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不到七点,童瑾便睁开了眼,因为失血过多,此时右手正输着血,而左手呢,则被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看起来十分像一个粽子。
童瑾……
童瑾下意识去摸那个发卡,但床上除了她,什么也没有,她慌了,挣扎着伸出包得厚厚的左手,把吊瓶取下来抱在怀里,溜出了病房,童瑾走着走着,就遇到了一个人。
张姨哈哈,小瑾,你来啦!
一个疯女人扑上来拉住童瑾的胳膊。
童瑾张姨。
张姨我的孩子怎么了?她怎么不理我啊?
张姨抱着一个断了头的塑料玩具婴儿,一边和童瑾说话,还一边哄着那个婴儿,糟乱的头发胡乱的披在肩上。
童瑾……他死了
张姨不可能!不可能!我记得昨天她还和我玩,还冲我笑呢!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宝宝……宝宝,你看看妈妈啊!宝宝……
童瑾……
童瑾不再说话,绕开抓狂的张姨,走向大厅。
保安1神经病,回去!
保安2滚!滚回去发疯去!
童瑾疯子打人不犯法
保安1……滚
保安2滚回去!
童瑾信不信我拉你同归于尽?
保安1神经病就是神经病,给我回去!
童瑾和保安争辩间,又引来了很多病人的家属。
颜彻童瑾?
颜彻正在大厅里,一回头就看到了这个小家伙,小家伙正抱着吊瓶,和两个保安争吵,吊瓶里的血和她手上回流的血融在一起,早就分不清哪儿是哪儿了,
颜彻你不要命了?
童瑾……为什么要命?
颜彻你真是……
颜彻口不择言的拉着童瑾往回走
童瑾走开。
童瑾伸出空着的手推开颜彻,拉扯之间,厚厚的纱布间染出了可疑的红色,颜彻见状,慢条斯理的理理袖口,拦腰抱起童瑾。
童瑾你干嘛?
颜彻……
童瑾滚!滚开!给我滚!
童瑾一口咬上颜彻的手臂,在他怀里不安分的踢腿,拔掉了右手上的输血的管子。
颜彻嘶——医生误诊了吧,这应该是躁狂症,还有,小姑娘家的说什么脏话?
颜彻闷哼一声掂了掂怀中小家伙的重量——嗯,很轻,还软软的,手感不错,唯一不足的就是,脾气有点暴躁。
童瑾……我自己会走!
颜彻啧,老实点。
童瑾走开啊!
颜彻童瑾,活腻了对吧?好啊,想死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别连累你的主治医生。
童瑾……
走到了急诊室,颜彻把童瑾抱到了床上,自己站在门口。
颜彻……有趣。
……
不久,童瑾的手就又被裹了一圈纱布,她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颜彻嗯?包扎好了?[凑到耳边]
童瑾啊——
颜彻吓到了?
童瑾……
颜彻说,你是去找什么?
颜彻微微推了推金边眼镜框,笑意更甚。
童瑾……
颜彻不说?
童瑾……
颜彻不说吗?可以,那你应该永远也找不到了。
童瑾……发卡
颜彻嗯?
童瑾……我找的是发卡。
颜彻发卡?哈~忘了告诉你,帮你放床边的柜子里了。
童瑾……[气笑]
童瑾又拖着一只受伤的手,狼狈的奔回病房。
颜彻哈哈
颜彻再次推推眼镜框,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颜彻[这个小家伙可真有趣呢,只是以前欺负过她的人还得一个个除掉。]
陈星颜医生!颜医生!有人自杀了!
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护士,着急忙慌的跑到颜彻面前。
颜彻……去吧,我会来处理。
眼底最真实的笑意一扫而空,颜彻掩下烦闷,重新挂上那抹熟悉又优雅的笑,摘下金边眼镜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摆摆手。
陈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