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不甘

红袖回到花楼，抱着桃花糕，呆坐在床上。思来想去，阎鹤祥的道理她听的都明白，也知道。可就是听着不舒服，不想要承认。可这又能如何呢。

“是不是没我，他就能好了！”

她小心翼翼打开装着桃花糕的包裹，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的尝。

屋外，小厮在叫着。红袖只得收回思绪，做回那个在花楼时的红袖。她将房门开了个缝，透过门缝与屋外小厮对话。

“什么事儿？”

“姐姐，韩大司令今儿个来了，他翻了您的牌子，妈妈叫您下去伺候着。”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红袖合上了门，长叹口气。这种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只能是换上衣服，浓妆艳抹，去干那苟且之事。

她将桃花糕包的好好的，藏在衣柜中。希望别再有第二个人瞧见它。

下了楼，台上的戏还未开场，郭家班今日热闹，人来的也是晚了些。不过这并不打扰台下“观众”们的兴致。谁来花楼是为了看戏呀！不过是这戏韩司令都搁这儿演着了。不看白不看罢了。

“韩大司令今儿个怎么有兴致来瞧瞧戏了。”

红袖端了壶酒，顺势坐在了韩遒腿上。即是干了这份活儿，心里在不愿意，也得干好了呀。

“嘿嘿，今儿个老子高兴，想着来看看你。”

韩遒一把搂住红袖的腰，头往软乎乎的地方钻着。不知怎么，红袖今日异常的抗拒这动作，平日里自己早已习惯这些行为。可这今日，她全身都散发着不舒服的讯号。

“韩司令……看戏……戏开台了……”

红袖推开韩遒，向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眼睛只盯着台上。

“好！听你的！看戏！看戏！不过今儿个，小郭爷怎么没来啊？”

小郭爷！红袖现在可不能听到关于他的东西，只要听到，红袖满脑子都是他，他的眸子，他的笑。他害羞时的样子，他认真时的样子，他在台上的样子，他在台下时的样子。他伴杨贵妃的样子，他伴虞姬的样子。他与她谈心的样子。他递给她桃花糕的样子。

眼前再无其他，只有他。

红袖呆呆的盯着台上，仿佛下一秒郭麒麟就会伴着虞姬从出将帘后头走出来一样。

“宝贝儿，发什么楞呢。”

韩遒的一个响指将红袖拉回了现实中。

“啊！没什么，今儿个小郭爷好像家里有事儿。来不了。”

“你怎么知道？”

“啊……今儿个搁窗户瞧见的，像是班子进了城，浩浩荡荡的。热闹极了。”

韩遒起身将红袖抱起，抱到自己腿上，他现在才不管其他，他只想要红袖。

红袖被这突然的动作惊到，全身上下的器官都抵触着韩遒的一举一动。韩遒竟一点儿也没意识到，只想着是红袖的欲情故纵罢了。

“司令……你急什么……先看戏……”

红袖自从与郭麒麟谈心之后，她似乎什么都不敢做了。她喜欢他，可她是个娼妓，全身上下都是肮脏的。她恶心，她讨厌现在的自己，讨厌这个配不上他，只能把他拖入谷底的自己。

她不想做这样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