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里藏着一个人,那人一身墨蓝衣裳铮铮傲骨,高贵出尘遗世独立,恍若水中月镜中花,摸不到,碰不了,高洁空灵的让人联想到空谷幽兰,细细思索又觉得像是皑皑白雪的高山之巅上最高处的一捧白雪,晶莹剔透的任谁看了都心生仰慕,可他偏生了把他藏起来的龌龊心思,想让那双隐匿着万千灯火的星眸里只装着自己。
旭凤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攥紧手里捏住那片衣角,分不清到底是醉酒才生了这等荒谬不该有的心思?还是因为醉酒没法压制而让这心思彻底显露?
“哥……我热。”他闭眼,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眼角的嫣红处流淌着滚烫的泪珠。
默数三二一,声落,心里的那个人果然俯身,好闻的龙涎香再次将自己包紧紧围着,从心底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安心。
就像小时候一样,不管怎么做调皮捣蛋,总有一个人挡在自己身前,无条件的包容保护自己,一次又一次。
睁开眼,心里酸涩的恋慕简直要溢出来,看着润玉惊讶的瞳孔缩小,轻笑搂住他的腰,反身把他压在身下。
呐,这可是你自己凑上来的,我敬爱的兄长。
身下人如画般精致的容颜添了几分愕然,像被贬下凡谪仙,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不再遥不可及,却也……却也非他可惦念。
只因血亲,注定了他们一生纠葛,也注定了他们形同陌路。
当然,还有那该死的上神之誓。
一想到会有个女子跟润玉共度一生,心就活像被毒蝎子的蝎尾蛰住,又麻又疼。
真到了那一日,润玉身披婚服同水神之女成婚,宴请众神,然后洞房花烛,春宵帐暖……
我会疯!一个莫名的声音在胸腔脑海里疯狂叫嚣着,理智如水中浮萍,在起起伏伏的波浪中无依无靠,然后沉寂于暗无天日的水底,陷进淤泥里。
迫不及待的撕扯着身上碍事的衣服,白皙健壮的身体急不可耐的裸露于空气中,旭凤黑亮的凤眸染上名为欲望的色彩,泛红的眼尾微微上挑,妩媚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引诱。
兄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不许抢走!
润玉头疼的看着脱衣脱地毫无章法的旭凤,搞不清楚这小子到底是耍酒疯还是耍流氓,一声不吭的压在自己身上,双腿夹着自己的腰,对于这诡异姿势自己还没说什么呢,他反倒红了眼眶,眼泪半落不落的粘在稠密弯曲的睫羽上,再配上他那一脸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当真是弱柳扶风,楚楚可怜。
然问题的关键之处在于,他被旭凤撩拨的有些上火。
对自己的兄弟起了这肮脏的欲望,润玉面上风轻云淡,实际手足无措,毕竟自己到死的时候,还是个雏儿……
自己的天帝爹是个六界四处留情的风流种子,自己当了天帝后守身如玉至死未破处,真是黄鼠狼下崽,一代不如一代。
所以润玉此刻,没生出什么缠绵旖旎心思,只觉得尴尬,很尴尬,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