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侧身一闪,抓住孔颜带着银针的那只手,将怒火中烧的人给拉倒了自己怀里,很流氓的长长闻了下她身上的淡淡药香,调戏道“我的命可不是姑娘说要就要的!”
孔颜羞的红了脸,挣扎了两下无济于事,气的语塞“你!”
“都说了我愿意负责,你还想怎样?在说了,昨晚我只是在睡觉,又没对你做什么。”
这时,门外的婓辞敲了敲门,问“孔姑娘,我们一会就要出发,你起来了吗?”
“马上就来!”孔颜回道。
“好,那我们在楼下等你!”
既然人姑娘选择息事宁人,明月夜也不好擒着人家,“我放开你,别冲动行不?”
孔颜愤然的推开他,低低的怒道“滚出去!”
明月夜还是头一回在女人这里吃瘪,耸了耸肩,拿起桌子上的狐裘打算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道“如果姑娘后悔”
不等明月夜说完,孔颜眼眸一凝,一把银针就射了出去。
明月夜一甩折扇,几根银针搜搜的被挡了下来,得,人家不领情,搞得他想上杆子负责似的。
“楼下见!”明月夜嬉笑一句离开了房间,刚刚是婓辞的声音,那么这个女子就是姬夙带来了,一会他的去问问才行。
客栈大厅内吃饭的都是训练有素暗卫,除了咀嚼的声音没有一人交谈,掌柜的总觉得诡异,难得生意这么好,不热闹就算了,反而搞的冷清又紧张。
站在门口嗑瓜子的两个小厮闲聊道“听说了没?凌国的武宗帝退位了!”
“他不是要和北漠还有我们东崎开战吗?怎么好好的就退位了?”
“不知道,我也是刚刚买菜的时候听说的,已经昭告天下了,还销毁了所有的炸药,我们在也不用提着心过日子了。”
“天大的好事啊,一旦开战,我们的身家性命就得拴得在裤腰带上,武宗总算做了回人了!”
古不惑闻言还有些难以自信,他已经和姬夙还有拓跋昂沁协商好了,一旦开战,立刻调兵遣将去北漠与凌国的交界处,君凌沧那个残暴不仁的家伙良心发现了?
“姬夙,你怎么看?”明月夜问。
姬夙也没想到君凌沧会突然退位,按理说今年必定要开战才对的,他不觉得已经疯魔了的君凌沧会一时兴起退位停止王霸之路。
“这里面必有原因,如今我们在东境什么也不知道,还是等回去了在打探消息。”
古不惑点点头,总之君凌沧退位销毁炸药绝对是利于各国的好事情。
站在楼梯口的孔颜也听到了小厮的闲聊,可她的脸上并古不惑等人的欣喜,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她的将军死的那般惨烈,君凌沧就应该用被千夫所指,悲痛一生来祭奠。
明月夜不轻易的瞄到孔颜,以为她冷脸是因为早上的事情,便往姬夙身边靠了靠,小声问“你带的那个姑娘是谁?”
早上还没太留意,这姑娘竟是带着孝的,年纪看着也有二十几了吧?应该嫁人了才对,但她又梳着未出阁女子的发髻,如果是为夫君守孝那应该挽发,难道是为家中人守孝?
姬夙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楼梯口,淡淡的说了句“孔颜!”
明月夜怔了怔,难以自信道“那个传授中衡外科医术的药王小师妹孔颜?”
“是!”
我滴乖乖,怪不得这姑娘手上就跟个刺猬似的,银针随手就来!!!
“那她在为谁守孝?听药王说她家里人早就死完了啊。”
姬夙见桌子上的饭菜几乎都被古不惑碰过,放下了筷子喝了口自己碗里的米汤,不急不慢的回了一句“镇国皇后!”
明月夜不仅对孔颜敬佩了起来,他也听说过镇国皇后还是一个小将军时当街斩杀朝廷官员与土匪的故事,这孔颜倒是个重情重义的,那镇国皇后都死了三年,她还带着孝花。
“那她成亲了没?”明月夜又问。
姬夙睨了眼明月夜,“怎么?”
“没事没事,就是问问!”
三月初二,平阳城。
常府今日热闹非凡,常建南带着管家在门口抱拳迎客,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褪去过。
拓跋格桑由众侍卫看护着也来到了常府门口,在外人的眼里,这些侍卫都是保护她人而已,不禁让人嗤之以鼻的觉得来参加个满月宴还搞这么大的排场。
“常建南见过王妃!”常建南咧嘴开怀相迎。
拓跋格桑极少会看到铁面的常建南笑的如此开心,想来他也不是那么的封建重男轻女吧。
“恭喜常大人喜得千金!”
“谢过王妃,贱内已经在前厅等候王妃了,请王妃府中说话!”
拓跋格桑笑了笑,被下人领着进了常府。
一个月前的今天,阿纳日生下了一个五斤二两的漂亮女儿,府中老太太为她取名常平乐,平安喜乐的意思。
她的衣服没做错,网上有肚子圆会生女儿,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的。
为了来参加满月宴,拓跋格桑特地去找了吴管家要了曾经穿过的雪锦华服,和一些头饰,打扮的很是庄重。
前厅内,阿纳日正抱着孩子和众妇人嬉笑,见拓跋格桑来,忙就起来招呼“格桑来啦!”
拓跋格桑被她的笑容渲染,跟着也笑颜如花,走上前把锦盒递给了阿纳日,“这是我亲手为平乐做的裙子。”
“你自己还会做衣服?”阿纳日惊喜,拿过锦盒放在桌子上一只手给打开,里面是一个红色的裙子,还有一双小鞋子,款式看着很奇怪,不过却是极漂亮的。
其实这就是现代小孩穿的连衣裙,拓跋格桑不过是把领口做高,袖子做长,下身的裙子也是极地的,这样穿起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好漂亮啊,平乐喜不喜欢?这可是格桑婶婶亲手给你做的裙子哦,不过你得在长个两年才能穿!”
拓跋格桑没做过孩子的衣服,甚至连买都不曾,特地做的大了些就怕穿不上,没想到得等两年才能穿。
“不好意思,我把裙子做的有些大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两年才穿就是,我们平乐很喜欢格桑婶婶做的裙子呢是不是啊?”阿纳日逗了逗怀里的孩子,满目为人母的自豪与怜爱。
听着这具婶婶怎么都觉得别扭,在现代她也不过二十五岁,这具身体今年也才十五岁。
“我可以抱抱她吗?”拓跋格桑还没抱过孩子,心里有些希冀。
“当然可以了,这样抱。”阿纳日把小平乐小心翼翼的放到拓跋格桑的怀里,教她要拖着孩子的脑袋抱。
一个月的孩子脸上还粉粉的,长了一双和阿纳日一模一样的大眼睛,五官更像常建南,尤其两只吧嗒吧嗒的小唇瓣最像,肌肤软嫩的不得了,看着可怜又可爱,拓跋格桑感觉自己都快要被小平乐给融化了。
突然,小平乐裂开只有牙床没有牙齿的小嘴,冲着拓跋格桑咿呀咿呀笑了起来。
“她在冲着我笑?”拓跋格桑受宠若惊的问阿纳日。
阿纳日戳了戳她的小脸蛋“嗯,我们家平乐特别爱笑,你看,戳戳她的脸就笑!”
还真是这样,被阿纳日戳了两下笑的更开心了。
“对了格桑,你听说了没,武宗退位了,我们北漠不用打仗了!”阿纳日把拓跋格桑拉倒一边坐下,最近可是好事连连呢。
“退位?为什么?”拓跋格桑问,天命庶女才有君凌沧,做为男二的他最后的确有打下来两个小国,但不似这般的大肆杀戮灭了西陵周边的所有小国,而盛世王妃里又没有君凌沧的出现,所以她不能按照原著来看,极少外出,她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说是在参加南幽晋元帝的封后大典中遇上一个和镇国皇后同名的姑娘,所以放下了青阳关之战的仇恨归隐了,他把帝位传给了胞弟宸王,还昭告天下销毁所有炸药,只要别国不冒犯凌国,从此凌国便不会在开战!”
不打仗让万民免受国破家亡之苦固然是好事,但拓跋格桑也觉得遇上了同名的姑娘就可以代替心中所爱,君凌沧那般偏执的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就像他在天命庶女里喜欢南幽皇后林韵一样,得不到,所以广纳后宫宠幸了那么多与林韵样貌相似的女子。
心里到底是为那位老乡感到不值的。
思及此她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感情这种看不着摸不着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值和不值,自己愿意的,所付非良人也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