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里最奢华的销金处玉楼春易主,作为谍报人员的田中良子自是不会放过。她一直想拉拢这饭店主人,可是探子回报,二月红张启山等九门中人频繁进出。都与此间主人关系不浅,田中良子伸出的爪子被剁了不止一回。
“裘德考先生,这就是我们这几次失败的结果了。”田中良子说完,向着对面的外国男人行了一个典型的日本道歉鞠躬礼。
摆了摆手,裘德考瞪着一双蓝眼睛,“田中小姐,我想。还是红府内那位夫人更好下手些吧。”
“哈一!”田中良子再次鞠躬。
红府。
“师娘,你的身体怎么还是不见好?是不是郎中不用心治疗?我去杀了他!“陈皮脸色阴沉。
丫头的脸色白的就像雪一样,不是千金那种不见天日的白,是看起来命不久矣的白。
“老毛病了,不用管,陈皮,勿要多造杀孽。”
丫头捂着嘴,咳出的血染红手帕。
“可是!”
陈皮只得克制住心中的戾火。
望着师娘圆月一样的脸庞,陈皮竟不禁回想起那天夜晚在二月红房外见到的那个女孩。
猫儿眼瞳,罗刹心肠。
与他这样的人不同,都是血腥气,有的人外放,挂在脸上,有的人内敛,收在心里。
胸口的古玉水仙花仿佛散发着灼人热意。
这古玉是他从黄葵帮里翻出来的东西,当初喜七教他摆一百文杀一人的摊子,为了一个小乞丐,一人一把九爪钩,陈皮小爷杀尽了黄葵水匪,流出的血把黄土地都染成了红土地。
他还记得,流着血的九爪钩正中那黄葵首领的胸口,人是血肉之躯,已经骨肉分离。这小小的水仙花古玉却毫发无损。沉郁的碧色,因为染了人血,鲜活起来了。
遭了二月红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陈皮脸色极臭,又见丫头身体仍旧不好,现下是要寻地方撒气去的。
“师娘,我去街上给你买些糖油粑粑来。”
言罢,陈皮翻墙出去了。
糖油粑粑,是长沙的一种地方名小吃,主料是糯米和糖,以油锅炸过后软糯香甜老少皆宜,也是丫头除了面条以外很喜欢的一种吃食。
糖油粑粑摊对面,一个穿着灰色套裙的女人走到了陈皮旁边。
“陈皮先生,药物的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呢?”她的中文带着些许僵硬。
“你们要的东西我能拿得到,你们答应我的呢。?”
“哈哈哈哈,陈皮先生,请跟着我们来吧。”
一家日本医院的地下三层。
洁白的房间,洁白的病床,一个捂着头颅抽搐不已的女人蜷缩着。
“先生请看。”田中良子微微一笑。
两名护士上前,从茶色玻璃瓶中抽取出某种液体,注射进了女人体内。
原本像脱水鱼类一样扑腾着的女人逐渐平静了下来,脸上露出解脱般的平和。
“陈皮先生,这个病人脑部长了异物,已是命不久矣了。这样的药效,令您满意吗,这可是来自美国的最新发明。价值千金的救命药品。”
陈皮瞳孔一缩,立竿见影的药效十分令他心动。
有了这种药,师娘就不会再再饱受病痛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