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两人穿过画廊、绕过芳兰苑，已经走了好一阵了，但韩信却只是冷笑着没有说话。阴风一阵阵地朝两人刮过来，李白竟是觉得身子越来越冷，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出门时又偷偷脱掉了一件外袍……考虑到韩信在这里，他又不好拿袖子挡住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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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个人，他杀了你最为重视的人，你会怎么做？”韩信忽然停下脚步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李白抬起头来环顾这四周，发现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御花园里的石路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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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李白稍微思索了一下，“臣会好好为逝者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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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犯人呢？”阴沉的天空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乌云，一道闪电忽地划破了云层，瞬间就映亮了阴暗的四周，随之而来的是阵阵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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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开始随风飘洒，李白感觉自己的视线都被渐渐模糊了。四周的树木开始控制不住地晃动起来，枯叶纷纷落下，已经暗下来的天空中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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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的话，那就要看他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了。”李白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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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有心的呢？”韩信握紧了拳头，出乎意料地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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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能轻易放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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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劣的天气开始变本加厉，几道暗紫色的闪电忽地交错而出，伴随着轰隆的雷声，雨势也开始急剧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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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现在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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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现在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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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有些惊讶地愣了一会儿，但很快又回过神来:“说的对，”他向李白靠近了一步，“朕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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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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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气氛似乎很是凝重。李白低着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心里更是乱做一团……冰凉的雨水从两人的头顶渐渐滑落，李白那一袭墨发垂在身后，已经被全部淋湿了，身上的绒裘也泛出了被雨水打湿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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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韩信还是能够隐隐约约地看清那人的身形轮廓……以及他腰间戴着的那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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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和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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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叫自己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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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什么，你自己清楚。”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冷静极了，但韩信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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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微微喘着气，皱着眉头，雨水顺着白净的脸庞滑落，让他看起来更加憔悴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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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刚刚所描述的问题，为什么和灵铃说的事情那么相似？韩信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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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感觉身体开始有些不对劲，除了全身发寒之外，头也开始疼了起来，和前几天遇见灵铃的时候一模一样。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李白抬起一只手来撑着额头，极力想要将脑海中涌现出来的画面给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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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不要再去招惹灵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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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毫无感情的声音一直环绕在耳边，脑海中甚至还浮现出了自己重生之前的种种画面，虽然只是一些零散的线索，但李白还是大致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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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重生之前的自己害死了铃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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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死了那个与莞贵妃有着极其相似的面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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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那个韩信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