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双方会聚

兜率宫正厅内，太上老君正揭了帘子自后院丹房里步出，见了锦觅疾走几步拱手道：

太上老君“水神有礼了，不知水神此番远来登门有何见解？”

锦觅酝酿了一番，道：

锦觅“小神素闻老君之丹乃天界一宝，小则可使人化腐生肌驻颜回春，大则可凝气聚魂活死人消百病。”

她顿了顿，转而看着他脑门上一抹没擦干净的火灰，继续道：

锦觅“更有甚者，我听闻老君还炼得三颗九转金丹，可回仙魂延神命。小神此番来，正想问老君讨得一枚这九转金丹，不知老君能否割爱相赠？”

老君脸上颇为意外，他放下了胡子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慢悠悠道：

太上老君“此丹之效未有水神说的这般神奇，不过世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罢了。须知神有七魂七魄，除非尚留一魂一魄抑或是肉身尚在，用了老夫这金丹恐怕有些功效。”

他看了看她，道：

太上老君“水神讨要这金丹怕不死想要将先水神唤回？恕老夫直言，先水神魂魄尽失肉身已逝，便是这金丹亦是回天乏力。”

锦觅摇了摇头：

锦觅“先父仙逝已久，我已不奢求回天。今日登门求取金丹乃是做他用……盼得老君赠丹，锦觅必定千恩万谢，他日若有锦觅可相助之处，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老君踌躇了约莫一弹指，道：

太上老君“这恐怕要让水神失望了。我这金丹历经两万多年淬炼，至今仍缺一副药引，恐怕永远都无法得到。”

锦觅急忙走上前道：

锦觅“不知这药引是什么？”

老君叹道：

太上老君“乃是上神廉晁的玄穹之光。”

廉晁，锦觅心里一惊，这个名字她也是最近听说的，不就是太微和丹朱的兄长、旭凤姐姐的生父吗。可是他早就身死寂灭了几千年了。锦觅脑海飞速旋转，她不信，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翌日，锦觅在花界约见了月下仙人，老胡听闻老友来访也屁颠屁颠地跟来。

老胡“小淘淘，你哭了？”

老胡注意到锦觅脸上的泪痕不免关切道。

丹朱斜睨了她一眼，一如既往地没好气道：

丹朱“左右不过是这天下第一忘恩负义之人。”

锦觅眨眨眼睛，憋回了泪水，正襟道：

锦觅“狐狸仙，我…我相信旭凤还活着。”

丹朱“什么？”

丹朱一个激灵。

锦觅坦然道：

锦觅“我去…去忘川河的时候，那个撑船的老夫告诉我，凤凰是不死之鸟，比寻常神魔多一魄。而且之前，润玉不是也怀疑穗禾…不，是旭凤的姐姐私藏了他的魂魄吗。”

丹朱的喜色只维持了短短几秒：

丹朱“先不说我们不知道旭凤的魂魄在哪儿，就算是知道了，我们要怎么复活它？老夫从未听说过，有人能把一缕魂魄恢复成人身的。”

锦觅微微黯然：

锦觅“太上老君说他的九转金丹可以做到，但是缺了一味药引。狐狸仙，你知道上神廉晁的玄穹之光吗？”

老胡不觉咂舌：

#老胡“廉晁，那不是红红的兄长吗？”

丹朱一脸惆怅，握着发丝叹气道：

丹朱“真是可悲可叹，可怜我这大哥生生世世都被荼姚母子连累，现在让我作何抉择啊？”

#老胡“红红，你这话是何意？”

老胡惊动道。

丹朱环顾了一下二人，叹道：

丹朱“其实我大哥，他还活着。”

他坐到石板凳上，缓缓地透出隐藏了几千年的秘密：

丹朱“世间皆以为他已灰飞烟灭，其实他只是受了重伤，是我将他偷偷藏起，千年间渡他灵力，助他醒了过来。”

#老胡“乖乖，这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大的秘密。”

老胡不敢置信。

锦觅坚定决绝道：

锦觅“狐狸仙，只要能救回凤凰，就算是你大哥要我的元灵，我都可以给他！”

丹朱看到她决心如此之大，不免震动：

丹朱“你当真愿意为了凤凰，不惜一切代价？”

锦觅温婉又深情，柔声道：

锦觅“若不能救回我的爱人，我要这躯壳又有何意义？”

老胡听到这话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老胡“爱？小淘淘，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懂——”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停了下来，可是丹朱怎会善罢甘休，一番疯狂的追问下，关于陨丹的秘密终于大白。

丹朱听完犹自在那儿震惊，锦觅却转了话锋：

锦觅“狐狸仙，你大哥，他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吧。”

丹朱一拍脑袋：

丹朱“我怎么忘了这事儿？若他们父女能相认，我大哥也不虚此生了。而且我这大侄女，不是有可能知道旭凤魂魄的下落吗。”

他欣喜过后，又忧虑起来：

丹朱“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大侄女在哪儿，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又要怎么让她知道她父亲还在人间呢？”

锦觅思索了一会儿道：

锦觅“陛下这几日，不是在严刑拷打废天后，想要把她引出来吗。那我们也照葫芦画瓢，把廉晁上神还活着的消息散播出去。左右先帝已经不在了，也没有人要迫害廉晁上神了。”

老胡蹙眉：

#老胡“你就不怕她认为，这是陛下为了引她出洞而编造的谎言？”

丹朱无奈道：

丹朱“那我们也只能赌一把，看看她愿不愿意冒这个险。”

蛇山位于贺兰山脉的最南端，亦是天界属地的最南端。还在山脚下，就能感受到山上浓烈湿热的瘴气，还能听到乌鸦的悲鸣。

彦佑“你们说她会不会已经来过了？”

彦佑左右踱步发问道。

丹朱“不可能，如果她来过了，我大哥一定会给我消息的。”

丹朱摇摇头。

彦佑“会不会她所在的地方太偏僻了，没得到消息？”

彦佑怀疑道。

锦觅耐心道：

锦觅“再等等，说不定过会儿她就来了。”

就这样又等了一个时辰，他们终于决定不等了，先上山再说。但就在他们起身的时候，一个翩然如烟的身影走了过来。一袭蓝裙，眉目如画，眼似秋水，像一株雪莲，清澈纯然，绽放在冰雪山巅，铅华落尽，摄人心魄。三人不由得睁大眼睛，这样的美貌和风采，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