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尴尬

与旭凤联手穷奇激战片刻后，润玉只觉一阵眩晕袭来，他咬破舌尖求得半刻清醒，冰魄剑一转，正调动全身灵力时，一个声音浮现在脑海里。

　　“呼，终于赶走那个淮南之枳了。”

　　润玉一个手抖，剑尖立刻偏了几分。

　　尊者？

　　“嗯。”

　　润玉一脚踢到穷奇心口，借力倒飞。

　　淮南之枳？

　　尊者哼了一声，道：“酸不可闻！”

　　……尊者所来何事？

　　“无事，只是甚是不喜汝的结局——舍了一半天命仙寿还落得个孤独万年的命理，太蠢。”尊者毫不掩饰自己话里话外的厌恶：“把自己的真心轻易捧到人前让人践踏，为了应和某人要求一退再退没有原则，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稍微得些怜悯就趋之若鹜……真真的让人心里不爽外加恶心。”

　　润玉剑尖擦着穷奇的兵器飞身而过：“回首一生，润玉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未曾得到便不会失去，我至少拥有过。”

　　尊者乜他一眼：“孤何时说孤口中的人是汝？孤说的是自己。”

　　润玉侧身躲过穷奇一击，立刻道：“往事如烟，还望尊者莫要再神伤！

　　尊者莞尔一笑，尖尖的虎牙紧挨着猩红的唇瓣：“汝还真是光风霁月，可惜孤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最喜欢和别人过不去。”

　　润玉：“润玉自认不曾得罪过尊者。”

　　尊者：“谁规定斤斤计较就必须要得罪？汝莫不是傻了？孤耗费大量精力扭转时空还未得过汝半个谢字，思及此处心内不平罢了，再者，汝还真当本尊是个傻子，耗费大力只为得汝一句多谢？”

　　润玉冰魄剑流转月华，紧绷的面皮上染了一丝笑意：尊者想要什么，拿去便是。”

　　话落，润玉听到一声努力压制的低沉笑声，登时明了，自己于尊者如凡人与天神，凡人的东西，天神会稀罕？这不是在开玩笑么？

　　只听那方尊者道：“好，这是汝亲口答应的，孤就勉为其难受了。”随后又听到一阵感叹：“若孤还是个黄毛丫头，定要被汝这温润的面皮骗得连个金裸子都不剩，汝聪慧，定也猜到了汝在本尊面前面前并不比蝼蚁高上几分，而孤对汝以礼待之，是汝与孤有缘。既然有缘，孤便送汝一样东西。”

　　“润玉再次谢过尊者，不知尊者要送我什么？”

　　“唔……”尊者神秘兮兮的拉长了声音：“姻缘。”

　　润玉一个避不及，被穷奇掌风打中，口吐鲜血，心内一惊。

　　姻缘……这尊者和叔父竟是同一路人，都喜欢给别人牵媒拉线！而后心中一悸，一个娇俏明艳的紫衣女子占据了他全部心思。

　　锦觅……

　　心脏似被钝器砸过，痛的后知后觉又难以忍受。

　　尊者：“汝傻了？汝若再不反击就被那穷奇掏了心！”

　　润玉如梦初醒，冰魄剑反手旋转，剑招繁杂凌厉。

　　“可以吗？”声音带着颤音，润玉很怕这只是自己的黄粱一梦，醒来后，除了回忆什么都会消失的干净。

　　“放心，有孤在，冰山能变温泉。”

　　“多谢尊者。”

　　“不客气，红衣当配白裳，不过不知谁攻谁受？”

　　润玉懵了：“攻受？”什么意思？

　　尊者自知失言，岔开话题：“孤助汝一臂之力。”

　　怎么助？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看到原本和自己对立的旭凤一脸懵的站在自己面前。与此同时，穷奇的武器化为云烟。

　　穷奇懵了，不过懵归懵，夹杂着破风声的一掌顺势就要落在旭凤背上。润玉瞳孔一缩，刚想抓住旭凤的手腕躲闪，身体却不受控制，欺身上前，揽过旭凤的腰与他调换位置，硬抗穷奇一掌。

　　润玉：“……”

　　为什么我要好死不死的亲到旭凤的左脸！

　　“小子，不要太感谢孤。”

　　戏谑的声音传入脑海，润玉只觉得喉头一甜，鲜血自口中喷到空中，滴落在怀中人的白衣上，血迹连成的图案，恰似一朵盛开蘼烂的凤凰花。

　　“旭凤……”

　　似乎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身体，痛到撕心裂肺，无力的如溺水之人，而怀中人此刻好似漂浮的木板，是他在这天地间唯一的依靠。

　　润玉努力睁大眼，却还是闭目以闭目结尾，无可奈何的失去意识，陷入沉寂的黑暗中。

　　这坑人的相助，不要也罢！润玉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