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九九歌

想到那日松，拓跋格桑又问“塔娜，你知道的，我忘掉了很多曾经的事情，可不可以说说我和那日松之间的事情？”

“那日松也来了？”塔娜擦着眼泪问。

拓跋格桑点点头，那个憨憨的大个子所有的情绪都在脸上，比起冠冕堂皇的四王兄，她觉得那日松的情感更真切。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公主，起初她不确定，以为拓跋格桑忘掉了曾经的事情和摄政王安心过日子是好事，但是现在真的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平复了下情绪，塔娜缓缓开口道“在王妃还是公主的时候，您是草原上最美的姑娘，那日松是草原上最威风的勇士，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用中衡的话来说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注定无法在一起，因为你们身上都背负着北漠的荣辱，必须放下个人情感。”

“所以我在中衡驿站自杀是为了那日松？”

塔娜点点头“王妃出嫁之前与那日松私奔了三次，结果都被汗王抓了回来，来中衡的路上那日松截了送亲队伍两次，又被抓了回来，抵达驿站后，王妃知道逃跑无望就......”

这段故事让拓跋格桑想起了琼瑶阿姨的还珠格格，麦尔丹和含香为了追求真爱，私奔了一次又一次，只是那日松没能像麦尔丹那么幸运最终找到了含香浪迹天涯，真正的拓跋格桑在也回不来了。

许是被他们之间的故事感动，拓跋格桑问了塔娜很多有关于那日松的事情，他们在冬猎相识，少年救下了幼年的公主，从此便将公主放在手心里疼爱，公主十二岁时，少年已经是北漠的勇士，在一场篝火晚会上勇士以歌求爱，送出了代表情定佩刀。

因为公主年纪小，勇士一直在守护中等待着她长大，只是公主还未长大勇士等来了她要远嫁和亲的消息，他们之间的感情得到了百姓的祝福却得不到王室的认可，为了家国，生生被迫分离，直至阴阳相隔。

翌日，晨。

塔娜早早起床带上包袱离开了王府，侍卫限制拓跋格桑的自由，但并不限制她的，并没有加以阻拦。

想着自己马上就可以回家，连屁股上的疼痛似乎都不见了，塔娜兴冲冲地直奔驿站。

拓跋昂沁起床后正欲用早膳，听着侍卫来报说塔娜求见，昨日和拓跋格桑一别，拓跋昂沁就没能和她说上话，正好想从塔娜哪里打听一番，便放下筷子让人带了塔娜进来。

塔娜见到拓跋昂沁，浓浓的家乡气息扑面而来，不禁眼眶又红了，放下包袱，双手环胸的哽咽道“塔娜见过尊敬的四王子！”

“小九瘦了那么多，怎么连你也瘦了这么多？可是中衡的饭菜吃不惯？”拓跋昂沁笑道。

说起公主，塔娜的眼泪唰的流了出来，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塔娜该死，塔娜没有保护好公主！”

“别着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拓跋昂沁心感不详，塔娜走路的姿势奇怪的很，好像是被人给打了，小九的性子可不会接受别人欺负她的人，这里面必有事情。

塔娜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缓缓的跪了下去，“四王子，公主......公主没了！”

这句话憋在塔娜的心里许久，她终于说出来了。

拓跋昂沁的脸色沉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的手骤然紧握，追问道“昨日本王还见到了公主，什么叫公主没了？什么意思？”

塔娜抽泣道“来到中衡后，公主就在驿站里上吊了，醒来后忘掉了以前所有的事情，起初奴婢以为她只是忧伤过度，可慢慢的奴婢发现，公主不是忧伤过度才忘掉记忆，而是换了一个灵魂。”

拓跋昂沁蹭的从凳子上站起，似受了打击一般，身体晃了晃差点又摔了下去，他极力的稳了稳心神，问“你怎么确定公主是换了灵魂？”

“从公主上吊被救下，一直都是奴婢在寸步不离照顾，她的身体奴婢在清楚不过，确实没有被人调换过，可她性格大变，懂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东西，四王子刚到中衡可能不知道，现在平阳城内很多新颖的东西都是公主一夜之间创造出来的。”

塔娜是从小跟着拓跋格桑的，不可能背叛，而且昨日见到拓跋格桑后他也不能适应那极大的反差，所以拓跋昂沁信了。

见拓跋昂沁不说话，塔娜四处看了看，最后拿起桌子上的白瓷碗举了起来，急切的解释道“这个叫白瓷，就是公主创造出来的，她以前在北漠根本不会这些啊，更是没有学习过，四王子可以去复兴商铺看看，里面的东西全是出自公主的手。”

拓跋昂沁深知自己的妹妹几斤几两，可内心怎么都无法接受妹妹已经不在。

听了塔娜详细的汇报后，拓跋昂沁又带着她一同去了复兴商铺，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步行，路上的孩童唱着令人瞠目结舌的歌谣，不对，那是一种计算方式。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一三得三，二三得六，三三得九，一四得四 二四得八，三四十二，四四十六......”

如此简单准确的计算，简直是闻所未闻。

拓跋昂沁顿住脚步，在一旁拿了根糖葫芦，塔娜跟在后面付了钱。

他走到一个孩童身边蹲下，笑着问“小弟弟，告诉哥哥你唱的是什么？”

小童巴巴的看了眼糖葫芦，咽了口唾沫，软软糯糯的说“九九歌！”

“谁教你的？”

“夫子教的！”

“那哥哥考考你，九九歌是谁传出来的？”

小童天真的说道“是摄政王妃，夫子说她是当之无愧的是天下第一才女，不光创造了九九歌解决了计算难的问题，还创造了很多很多利国利民的好东西，让不富有的人都有了一份稳定的活计养家糊口。”

将手中的糖葫芦给了小童，拓跋昂沁起了身，塔娜没有骗他。

在看看街边的房子，似乎有很多都在从建，而那些所用的材料是他少年时来中衡没有见过的。

而震慑拓跋昂沁还不止于此，进了门庭拥挤的复兴商铺后，他看到了各式各样的瓷器，洁白的纸张，新颖的衣裙，透明的玻璃，颜色不一的酒水，植物油调料等等等，只要你能想到的，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这些东西如果运用在北漠，哪怕种不出粮食，也足以让百姓富足起来。

他知道现在的拓跋格桑不是杀害妹妹的凶手，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