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各家各户都忙着为新春置办年货，白雪皑皑的长街上也散落着孩童们玩放的爆竹。寒风刺骨，夹杂着点点白雪，萦绕在四周；不远处的一条老旧的巷子里，传来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铃声，从最不起眼的地方，慢慢延伸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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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李白反倒是平静了许多，泪水也早已被风给吹干了。他抬起双手，环住韩信的后背，但动作……却有些僵硬；薄唇微启，轻轻呵出一阵白汽，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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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被韩信看清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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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真的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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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后宫佳丽三千，为何……”像是被自己戳中了心中的痛处，李白越发难受起来，不安与委屈一同涌上心头，但他能做的，却只是收紧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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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曾经说过，”感受到了李白的不安，韩信说话的语气也越发轻柔起来，“从今往后，朕只宠你一个，”他缓缓贴近那人一侧的耳畔，“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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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的话，朕可以陪你在这儿过完除夕之后再回去，”他将李白从怀里拉了出来，笑着抚上那人的脸颊，“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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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抬起头来，还泛着水光的眼眸缓缓对上韩信的视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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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我真的高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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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我很快就会适应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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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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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弄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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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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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已经有些调皮的孩子开始放起了爆竹，在寂静的长街上显得格外突兀；破旧的窗棂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呼啸而过的寒风给吹起来……各家各户都在忙着置办年夜饭，满心欢喜，无比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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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边的墙壁上只点了两盏油灯，也是仅有的两盏；灶台上端放着一座小香炉，炉中还插着一炷香。李白已经反反复复地将木桌给擦了六遍了，韩信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饭菜给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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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太白久等了，朕的错。”直到最后一盘拔丝豆腐被稳当当的放在了，饭桌上，韩信才很难得地坐了下来，然后又忘椅子上一靠，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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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感觉，今天是真的把自己给累坏了，一大早的就跑到外县去找食材，回来了之后还得全靠自己来做菜……不过，谁叫自己这么乐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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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快尝尝朕的手艺。”闭眼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韩信又猛地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叉撑在桌子上，眼中满是期待，弄得李白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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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尝尝……”李白随便夹了一小片青菜到自己的碗里，然后轻轻吹了吹，放到嘴里，却发现这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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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原本以为，韩信只是一时间太激动了，闹着玩儿，想要给自己做吃的；而且像他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估计也做不好什么菜，要不是自己太饿了，还真是能免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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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却想错了，韩信做的菜虽然也称不上山珍海味，就跟普通人家的是一个等级，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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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韩信笑着伸出手，拿起一旁的木著，眼睛扫视着一桌子的菜肴，自己也准备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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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屋里面光线很暗，也很安静，两人就这么对坐着，就像是普通百姓一样，吃着最最平常的食物；偶尔，他们会相互寒暄几句，或而说说笑，这么一桌子菜，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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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坛酒呢？”韩信起身去橱柜里翻了翻，但是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站在那儿感到有些头疼，“太白，你放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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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户下面，你去看看吧……”李白又夹了一块豆腐放进碗里，时不时还会抬头看看韩信，“你别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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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韩信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很快就找到了昨天刚买回来的那坛酒，一下子就把它给提了出来，“走吧！出去吃！”韩信走到门边，将酒坛子放在了正中央，而后又拉开了左右两扇门，冷风忽地就顺势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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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冷，你快些把门关上！”李白扬起广袖，这样能够稍微挡住呼啸而来的寒风，但身后那一袭长发还是被吹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