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低着头说完乱编的谎言,不知为何?我竟会害怕看着他。
“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哽咽着:“落魄窘境,方知世間險惡,奴僕散盡,身無分文,流落到此,問清淨之處唯有小圣贤庄,庄内三位當家亦是正人君子,便故意設計相遇,只求暂且安身.....”
“不用了。”张良轻声。
“不用了?”
我欢喜他不追根究底,心中却也甚是凌乱:他在转移话题?方才提问的明明是他!
“现下,小蝶打算要回‘传家宝’?”张良看似无事,继续道。
可这气氛实在难熬!
“既然你早就怀疑我,那你為何還帶我进入小圣贤庄?”
干涩质问让张良哑口一时,缓而接道:
“良說過,救人於危難,君子所为。”
“说完了?”我诧异。
“是的。”
“我不明白,”我站起身来:“刚才我明明没有讲完?你不想听完我的解释后去查查真相吗?”
本是不愿让他对我之来历抽丝剥茧,但我又魔障般的回绝他那毫无缘由的“体谅”?
内心似乎极其渴望他道出心中所有疑问,可如果真随吾愿,怕又是另一种煎熬!
“良连小蝶原是哪国人都没有询问,怎会去偷辨真假?”
“是啊,”我声音更大了,仿佛要发泄我那莫名的不满:“你问啊!为什么不揭穿我!”
“何为揭穿,何又为不揭穿?有所圖謀,又无所图谋。”
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萬一我是第一種呢?”
“答案良怎能知,說到最終只為一字。”
“一字?”
“时辰到了,我们该去议事厅了”
“哈?”
......
先前的惴惴不安一直萦绕在我心头,让我夜不能寐,怎么解释和张良相遇时露出的马脚?怎么在小圣贤庄内安然无事的待下去?怎么找到合适的借口让张良也能帮我寻找通讯器?
种种问题,我都深思过。可这个张良,在我计获事足后,他却对我的“身份”不闻不问,不管不顾?这根本没有道理啊?
还有枪支事件。
可以肯定,胡亥手上的那把枪不是普通的枪,它是一把警枪!
难道小凯他们还派人来了?即便如此,怎会大意遗失警枪?再或者是其他同行?比如......比我所在的时空间更加久远的年代?
如是这样想来,两种结果却也还好,说不定我能借这把枪的线索找到回现实时空的方法。不管怎样,我要先从赵高嘴里套出点消息!
再说张良,其应该是带我去见伏念,接而道出事实。眼下我还得想点办法留在这里,不管是为了流沙那不知名的计划,还是为了枪支的线索,我都不能离开小圣贤庄。
脑中存着种种问题,不知不觉,我已踱步进入议事厅。
打眼一看,此时议事厅内不单单坐着儒家伏念与颜路。
阴阳家的人也在厅内!包括那名我极度不想见到的紫衣男孩。
“公子到——”
一声宣叫,众人向门口视去,只见胡亥,赵高等人大步而来。
我咽了咽口水:他们怎么都来了?这是打算将我判罪吗?
六剑奴,阴阳家?这样的阵势摆在眼前,如若待会儿他们真要抓我,别说逃跑,我肯定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说也奇怪,在这个档口,我心中居然在奢望白凤那个死家伙会在千钧一发之际救我。
(电视剧看多了吧……)
“子房,好歹相识一场,你不会吧......”我斜眼看向身旁的张良,小声道,身体已进入戒备状态。
张良不紧不慢:“别开口。吃过亏,还记不住吗?”
“呃。”想到生不如死的那一幕,我乖乖闭上嘴巴。
胡亥走到堂下止步,一陌生男子竟越过胡亥站于堂上?
一声号令,众人皆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