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公主15

天界

      润玉和邝露上天之后，就直奔布星台值班，在布星台换了身女装，便若无其事地返回璇玑宫。

刚过玉带桥，就看见璇玑宫结界前蹲坐着一个小人，衣衫褴褛耷拉着一个小脑袋，乍看之下到像是人间无家可归的流浪人。若在前面再摆只碗，更是惟妙惟肖。天界啥时，有过这种造型。

      魇兽感觉到润玉，欢快地从结界中跑出，在润玉衣摆下蹭呀蹭，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身跑到流浪人身边，再回头看向润玉。

      润玉看了眼邝露，邝露会意走了过去，弯下腰拍拍那个人:“哎，醒醒，你是谁啊？怎么在这睡着了？可是迷路了？”

      就在那人抬头的一瞬间，邝露“啊！”的叫了一声尖叫，转身跑到润玉身后，双手死死抓住润玉的衣袖。

      流浪人立刻捂住双眼，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

      多么熟悉的语言、多么熟悉的动作，同样的卑微、同样的祈求。这，不就是那时的我……润玉走上前，平静地道:“把头抬起来。”

       流浪人畏畏缩缩地抬起了头，却依然用双手捂着眼睛，这双手又瘦又小、手背和手臂上竟是大小淤青、伤痕，有的新、有旧，虽然不知何原因造成，但有一点肯定，绝不是他自己所为。

       润玉在他身前蹲下，缓缓伸出双手，温柔的握住那两只满是伤痕、瘦弱的手腕，将它轻轻地从他脸上拿下。

这是一张七八岁孩童的脸，紧闭着双目，肤色暗沉，嘴边还有一处淤青，仔细看这张脸上还些细小的伤疤，大概因紧张和胆怯，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润玉不想吓他，尽量放低声音，轻柔地道:“你不要害怕，把眼睛睁开，让我看看！”

       孩童立刻挣开润玉的双手，再次扣头:“小的双眼丑陋、令人厌恶，会吓到大仙，大仙还是不要看的好！”

       类似的说辞，再一次触动了润玉的心弦，扶起叩拜少年，双手托着他的脸颊温柔道:“没事的，你不要怕，我也不会被吓到。来，把眼睛睁开……”

       孩童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型、眼眶、眼白都与一般人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是瞳孔，一只如琥珀亮黄、一只如晴空苍蓝，两只明显不同色泽的眼睛，出现在同一张脸上，自然而然会令人感到诡异惊悚。然而，这一切是他的错吗？

       润玉微笑地摸了摸少年的头:“你的眼睛很少见，很漂亮！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吗？”

       孩童对润玉的夸赞很意外，一脸的惊讶。这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夸赞他的眼睛，乖乖的回答:“我叫牧尘，家在青丘，是公公带我来的，要我帮忙抓白鹿，抓到白鹿就留下我。对，就是这只白鹿！”伸出小手，指向魇兽。

       抓魇兽？为什么？公公又是谁？青丘好熟的名字。哦对了，叔父的母族好像就是在青丘。“你说的公公，是谁啊？”

       “公公就是公公，公公是位德高望重的神仙。喏……公公来了。”牧尘再次伸出手指，这次指向润玉的身后。

       润玉回头一看，真是自己的叔父——丹朱！！德高望重？？？体现在哪？？？

小剧场

邝露:“啊！吓了我一跳……”

润玉:“这孩子，和我很像……”

牧尘:“她夸我，她夸我眼睛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