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嬿婉内心煎熬,苦思如何逃离这繁杂纷扰之处,情绪随之低落。
她轻轻抚弄着手上的护甲套,字句斟酌道。
“愉妃这话,本宫实难苟同,揣测皇上心意,岂是本宫所能冒犯之事?若皇后娘娘果真欲阻皇上驾临永寿宫,只需命敬事房撤去臣妾之绿头牌即可,只是此举若招致皇上不满,还望皇后娘娘一力承担。”
如懿面色原本因金玉妍的冒犯而阴郁,此刻闻卫嬿婉之言,更是怒意翻涌。
“炩妃 本宫命你劝皇上雨露均沾,旨在促后宫诸嫔广诞龙裔,你如今之意,岂非指责本宫嫉妒?”
“臣妾言出必有据,何曾提及‘嫉妒’二字?”卫嬿婉 不疾不徐反驳。
“皇后欲使皇上他顾,撤臣妾绿头牌确为上策,然此事非同小可,臣妾并无此权,臣妾所行,皆遵皇后之意,若皇上降罪,臣妾亦不愿受此不白之冤,皇后身为六宫之首,料此事仅一言之劳。”
苏绿筠沉默品茶,心中暗忖卫嬿婉所言有理,撤绿头牌乃触犯宫规之重罪,后宫女子无人敢轻易涉足,其后果任谁也难以承受,故而避之为宜。
此刻,在海兰眼中,卫嬿婉显得愈发令人鄙夷,贪图名利,油嘴滑舌,竟敢公然顶撞如懿 。
海兰眼神渐冷,心中无悔。
而如懿则一时语塞,面露黯然之色。
卫嬿婉已然失去耐心,轻轻以绢掩面,淡然言道。
“若皇后娘娘无他事相询,臣妾便就此告退,近日身体略有不适。”
言罢,她掌撑椅把,优雅起身,以绢轻拂裙摆,转身离去,未作丝毫停留。
如懿紧握椅把,指节泛白,海兰咬唇愤然,而颖贵人甚至以护甲深深刺入手心,疼痛如针,警醒着她保持理智。
待卫嬿婉步出殿门,步入步辇,恰逢凌云彻率侍卫巡至翊坤宫。
他乍见卫嬿婉 ,稍显愕然,旋即依礼参拜。
“奴才参见炩妃娘娘 。”
卫嬿婉心境平和地瞥他一眼,此刻倦意袭来,她以柔荑轻掩朱唇,打了个细微的哈欠。
“春婵,本宫困乏,速回宫。”
侍卫闻令,步履稳健地抬起步辇。
凌云彻注视着卫嬿婉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莫名泛起一丝失落,随即摇摇头,摒弃杂念,继续履行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