一进去见里面正当中是一个大圆桌,周围是十四把太师椅,墙上是字画和木雕,挺别致的,再看桌跟前的人九门都齐了。

  分别有身穿黑色长袍的手里拿着佛珠的半截李,只见他还和当年一样,虽然两鬓有些斑白,但还如当年一样,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杀气。

  陈皮还是上午那身打扮,坐在那里,没事捻着手腕上的九龙玉链。

  只见身穿褐色马褂长衫的吴老狗倒是没闲着,一直在逗怀里那只小黄狗,脸上一直带着一丝笑意。

  吴老狗身边坐的是黑背老六,还是那身黑色的袍子,头发有些凌乱,半遮眼睛,身旁立着他那口从不离身的长刀。

  再往下看霍锦惜竟然也在其中,只见她身穿一件浅紫色旗袍,用一根金簪盘着卷发,模样还是那么美,一点都没老,比几年前更有风韵了,但还是一个自傲的模样。

  霍锦惜身旁是齐铁嘴和夫人莫澜瑶,只见齐铁嘴身穿一件暗红色的长袍,脖子上挂着一条红木的太极吊坠,莫澜瑶身穿一件深蓝色的旗袍,什么用浅半个色的线绣的祥云图案,头上别着一支金步摇,模样几乎没变,不能说有老态,只能说那个状态是那个年纪该有的状态。

  接下来就是解九爷了,他还是那身银色西装,戴着金丝边儿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斯斯文文的模样,九门这几位除了二月红和齐铁嘴夫妇以外,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变化的人,气质,样貌,甚至眼神都没变,这就是他深不可测的地方,你永远都看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因为他永远就是那个和善,谦虚,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的模样,所以没人能与他彻底交心,永远都有一道墙横在彼此中间。

  解九爷旁边是张日山,身穿白色衬衫黑色马甲,还有一条黑色西裤,模样没变,只是眼睛里没了年少气,成熟了不少,感觉他越来越像张启山了。

  主位右边的两把椅子的其中一把坐着尹新月,只见她身穿一件白色纱裙,盘着的头发上面别着一个珍珠发卡,她样貌还如当年一样,只是成熟了不少,没有了当年的古灵精怪调皮的那股劲儿,只有一副军阀太太该有的端庄大气。

  张启山走到主位跟前,紧跟着对墨璃笑着说了一句:“嫂夫人,今儿你就坐这儿,这桌酒宴是我替城里的老百姓感谢嫂夫人准备的,所以你必须坐这儿!”

  墨璃听完赶忙推辞道:“别、别、别,佛爷,这我真受不起,九门你是大当家,我一个外人不合适,规矩我懂,我和二爷随便找个地方就行!”说罢便拉着二月红坐在半截李旁边,二月红挨着半截李,她挨着二月红。

  张启山一看没办法便没再勉强,于是坐在尹新月旁边,主位空着。

  都入座后,墨璃微笑着对着桌前的人点了一下头,打了个招呼。

  张启山对桌上的人说道:“各位稍等一下,我还有位故人马上就到,咱们先聊一会儿吧!”

  话音刚落齐铁嘴对墨璃笑着说了一句:“嫂夫人,你就应该坐主位上,你救了全城的老百姓,佛爷感谢你是应该的!”

  墨璃听完微微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如今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让老百姓活着,我那点儿粮食卖了也赚不了几个钱,我能力微薄做不了什么大的贡献,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莫澜瑶听完笑着对墨璃说了一句:“就是因为妹妹那批粮食这城里的老百姓才没被饿死啊,妹妹这功德无量啊!”

  话音刚落正坐在墨璃对面的霍锦惜才知道前段时间张启山给老百姓发的那批粮食竟然是墨璃给的,这让她有些惊讶,再一看如今的墨璃,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了,她的气场可以压得住这座前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张启山,就让人觉得墨璃虽然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但是这笑里边儿带着一股子狠劲儿,而且一举一动都不像是一个寻常女子。

  霍锦惜顺着莫澜瑶的话往下就问了一句:“既然那批粮食是红夫人运来的,那不知红夫人是做上了什么好买卖?”她这话一点毛病没有,但是语气中句句带刺,她就是不服气,九门聚会张启山竟然如此尊敬她,她霍三娘怎能甘心。

  墨璃听完知道霍锦惜在挑衅,于是带着一丝笑意地对霍锦惜说道:“哪有三娘说的好买卖呀,不过是做些杂乱生意罢了,哪像三娘啊,做的是九门的生意,顺风顺水的!”

  二月红听完墨璃说的这番话微微一笑,心想:“霍三娘真是不开眼,挑衅谁不好、你挑衅我夫人,这下好了,她倒是说得委婉平常,但是最后那两句却是在暗指那霍家处处都要仰仗佛爷才能顺风顺水的做生意!”

  在座的这些人都听出来了,但是谁都没说什么,只是偷着笑了。

  霍锦惜当然也听出来了,于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无意间便看见墨璃手上的扳指了,紧跟着有些阴阳怪气地对墨璃说道:“听闻红夫人家境殷实,令尊是东三省有名大商人,想是红夫人也是饱读诗书,但是你手上的扳指可是男人戴的呀,你怎么也戴在手上了?!难道是我们两地风俗不同?!”

  所有人听完都等着看墨璃是怎么回答霍锦惜的。

  墨璃听完笑了笑,抬起眸子看着霍锦惜,那个眼神和脸上的笑意完全不搭,脸上在笑、眼睛却是要杀人的眼神,紧跟着对霍锦惜说道:“三娘说得对,这扳指一般都是男人戴的,但是我这人性子古怪、偏不按这常理来,我就爱和这男人争一争,让三娘见笑了!”

  话虽是笑着说的,但是那个眼神却能杀人,所有人见了都不禁有些背后发凉,就连那最心狠手辣的半截李见了都不禁暗自惊叹:“这个眼神太可怕了,二月红这个夫人可不是霍锦惜能惹得起的,她背景一定不是商人那么简单,商人眼睛里绝不会有她眼睛里的那股子狠劲儿,真是有意思了!”

  霍锦惜见此也觉得墨璃变化太大了,和当年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简直判若两人,于是她自己个儿打了个圆场,笑着说道:“是这样啊,方才是我误会了,见谅!”

  墨璃听完微微一笑,然后说了一句:“三娘言重了!”

  话音刚落从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佛爷抱歉,我来迟了!”说罢便进了门。

  只见那个男人三十多岁,样貌俊朗,一对剑眉,鼻梁很高,眼睛算是丹凤眼,身穿着黑金色的马褂长衫,上面绣的四爪金蟒,身后是一条团蟒,长衫是黑色暗黄色蟒纹,脚上穿着一双黑色朝靴,上面用暗金钱绣的祥云纹,手上拿着一串黄花梨的手串,手上戴着宝石戒指,还有一枚墨玉的扳指,再一看他竟然留着清朝的大辫子,他不是旁人、他就是张启山在北平结实的故交前清朝贝勒爷,或者可以称他九王爷,因为贝勒这个爵位是长兄没登基之前那时的皇帝给封的,也就是他伯父,那时他年幼不学礼法,目无尊长,所以他伯父就没让他袭摄政王,贬他做了贝勒爷,但是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他还是摄政王爵位,后来他伯父驾崩,他长兄继位后没几年就封他为和硕恭亲王,后来为了行走方便对外还称自己是贝勒爷。

  

  

  

  张启山听完赶忙起身迎过去跟前,说道:“没有,贝勒爷来的正好,来、快坐吧!”

  墨璃一听贝勒爷三个字有些诧异,然后赶忙转过头看了一眼贝勒爷,紧跟着起身有些惊讶地说了一句:“九王兄?!你怎么来这儿了?!”

贝勒爷听完也一脸诧异地将目光移到了墨璃身上,然后赶忙走到墨璃跟前,拉着她的手,紧跟着有些惊讶地说了一句:“王妹?!我来这儿三日了,我想着过几日从这儿就去冰城看望皇姑母和皇姑父,没想到在这儿遇见王妹你了!”

  所有人见此都懵了,二月红听完也懵了,他万万没想到妻子说的表哥就是贝勒爷。

  张启山听完很是不解地问了一句:“嗯…等一下…贝勒爷您昨日说的那位王妹难道就是嫂夫人?”

  贝勒爷听完笑了笑,然后对张启山说道:“是啊,她就是我那个王妹(说到这儿才意识到张启山说的话,然后对张启山问道:)等会儿!什么嫂夫人?”

  墨璃听完便将二月红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然后笑着对贝勒爷说道:“别问佛爷了,他说的嫂夫人是因为二爷,因为我嫁给他了!”

  二月红拱了一下手,然后对贝勒爷说了一句:“舅哥!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万万没想到你和墨璃竟然有这层关系!”

  再看贝勒爷听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看了一眼墨璃,又看了一眼二月红,紧跟着有些诧异地问了一句:“何时的事啊?”

  墨璃听完看贝勒爷脸色不对,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六年前…怎么了?!王兄!”

  贝勒爷听完脸色沉了好久,然后突然伸手在墨璃头上弹了一下,紧跟着哈哈地大笑,然后对墨璃笑着说道:“瞧把你吓得,我知道你嫁人,但是我不知道你嫁的人是二爷,这六年我来长沙四次,一直就住在这儿,每一次我都想去看看他(说到这儿指了一下二月红:),可是每次都因为别的事没去成,但凡我要是去了我就能看见你了,也免我这些年让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了!”

  墨璃听完笑了笑,然后对贝勒爷说了一句:“是啊,得,咱坐下聊吧!”说罢便让贝勒爷坐下了,当然只能坐在主位上了,因为都坐满了。

  都入座后,齐铁嘴忍不住好奇地问贝勒爷道:“我说贝勒爷,您和嫂夫人到底是个什么亲戚呀?据我所知嫂夫人是汉人,不是旗人呐!”

  张启山听完也问道:“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贝勒爷听完笑着说道:“是这样,她母亲是我皇姑母,与我皇阿玛是亲兄妹,也是先帝最爱的亲妹妹,怹和皇姑父成亲之后先帝特封怹日后的子嗣为亲王或格格,这大清朝唯一一次皇帝封外族子嗣做亲王或格格,后来先帝驾崩,皇姑母便跟着皇姑父搬出了皇城,在京城住了几年,然后又搬去了盛京,在那儿生的我这个王妹,也就成了先帝封的和硕夕宁格格,她出生后我经常去看她,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她十四岁生辰那天,那次分开之后我回到京城没多久、那儿就被鬼子占了,我带着家眷一直四处闲游,但是半年前侧福晋怀了身孕,我没办法才移居盛京皇宫暂避一时,安顿下来之后我便又派人去寻王妹的消息,前些日子得知她与二老现居冰城,而且还成婚了,我就写了封信告诉她、我下个月二十八过去探望,然后我就应佛爷邀请来长沙城了,想着在这儿待几天,然后直接就去冰城了,没想到在这儿竟遇见了,这我得感谢佛爷,要不是佛爷邀请我来、我与王妹还不能见面呐,佛爷、本王在此谢过了!”

  张启山听完笑了笑,然后说道:“贝勒爷言重了,我请您来是想让您见见这位女中豪杰,嫂夫人她给长沙城的老百姓从冰城运来了一批粮食,这儿的老百姓才渡过难关、没被饿死,这桌酒席也是为感谢嫂夫人准备的,没想到让你们兄妹重逢了,那就更值了!”

  贝勒爷听完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呐,然后对墨璃说了一句:“真有我皇室的气概,不愧是我王妹呀!”

  墨璃听完不禁被逗笑了,然后对贝勒爷说了一句:“行了,王兄,你就甭说那些事儿了,大家伙儿都干坐着呐!”说罢便对张启山又说了一句:“佛爷让各位兄弟动筷吧,咱边吃边聊!”

  张启山听完便让在座的这些人动筷,然后一边吃、一边聊。

  都动筷后,这些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半截李无意间看见了墨璃手上的那枚鹰头戒指,他感觉眼熟,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二十年前他在天津卫看了一出古彩戏法,那里边儿有一个男人手上戴的戒指和墨璃手上戴的一模一样,虽然说是戏法,但他始终觉得那是真的,什么戏法都不能瞬间背生双翼,所以他觉得那就是真的,今儿看见墨璃这戒指又想起了当年的情景,这让他越来越糊涂了,他闹不明白墨璃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戴着那枚戒指,而且那扳指也不像寻常的扳指,所以他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桌上什么菜都有,湖南菜,京城菜,还有东北菜,二月红知道墨璃不爱吃湖南菜,所以给她夹了她爱吃的东北菜。

  贝勒爷见此暗自点了点头,心想:“哎…嫁给他也好,虽然王兄觉得有些委屈你了,但看他也是真心待你,这就行了,如今大清亡了,也不想你嫁给什么高官大臣,只想你能有个好归宿,别像其他格格那样死的死,逃的逃啊!”

  这时霍锦惜突然说了一句:“佛爷,这顿饭好像和九门没什么关系吧,跟我们也没关系!”

  张启山听完知道她没憋着好,于是也没客气,直接冷着脸对霍锦惜说道:“霍当家,我把九门的人聚齐不为别的,就为让各位一块儿感谢一下嫂夫人,在座的这些位敢说没拿过那批粮食吗?!啊?!你们霍家我记得拿了五担米,五担面,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怎么着啊?!忘了?!还是你府上的下人拿了米面没告诉你呀?!三娘,我要是你、我现在就敬嫂夫人一杯,以表感谢!”

  墨璃听完为了不把气氛弄僵,于是准备给霍锦惜一个台阶,紧跟着对张启山说道:“没事,佛爷,那本来就是给有需要的人准备的,没必要感谢,我受不起,今儿就大家伙儿在一块儿吃个饭,聚一聚,别的咱不提了,都是自家人,没必要客气,不过今儿我得感谢佛爷,让我和王兄能在此重逢,真的太感谢了,这样、我敬佛爷一杯,感谢了、佛爷!”说罢拿起杯便敬了张启山一杯,缓和了气氛,给了霍锦惜下来的台阶。

  所有人见此都暗挑大指,钦佩墨璃顾大局给了霍锦惜一个台阶,没让她难堪、也没让九门这几位难堪。

  人家给了台阶下,这些位不能傻不拉几的就这么下了呀,所以都举杯敬了墨璃一杯,包括霍锦惜,虽然她没领情吧,但为了霍家颜面,她一同敬了墨璃一杯。

  墨璃见此也回敬了这些位一杯。

  贝勒爷早就看出来霍锦惜一直针对墨璃,于是他一边晃着杯子里的酒,一边轻笑着说道:“佛爷,以后就别弄这么大阵仗了,我不爱这种喝酒的环境,要是遇到一个让本王心烦的,这酒再好也喝得不合胃口,咱以后就在府上做点酒菜,叫上几位兄弟在府上喝几杯,那才叫舒坦呐!”

  贝勒爷这话把九门的这几位都提了,但是唯独没提霍家,他的意思很直白,让他心烦就是霍锦惜,下次再聚会甭叫她,看见她就烦。

  这就是他在给墨璃出气,也给张启山一个提醒,墨璃在这儿除了二月红,还有他,这会心斋还有他七成的股份呐,要论主客,他是这儿的主,九门是这儿的客,有他在一天,九门的这些位就得尊敬墨璃一天。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包括霍锦惜,但是她还没法儿还嘴、终究身份在那儿呐,要是还了嘴那显得小气了,所以她就在那儿忍着,心里已经恨透了他了。

  张启山听完不禁笑了,然后对贝勒爷说了一句:“好,明天咱到府上喝酒,叫上二爷和嫂夫人!”

  贝勒爷听完笑着说了一句:“明天就算了,改天吧,明儿我也要去王妹那儿一趟!”

  二月红听完赶忙对贝勒爷说道:“别明天了,待会儿就和我们回府上住吧,正好和墨璃叙叙旧,让你外甥和外甥女拜见一下王舅!”

  贝勒爷听完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说了一句:“不了,等明儿身上的酒气散了我再去,等会儿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明儿一早我就去!”

  二月红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那好,你先处理你的事,明天我们在府上等你!”

  墨璃听完也说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必须去!”

  贝勒爷听完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好~明儿一早我就去!”

  一个时辰后、酒宴结束了,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九门的人都各自回府了,墨璃与二月红和贝勒爷告了个别,然后便也回府了,这儿就剩下贝勒爷和张启山了。

  不久、二月红与墨璃便乘车回到了府上,两人下了车进府直接回后院了。

  来到后院两人去西厢房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发现已经睡了,于是便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回到卧房墨璃坐在梳妆台跟前摘首饰,二月红在一旁脱长袍换里衣。

  墨璃一边对着镜子摘耳钳子(耳坠)、一边对二月红说道:“哎~今儿这局去的说高兴也高兴,说不高兴也不高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不记她霍三娘的仇了,没想到如今她还处处挑衅我,看出来她是真爱你了,看见我跟看见仇人似的!”

  这时换好衣服的二月红听完不禁笑了,然后走到墨璃跟前,伸手将她头上的簪子摘下来放在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紧跟着宠溺地说了一句:“看来是把小姑娘真气着了,好了~她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但是我二月红知道自己爱谁!”

  墨璃听完放下耳钳子,然后故意嘟囔着问了一句:“谁?”

  二月红听完笑了笑,然后依旧宠溺地对墨璃说道:“当然是夫人你了,我还能爱谁呀?谁又能比得上夫人呢?!”

  墨璃听完不禁被二月红逗笑了,然后转过身伸手戳了一下二月红的心口,紧跟着说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二月红听完略带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为了给佛爷面子所以才一忍再忍,不然夫人早就让她闭嘴了!”

  墨璃听完不禁笑了,然后伸手拍了二月红一下,紧跟着起身说了一句:“那样我真成女阎王了,时候不早了,我换身衣服,然后咱早歇着吧!”说罢便走到了衣柜跟前从里面拿出来一件素米色的睡裙上面什么绣活都没有,样式就是上边露锁骨,下边露膝盖,很简单的一件睡裙,于是便脱了旗袍换上了那件睡裙。

  墨璃穿上那件睡裙,她那天鹅颈配上她绝美的锁骨再加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真的能迷死个人,我要是二月红也能爱死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太美了,但凡你看见她,你就会觉得外面那些女人都是庸脂俗粉,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就是这么美。

  换好衣服之后两人便吹灭烛灯,上床休息了。

  翌日

  清晨、家丁们都在院里忙活自己的活,但是没人敢去后院,因为二月红与墨璃还没起呐。

  后院

  卧房内,只见两人果真还睡着呐,墨璃枕着二月红的胳膊,睡得很香、很踏实,只要有二月红在,她就觉得踏实。

  这时半梦半醒的墨璃睁开了眸子,转过头发现天已经亮了,于是转回头轻声地对二月红说了一句:“二爷,该起来了,天亮了!”

  这时听见墨璃在叫自己,于是二月红便醒了,睁开了眸子,看见怀里的妻子嘴角露出了一抹宠溺的微笑,然后便吻上妻子的朱唇。

  过了一会儿墨璃害羞地推开了二月红,然后在他心口拍了一下,紧跟着说了一句:“干嘛呀~大清早就没正经!”

  二月红见此不禁笑了,紧跟着拉过墨璃的手吻了一下,然后宠溺地说了一句:“别害羞了~小姑娘,又不是未婚偷情!”

  墨璃听完哭笑不得收回手,坐起来一边整理好了裙子的肩带,一边对二月红说了一句:“你就别说这些了,快起来吧,一会儿王兄来了!”说罢便伸手将二月红拉起来了。

  二月红坐起来后微笑着对墨璃说道:“好,起来了,待会儿好迎舅哥!”说罢便下床换衣裳了。

  墨璃听完不禁被二月红逗笑了,然后也从床上下来去衣柜前选旗袍了。

  二月红换上了昨日穿的那件长袍,然后便到外屋桌子前倒了一杯茶水,他习惯了每天早上用茶水漱口,他说这样可以去胃火。

  墨璃从衣柜里选了一件雪青色的旗袍,上面是用银线绣的几朵梅花,盘扣的扣子是几个圆形的青蓝色的月光石,非常漂亮,尤其是墨璃穿上之后、那就更漂亮了,符合她的气质。

  这时丫鬟在门外敲门说道:“老爷,夫人净面水给您们准备好了!”

  二月红听完走到门前,打开门见是小秋来送的净面水,紧跟着顺手就接过来了,然后对小秋说了一句:“待会儿过来端走就行,你先下去吧!”

  小秋听完施了个福礼,然后便下去了。

  二月红见此随手又把门关上了,然后将水盆放在了门旁的架子上。

  过了一会儿,两人洗漱完,二月红就出去吊嗓子了,这是他每天早上必做的事,唱戏的每天必须得吊吊嗓子,要不然嗓子打不开,很难受。

  墨璃则是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画眉,扫胭脂,画眼睛,涂口脂,以前她喜欢偏粉色的口脂,如今她喜欢涂偏橘色的口脂,涂上之后非常冷艳,霸气。

  画好之后,她从首饰盒里拿出来一支白玉簪将头发盘上了,然后戴了一对很小的点翠耳钳子,紧跟着又从梳妆台上将那枚鹰头戒指和那枚扳指拿起来戴在了手上。

  都弄好之后墨璃便出了卧房去了西厢房看儿子闺女醒没醒。

  过了一会儿墨璃将两个孩子都叫起来了,穿好了衣裳,然后便让老妈子带去吃饭了,自己与二月红也去正厅吃早饭了。

  早饭过后,墨璃闲来无事在后花园金鱼池旁喂鱼,二月红在一旁看着,哼着曲儿。

  墨璃一边喂鱼,一边半开玩笑地对二月红说道:“二爷这曲儿怎么越听越像两个有情人私会呢?!”

  二月红听完笑了笑,然后又把最后几句词唱了出来:“五更天大明,爹娘他知道细情,无廉耻的这个孽障诶,你败坏了我的门庭啊,今日里一定要将你打呀,皮鞭子沾凉水、我定打不容情,大莲我无话说,被逼就跳了河,惊动了六哥哥、来探清水河呀,亲人诶、你死都是为了我呀,大莲妹妹你慢点走、等等六哥哥~秋雨下连绵,霜降那清水河,好一对钟情的人、双双就跳了河哟,鸳鸯诶、戏水我说说心里话呀,编成了小曲儿来探清水河,编成了小曲儿来探清水河啊~”

  墨璃听完觉得有些不大对,于是便问了一句:“为何没有四更?”

  二月红听完不禁笑了笑,然后在墨璃耳畔轻声地说了一句:“傻姑娘啊~唱了四更那就成窑调了!”

  墨璃听完恍然大悟,于是有些害羞地打了二月红一下,然后说了一句:“挺好个曲儿让你说的那么风尘,要是你以后唱了四更我就打你,那一定是哪个烟花女子教你的!”

  二月红听完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一句:“你呀~真拿你没办法,压根儿老先生就没教过我四更,哪来的烟花女子啊?!夫人~”

  墨璃听完不禁笑了,然后对二月红说了一句:“行了~逗你的,二爷真傻!”

  二月红听完笑了笑,然后伸手划了一下墨璃的鼻尖,宠溺地说了一句:“夫人就爱戏耍我!”

  这时刘管家走过来作揖道:“老爷,夫人,佛爷派人来说今日鬼子要攻下长沙城,让您准备一下!”

  二月红听完眉头一皱,然后问了一句:“佛爷现在何处?”

  刘管家听完赶忙回道:“那个小兵说、佛爷在军营!”

  二月红听完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知道了,你下去吧!”

  刘管家听完作了一下揖,然后便下去了。

  墨璃转过身眉间紧锁地对二月红说了一句:“看来今日九门又要拼死守城了,新月这会儿指不定得多担心佛爷呐!”

  二月红听完叹了口气,然后对墨璃说道:“没办法,抛开为军之身,守住这座城也是我们的使命,和夫人一样,拼死也要守护幻术族,我们亦是如此,如果真的开战了,夫人在府上照看好孩儿,等我回来!”

  墨璃听完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二月红都不会同意她共赴战场的,于是就只是假意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好,那到时二爷多加小心!”

  二月红听完微微点了点头、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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