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栖梧宫中，旭凤耐心地听完菀筠的诉说，不觉得敲击起桌面：

旭凤“没想到，他竟然用这种卑劣的伎俩陷害你。”

菀筠心有余悸道：

菀筠（穗禾）“若不是我先长了个心眼，求助了花界，只怕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旭凤“没想到你竟会去求助花界，穗禾，我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旭凤由衷地赞扬道。

菀筠不以为然道：

菀筠（穗禾）“再不寻找盟友，鸟族就真的孤立无援了，那岂不是正好着了润玉的道？”

旭凤突然站起身，来回踱步，忧虑叹气道：

旭凤“我现在其实在担心另一件事。”

菀筠（穗禾）“哦，说来听听？”

旭凤“润玉…他在和几个禁军军官来往，想要秘密调动一些兵力。”

旭凤垂头道。

菀筠（穗禾）“什么！”

菀筠极度震惊，

菀筠（穗禾）“他要起兵谋反？！”

旭凤“是啊，没想到，他居然选了这条路。”

旭凤黯然道。

菀筠细细地思索道：

菀筠（穗禾）“怪不得，他要来染指鸟族。可是现在距离他大婚不到一个月了，他为什么…”

菀筠突然明白了什么，惊愕道，

菀筠（穗禾）“他要在他大婚的时候谋反？”

旭凤沉默片刻，微微颔首：

旭凤“大婚之时，父帝肯定会放松警惕，的确是个谋反的好时机。”

菀筠（穗禾）“还敢腆着脸说自己有多爱锦觅，转头就挑着大婚的时候起兵造反，不要脸的贱人！”

菀筠流露出的憎恶强烈到了极点，她抓住旭凤的手臂乞求道：

菀筠（穗禾）“旭凤，我现在和润玉梁子是结得大了，他要真当了天帝，还不得把我吃得骨头都不剩了。你可是战神，你一定要阻止他的谋反！”

旭凤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旭凤“你放心，我既然承诺过，如果他一定要和我兵戎相见，我必抗争到底，我就一定会做到。”

菀筠点头，突然又笑波流转，戏谑道：

菀筠（穗禾）“其实他在大婚谋反，你应该高兴才对吧，毕竟那样的话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阻止他与锦觅的婚礼了不是吗？”

旭凤心中一惊：

旭凤“穗禾，你…你不在意吗？”

菀筠心里隐隐作痛，面上还是浑不在意：

菀筠（穗禾）“什么在不在意的，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旭凤目光柔和，他声音极轻，如在梦呓：

旭凤“穗禾，这三年，你真的变了很多。”

菀筠（穗禾）“人总要学着长大的，以往是我太任性了，还请你原谅。”

菀筠苦笑。

旭凤轻叹一声：

旭凤“若你一直是如此，也许我们也会有不同的结局吧。”

夏日天光极长，夕阳的余晖斜斜铺开，红河金光，曳满长空。晚霞渐渐变为绛紫与暗蓝交织的宝带，晚霞背后是烧灼了的深红云影，将天际都燃得空透了一般。余晖照进栖梧宫中，把他们二人的面孔映射得无比缥缈。菀筠看着他如梦如幻的明亮目光，几乎要沉沦进去，但是下一秒她又恢复了清醒。旭凤这句话的含义，她不想知道，也不能知道，因为她是他的姐姐。血缘是他们最深的羁绊，却也隔离了其他一切的可能。至死，他们也只能是姐弟。

菀筠有些狼狈地躲避了旭凤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道：

菀筠（穗禾）“我还要回翼渺洲处理隐雀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有什么事以后再聊吧。”

说罢便疾步离开了栖梧宫，留下来欲言又止的旭凤。

璇玑宫中，润玉犹自为鸟族一事愤懑。只见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素罗衣裙的邝露匆匆地走了进来。她身材纤如柔柳，颇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可是润玉对她清丽淡雅的身姿与容貌视而不见，头也不转地说道：

润玉1.0“何事？”

邝露忧心忡忡道：

邝露“殿下，听闻穗禾处置了隐雀长老。”

润玉一下子转过身，冷声道：

润玉1.0“怎么处置的？”

邝露一五一十道：

邝露“她自称在隐雀那里找到了他与魔尊密谋的书信，信里写着只要魔尊扶持他当鸟族族长，他就把翼渺洲的****图交给他。至于销毁奏折，再亲自禀告天帝粮灾，也都是他为了陷害穗禾之举。现在隐雀已经被贬为庶民，打入了翼渺洲的地牢。”

润玉攥紧了拳头，嫌恶道：

润玉1.0“还真是雷霆手腕。可是她搜不到我头上，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邝露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润玉见状皱眉道：

润玉1.0“还有什么吗？”

邝露“穗禾…她把这些事都告诉了陛下，陛下对她与花界重建关系一事大为赞赏，还责怪殿下不分青红皂白差点冤枉了她，而且…”

邝露的声音越来越小，润玉脸上铁青道：

润玉1.0“继续说。”

邝露嗫嚅道：

邝露“陛下觉得穗禾办事稳妥，能力出众，决定把太湖之地重新归为鸟族，由她统治。”

饶是润玉涵养再好，此刻也勃然大怒，一拳重重地砸在青玉案上：

润玉1.0“穗禾！”

他终于撕掉了温润清雅的伪装，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他和隐雀勾结，固然是为了铲除异己，把鸟族势力收入囊中，但是另一重原因，是他想借此机会向父帝邀功，把他的母族太湖属地交给他。可现在却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一仗他输得彻彻底底，毫无回旋余地。

邝露何尝见过润玉如此大怒的模样，连忙上前轻抚他的肩膀，安慰道：

邝露“殿下，殿下别心急，我们不是…还有别的法子吗。”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低下头小声道：

邝露“只要我们成功了，整个天界都是你的，还怕惩治不了一个小小的穗禾吗？”

润玉闻言，渐渐平复了下来。是啊，只要在大婚之日夺取了帝位，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到时候他必要让穗禾那个贱人好好尝尝惹怒他的恶果。他侧目看向邝露，询问道：

润玉1.0“你父亲那里怎么样了，和禁军们安排妥当了吗？”

邝露“殿下放心，父亲都已安排好了。”

邝露自信道。

润玉1.0“那就好。”

润玉满意地笑道。

父帝，旭凤，穗禾，很快了，很快你们珍视的一切都会属于我了。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必回成倍地还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