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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汤汤 运筹在阳

秦时明月之爱他明月好

扶澈荀老夫子摸摸胡子摆摆手让儒家弟子把我抬进竹屋的那一刻,我备受感动地在心下赞誉他是世上第二好的人。

扶澈大半夜被叫起的儒家弟子们睡眼惺忪地生了火,为四支僵劲不能动的我驱寒,其中一个还为我端来了一碗姜汤。我抖抖索索地接过就喝,入口的一瞬间胃如火灼,我被呛得连咳几声,不知是否该对碗救命良药报以感激。儒家弟子们本昏昏欲睡,被我的咳嗽一惊顿时去了几分睡意,纷纷坐直身子好奇地打量我。荀老夫子斜了那端药予我的人一眼,问他。

荀夫子“这碗汤里你放了多少姜?”

张良“夫子,子房性…性本善。”

荀夫子“你性本善。姜性本老的辣。”

扶澈我木木地端着一个碗往左看看,再往右看看,只觉得暖室内刮过了几缕阴风。

扶澈男女有别,我不能住在学生寮,荀夫子便吩咐书童收拾了竹园的杂物间,为我腾出了一席之地。彼时已临近年终,外边天寒地冻,荀夫子叮嘱我在屋内休息,免得和张良一样因清寒袭身落下病根。

扶澈我本对雪后逛竹园的光景有些期待,被他这么一说不免心下生畏,折了念头老老实实待在屋里,每天翻翻书发发呆,日子过得自在却也无聊。

扶澈不知是荀夫子怕我闷得慌还是他也愁着消磨时光。我风寒初愈恢复了精神后,他便时不时邀我下棋。荀夫子同扶苏哥哥似乎都对棋盘有一种执迷。尚在咸阳时扶苏哥哥每次从外边回来,总会找我杀上一局,并趁落子时同我闲聊。

扶苏“阿澈有没有认真研读书册?练剑是否有怠慢?是否于宫里见到有趣的事,有没有被谁欺负?有没有欺负谁?近来是否吃到惊艳的糕点?”

扶澈这时我才抬起头侃侃而谈,他会耐心听我说,可待我说完还是少不得酸我一句——心思尽用在这些事上。说是切磋棋技,我们却都不太在意输赢。

扶澈可与荀夫子下棋不同,他下棋时总是一言不发,神情肃穆时不时陷入长考。兴许他是儒家德高望重的前辈,需要顾虑输棋遗失颜面,又或者他视棋如剑客视剑,不拿出全身的精气神对待有愧于心?并非我不想好好陪他下,可我实在习惯了下棋时说话,见他专心致志又不敢攀谈,于是只好趁他长考时偷偷放思绪驰骋。

扶澈屋子里暖和,值得一看的茶盏古书也不少,可我总忍不住向窗外看,即便外边天地苍茫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扶澈竹园里的竹叶俨然凋落,地面铺着厚厚一层雪。每年的这时候雪势都很大。偶尔有人进出,踩在小径上的行迹也很快被新的落雪抹去,就同咸阳宫的御道一样皑皑无痕。我看得入神时,荀夫子便会执子敲一敲棋盘的边缘,提醒我收心。我立马收回神思看向棋盘,漫不经心地落下一子,再想让思绪顺着漫天飞雪回到咸阳宫时,却发现回不去了。这有些像我平时做梦惊醒,明明夜间还悉数记得,待到翌日一早却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

扶澈可即便是这样下,荀夫子屡屡杀我杀得片甲不留也不见他高兴。我琢磨了些许天才想明白这大概是曲高和寡战无不胜的孤独。孤独使他总盼着棋逢对手,摆上一局下个三天三夜,这才算得上酣畅淋漓的厮杀。我甚至想他之所以收留我,会不会是因为夹杂着一丝期许,譬如希冀我是落难民间的围棋高手,捡我回庄便能助他棋技提高一段……这样想着想着会让我有点紧张,倘若我始终不能如他愿,会不会在雨雪霏霏时被儒家扫地出门?

扶澈若真有这天,张良那小子没准会“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在我来儒家的第一年,他尝试了所有可能逼我走,从委婉劝我到说服他师叔师兄再到动手。即便我是荀夫子亲口答应收下的,即便伏念掌门和无繇师兄都明里暗里劝他,在对付我的决心上他仍旧拿出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执拗。

扶澈我自当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决心回敬。

扶澈纵荀老夫子慷慨捡我回庄,张良却一直对我心存芥蒂。疑我居心叵测,待我不冷不热。起初我以为自己见识短浅,他们君子说话都是这样含蓄,在小圣贤庄待了几个月学尽礼仪后我才知道张良他那种千回百转的说话方式跟含蓄压根挨不着关系,所谓——挖坑诱供是也。

扶澈张良长我三岁,我初来乍到就被他半诱半骗交待了真假半掺的身世。他显然不是很信,他太多疑。我却不知这到底是聪明人的共通点,还是他小时候上过当或者受过情伤从此信不过别人。

扶澈儒家孟轲所说生于忧患绝非虚言,初来小圣贤庄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因为张良他的计策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扶澈咸阳宫中我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耍阴招,扶苏哥哥也常与我讲行军时碰上过哪些狡诈的对手。我自以为生于长于帝王家,谋略城府即便达不到率兵打仗的地步,保我在小圣贤庄独善其身还是绰绰有余。

扶澈可张良的谋太古怪了些。不阴毒却有些邪气,其狠戾在于见光,在于阳。他并不忌惮把他的一招一式展露给人看。

扶澈我想十年之后我都不会忘记他初见我时端予我的汤。究竟是多嚣张多没良心一个人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在那么小小一只碗里塞下那么多块姜,然后关切地看着我喝,并在我被呛到差点背过气时偏过头偷笑。

扶澈以前我在宫里受了委屈,扶苏哥哥总会安慰我吃一堑长一智。而如今我发现吃张良一堑后并不能有任何收获,反倒会失智。因为他的谋略不仅不会重复,而且会乱人方寸。

扶澈他的恨意是真,使出的招也明,可你就是躲不开。于是乎你就会感到有一股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呼不出。你会生他气,生他祖宗十八代的气,最后生自己的气。你没法拍案而起骂他小人捅你黑刀,因为通常情况是这刀明着朝你来你却不懂躲开。

扶澈伏念掌门初次察觉到我并非逆来顺受之辈大概是在我同张良交手长达六个月之后。我不小心掉落了的书袋被子慕捡了去。他把书袋里外翻了个遍想查明书袋的主人,并不可避免地发现了一颗苦胆。伏念掌门大为震惊喊我去了正堂,问我卧薪尝胆是不是有血海深仇要报,见我装傻不吱声他便开始用以德报怨与人为善那套说辞劝我。

扶澈我听了频频点头,直夸伏念掌门指教的是,阿澈听后如拨云见日必然会谨记在心……他却脸色更黑几分,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自省。

扶澈当时我匪夷所思,出门看见张良的那一刻却又恍然大悟过来。在诚恳认错,死活不改上,我们大概拥有旗鼓相当的造诣。他拿来对付掌门,我拿来对付扶苏哥哥。如此推之,若有一日扶苏哥哥见到了伏念掌门,说不定会相见恨晚,彻夜长谈地聊他们不省心的妹妹和师弟。

扶澈张良站在廊桥的另一头,我看到他时他亦看到了我。其实我们可以装作谁也没看见谁换条路走,可我们都选择了互不相让,昂着头朝彼此所在的方向走。

扶澈狭路相逢交肩之时他忽而脚下一滞,我戒心顿起吓得剑都差点拔了出来。毕竟之前有一次他就是借切磋的名义当众拿凌虚削我,先发制人一连削了我三下我才万分狼狈把荧惑从剑鞘里抽出来。

扶澈我一手按在剑柄上屏气凝神不敢挪步,忽见他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书袋朝我晃了晃,里边竟也装着一枚苦胆。

扶澈那场面实在怪异滑稽。天圆地方,九曲回廊,杀气弥漫,我们面若冰霜,僵持对峙良久,最后竟以绷不住笑收场。那兴许是惺惺相惜的一瞬,但也还谈不上一泯恩仇。毕竟那天之后张良还是费尽心思赶我走,而他的手段也越来越高明难防。

扶澈“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其实就算我步出小圣贤庄,亦可四海为家。我可去投蒙叔叔,也可去找章叔叔,但我还是执意留在小圣贤庄见招拆招,实在拆不了就装疯卖傻蒙混过关。后来流沙众人曾问我如何能忍下张良,我说有志之士自当胸襟开阔,自然不会与他计较太多,一番豪言壮语说得有模有样,他们频频点头感慨赞我肚量,唯有张良一边轻捏山根一边摇头。

扶澈我当然没同流沙说真话。我自秦宫来,心高气傲眼里沙子都不容下一颗还能容得下张良?调整心态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我白天里思索怎么借刀杀人借伏念掌门罚他面壁,夜里则努力梦见他跪在咸阳殿上俯首称臣,然后我会开心到活生生把自己笑醒过来。

扶澈但鉴于流沙问我此事时张良与我的关系已非同寻常,这时再说真话未免太伤感情了一点。我也没告诉他们,支撑我不惜与张良斗智斗勇固守小圣贤庄的是丁掌柜令人心潮澎湃到流泪的厨艺,也是我于渭水畔答应扶苏哥哥的事。扶苏哥哥送我至渭水的那一日车辚马萧,风起沙扬。他开了一坛埋有十年的酒为我饯别,一番叮嘱。

扶苏“且行珍重,阿澈是我秦国的公主,莫要被人轻看了。”

扶澈双手举觞,饮尽后红着眼眶朗声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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