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白起眼见身后的士兵慢慢沉睡过去,语气中不免有几份着急。
“阿轲,我……我好困啊!”高渐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慢慢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上一秒还喊打喊杀的战场,下一秒却寂静无声。不免得让人一惊。
“师……师兄……”虞姬还来不及闪躲,也一同沉睡了过去。
“这边是上古神兽的力量吗?果然,很有趣呢!”张良也难以避免的沉睡。
崖柏哑坐在树上:“一梦南柯,南柯一梦。故事有一人梦蝶,可醒后,却不知,是自己梦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成了自己,亦真亦幻,就看他们自己能否摆脱自己的心魔了。”不是特别大的声音,却清楚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心魔吗?我倒是想看看。”虽说扁鹊不知道发生了但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扁鹊的梦境——
“唔——请不要这样!”
梦中的扁鹊悠悠转醒,却看见了庄周双手被反铐在木桩上,可怜楚楚地望着他。
扁鹊楞了一楞,轻抚上庄周如女性一般的面容,俯下身,如棉花般的一吻落在了庄周的额头上。
“呵!我心中最期待的,果然是你吗?不过区区这点幻术,可是骗不了我的。喜、怒、忧、思、悲、恐、惊。这便是我最喜欢的吗?不过如此!”扁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幻境也就自然破灭了。
“呵!天真!还没完呢!”崖柏哑只是静静地盯着笑了一下。
扁鹊忽然掉进了一个黑洞,越陷越深。
“这次是哪儿?”扁鹊还未来得及观察。一个声音便回响在耳畔。
“刚刚的热身你已经通过了。这才是真正为你准备的惊喜!”
“新娘新郎进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喧闹的婚礼声盘旋在扁鹊的脑海里。
‘这才是真正的喜字境吗?果然,也就一般般啊!’
扁鹊握紧了手中的毒药想着。无论新娘是谁,一定会毒死他。幻境不攻自破。
“越人哥哥,你怎么干站在那里呀?今日可是我们新婚第一日呢!”新娘未曾掀开盖头,但扁鹊清楚地听出了这是庄周的声音。
‘子休,对不起啦!为了这个梦境,得罪你了!’扁鹊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到了庄周身边,并抱住了他。
“越人哥哥,你怎么啦?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呢?”庄周疑惑地看向紧紧抱住自己的扁鹊。
“子休,我想抱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扁鹊将自己整个人埋在庄周身上。庄周听到这话显然一愣。
“越人哥哥想要子休怎么样都行!”庄周也很努力的去抱了一下扁鹊,但他僵硬的动作全然像个木偶一样。
“越人哥哥……”
扁鹊亲手将匕首插入了庄周的腹中,低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红色的鲜血在两人之间绽放开来。
‘很奇怪啊!明明只是一个幻象!心怎么会这么痛啊!’
庄周愈发笑的凄美,扁鹊心中的不安也就越来越深。
扁鹊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一次醒来时自己被秦军重重包围。
“越人,你个大逆不道的徒弟。你知道你闯下了多大的祸吗?”徐福狰狞着的脸出现在了扁鹊的眼眸中。
“徒儿不知!”不知为何,扁鹊几乎本能的说出了这句话。
“荒唐!你祸乱皇室,与太后勾结,企图篡位,这条罪名还不够吗?”徐福愈发笑的阴险。他贴近扁鹊耳旁。
“徒儿,曾经问过我这世间有比我强的人吗?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没有。因为每个比我强的人我都把他们干掉了。只要干掉比自己厉害的人。自己就是最厉害的那个人。不是吗?我可爱的小徒儿?”徐福的声音极轻,但扁鹊听得非常清楚。扁鹊被人下了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盯着徐福。
“我的小徒儿啊!辛辛苦苦练的药,却被我占了功劳。甚至还被我谋害!你难道就不恨吗?就不愤怒吗?难道不想杀了我吗?”徐福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
“住口!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想让你知道!我从小就很钦佩你,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一种人。师傅,你太让我失望了。在现实生活中我无法把这句话跟你说。但至少在梦里跟你说这句话:从此你我师徒二人恩断义绝。”扁鹊不再去看徐福,自然也是没有看到徐福眼中那一抹得逞的笑容。
“皇上,你也听见了,现在我和这个徒弟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所以你可以放了我了吗?”徐福转身看向后面的嬴政,笑容愈发的得意。
‘所以这次自己又被骗了吗?还真是蠢得够可以的!’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扁鹊这脸上都没有一丝怒意,甚至连一个的表情都没有。
扁鹊在这个梦境死亡前,眼前又是一黑,他知道这是他到下一个梦境的征兆。
“小越人,醒醒!”高渐离大叔熟悉的脸庞倒映在扁鹊眼中。
“高渐离,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去刺秦了吗?”扁鹊一连串奇怪的问题让高渐离非常不知所措。
“秦越人,你是不是烧糊涂啦你怎么一觉醒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高渐离用手摸了摸扁鹊的额头,“不烫啊,莫非是你疯啦?!”
扁鹊此时也是很郁闷的。为什么梦里的高渐离大叔还是一样的不正经。
“我没疯!你们现在要去干什么?该不会是去打算刺秦吧。”扁鹊不耐烦地打开了高渐离的手。
“嘘!”高渐离做了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不要让阿轲听见,不然她一定会去的!”
“高渐离大叔,别去,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去了只能送死啊!”扁鹊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拉住了高渐离大叔的手。
“傻瓜!大叔是个男人!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怎么能老是依靠在女人的怀抱里?是!我是一个琴师一个战五渣的人!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是不会退缩的。”高渐离的笑容使扁鹊脸上一僵。
数日后,传来高渐离大叔被秦军杀死的消息。
扁鹊看见一向讨厌高渐离大叔的阿轲姐听见这个消息之后,很明显的愣了愣。
“高渐离,那个讨厌鬼!他怎么死了?”阿轲突然倒了下来,“那个家伙跑得最快了,怎么可能死呢?”
整个过程中,扁鹊没有掉下一滴泪,也算是通过了忧字境。
扁鹊醒了过来,大家也醒了过来。
“这便没了吗?我们已经通过考验了?”扁鹊内心疑惑。
“你们看见庄周了吗?”高渐离大叔四周环顾一圈:“子房兄不是让越人你带他来的吗?”
“我没让他来,那个瞌睡虫,能帮上什么忙?”扁鹊的语气里有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柔与宠溺。
“越人,你可从没对我这么温柔过。”高渐离盯着扁鹊无奈的摇了摇头:“年轻气盛啊!年轻气盛啊!遥想我当年,也是一名响当当的人物啊!普天之下有多少人为了听我演奏一曲而散尽家财,又有多少人听完一曲后仍觉得意犹未尽,想再来一曲的?爷都拒绝了。”
高渐离突然吹起了牛来。
扁鹊闻及此言,眉头紧皱,“高渐离大叔,我问你个事,子休有个胎记,你知道它长在了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