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奋不顾身

房间里有人，正是中岛川上和沈欣言还有那个汉奸三人。

“中岛君，您还想听什么曲子呢？”沈欣言询问。

而汉奸充当起了翻译。

“你之前在茶馆里唱的那首。”

说唱就唱，张口就来。

这些小曲儿难不倒沈欣言，她听评书也喜欢听相声，更喜欢听京剧。

最喜欢的京剧选段莫过于《霸王别姬》，不为别的，就为哥哥张国荣的那部电影，对霸王别姬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唱完了《秦淮景》，这中岛川上就开始不老实了。

他先是招手叫沈欣言过来，和他坐到同一张床上，沈欣言一点点迈步走过去坐在了他旁边，还侧身扭到一边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实则，是沈欣言觉着他太恶心了。

“小姑娘。”中岛川上的手又一次放在了沈欣言的腰间，沈欣言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怎么会想让我带你走呢？”

说到这，沈欣言来劲了——可算是能把她在车上编的那些身世说出来骗人了。

“我打小就没有父母亲人，全是靠邻里街坊帮忙才勉强活下来的，后来跟了师父学戏，还因为学得太好被师兄师姐们排挤欺负，出师之后我才去一个小酒馆唱戏，但是条件特别不好，我在那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直到遇到了中岛君您啊，我感觉自己以后一定能和您好好的。”

中岛川上听完汉奸翻译的这段话，嘴角咧得更大了。

“小姑娘，相信叔叔会对你很好的。”说着，他开始解自己的军装扣子。

沈欣言有点怕了。

“中岛君，您脱衣服干嘛呀？”沈欣言手有点哆嗦。

“叔叔要对你做一件事，等做完了，你就是叔叔的人了。”他已经脱掉了全部上衣，开始解裤腰带。

沈欣言完全不敢去看。

“可是您为什么还要脱裤子啊？”

“叔叔要和你做的这件事情，必须得脱光了才能做啊。”

“可，可我师父从小就告诉我，女孩家的身子除了女孩就只能被夫君看，其他人是不可以的。”

“我就是你的夫君啊，有什么不能看的？”

沈欣言眼神飘向了汉奸。

“那这个叔叔他不是我的夫君，他不能看。”

“没关系，这个叔叔是我们的好朋友，他看到了不会说出去的。”说完，只剩一条内裤的中岛川上仿若饿狼扑羊般一把抓住沈欣言纤细的胳膊，粗暴的扯开沈欣言的旗袍扣子。

沈欣言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很快就会好的，等度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的，忍一忍吧沈欣言，忍过去了这一切都会好的……

沈欣言使劲的安慰自己，可是身体此刻的反应是真实的，她很抗拒男人的动作。

中岛川上的手却已经向沈欣言胸前抓去。

“砰！”中岛川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郭奇林就已经一脚踹开了门。

“谁！”中岛川上看到郭奇林穿的是队服还以为是哪个不识规矩的人来打扰他的好事。

郭奇林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床边，抬起枪用力敲向中岛川上的头，中岛川上也就提前一点点感觉到不对劲，连忙跳下床躲开了这一棒子。

郭奇林扔下枪，起身打算奔向沈欣言将她抱起从窗户下去，却不想中岛川上先一步拿起了桌子上那把毛瑟手枪对准他开了一枪！

“砰！”

“唔！”

看着飞溅而出的鲜血，沈欣言感觉眼前的画面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缓慢、不真实、还有……

倒下的郭奇林。

“奇林！”

沈欣言跳下床，将郭奇林扶了起来。

腹部殷出的鲜血很快沁透了他身上的衣服。

他颤抖着伸手摸了下伤口处，一片鲜血……

他张口像是要喊出什么，可最终还是死死咬住了牙，闷哼出一声。

“奇林！奇林！！”沈欣言试图想堵住那个血窟窿，可无论如何都止不住，越是捂住血流的就越可怕，才一会儿她的双手上就已经全是郭奇林的鲜血了。

“奇林……”

可下一秒中岛川上已经用手枪顶上了沈欣言的脑袋。

“你认识他？”

沈欣言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办法计谋什么的了，一门心思全在郭奇林身上。

“奇林，疼不疼啊……你怎么跟过来了，你怎么这么傻啊……”

中岛川上扣动了扳机。

“砰！”

郭奇林眼疾手快用力推了下枪口，这一枪穿过了他的左肩——替沈欣言挡了一枪。

“呦，这么爱她啊。”中岛川上见状眼里起了玩性。

郭奇林已经彻底痛得出不来声音了。

“把鞭子拿给我。”中岛川上一伸手，那狗腿的汉奸立刻递上一条黑色皮鞭。

不是细的皮鞭，而是那种审判犯人、严刑拷打时才用的上的黑皮鞭。

中岛川上将茶壶里的凉开水一股脑倒在鞭子上，挥了两下，鞭子就在空气中呼啸生风。

“啪！”中岛川上作势打了一下。

却不想沈欣言根本不怕，绕到郭奇林身前，转回身一把抱了他。

“欣言……”郭奇林颤抖着终于能开口，叫了一声沈欣言的名字。

“快跑……”颤抖、虚弱……沈欣言知道自己这一跑肯定能活着出去，可郭奇林必定会命丧于此！

她才不需要别人为她这么拼命，这样的感情，或许对于沈欣言来说有点沉重了，可是他已经落下来了。

那……既然你义无反顾选择跳下了我的深渊，那我无论如何也要接住你。

沈欣言不是个胆小鬼，对吧？

——她安慰自己。

当那第一鞭落下来的时候，沈欣言就觉得自己的后背要被人撕裂了，她痛，她死死咬着牙，她想哭，她一声不吭。

“欣言，不要……”郭奇林看向沈欣言，眼里满是心疼和泪水。

沈欣言是个胆小鬼。

——沈欣言现在这么觉着。

……可是当她看向郭奇林那双眼眸时，就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何曾有人为她这样拼命？

哪怕是她舍命救下的张云雷。

既然这个人值得，那沈欣言便什么都不怕了。

不过就是皮开肉绽，血肉横流，不过一死了之。说不准，她还能够直接回到二十一世纪，不用饱受折磨。

一鞭又一鞭，打在沈欣言身板上二十多鞭。

这和她被校园暴力那次像极了。

“欣言……你不用管我的，你……”郭奇林哽咽着，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觉着这回自己是要真的不行了，便用了最后的力气伸出颤抖的手，将他总是随身带在怀里的手帕拿了出来。

沈欣言立刻就认出来了。

虽然这是后知后觉回来的记忆，可她瞬间就知道，那是七岁之前，她曾用过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