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貳—瑕疵的空间

艾米丽打开大门，她立刻牵着门外的人进室内，夜已经深了，几乎所有人都睡了，除了她跟裘克外。

艾米丽带着威廉走向沙发，她轻轻拿下对方头上的黑斗篷，接着开始在医疗箱内翻着药品，翻动的声音极轻，室内只有烛火的光芒，裘克坐在威廉对面，威廉身上的伤又多了几处，看来除了昨天跟警察的搏命外，今天也莽撞了不少场。

「威廉先生，头还好吗？」艾米丽担心的问着，她替对方的伤口上药。

裘克知道对方很痛，但威廉却还是带着笑容说“不痛”。

「对了。明天，我跟克罗的婚礼定在隔天。」

「！！」医生低着头缩着瞳孔，她替威廉包扎的手在颤抖。

「很突然，而且明天很危险，所有地下组织会集合，包括跟我们有关系的政府高官，条子也是，他们肯定会混入会场。」

「那别结了吧。」裘克说了。

威廉微微笑着，显然已经告诉对方答案，不可能。

「结婚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我们俩什么都做了，不给克罗一个交代也说不过去。」

裘克眼神直直盯着对方，威廉仿佛可以看见裘克眼里的火焰。

「但你是我的…。」

艾米丽顿了下，她跌坐到沙发上。

「…是你的什么？」威廉疑惑的问。

「是你忘了…明明你…」

威廉无语了下，他看着医生的脸色非常难看，而且完全不敢看裘克一眼。

「你为什么要一直保护那个女人？对你来说，她到底算什么？在庄园里跟你告白的我…又算什么？」

问现在的威廉根本没用，裘克明明了解却还是把话说了出口，他露出痛苦的表情，这让威廉愣了，他坐在沙发上不敢轻举妄动。

「告白…？什么时候的事？」

裘克崩溃似的用双手捂住双眼露出嘴巴，他算是在忍着泪水吧，靠在沙发椅背，原本没有任何嘴型的他突然咬牙，微微扯开嘴角，威廉推开医生还在自己身上的手，他急忙坐到裘克身边。

「嘿，别哭。我知道我昏迷两个月是忘了什么，但你刚才说的我连梦都没梦……我梦过吗？」

威廉一开始还说着，现在他突然想到自己梦呓的对象就是裘克。

「我对你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吗？」

裘克拿下在眼前的双手，威廉抬起缠满绷带的双手轻轻抚着对方眼角。医生见状，她急忙收起医疗箱，微微点头敬礼后就离开大厅了。

「是他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

一个声音传来，与艾米丽反方向的位置，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男人走出身来，他向裘克示意了下，接着坐到刚才医生的位置上。

「裘克，跟佣兵们那时候一样有趣是吧？」约瑟夫挑眉的笑问。

同样都是忘记记忆，但明显的，威廉这的记忆存有瑕疵，记忆变成恶梦缠着他不放，能说是奥尔菲斯的失误吗？但毕竟奥尔菲斯的身体也极限了，也许对他来说，威廉现在的情况也是他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