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晓春肯定的说。“她刚刚在门口打车走的,你要是想回家,你刚刚就该拦着她。”
莫云笙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有些冷,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有怀疑,有害怕,有不可思议,有恐惧,也有愤怒。
但她这人其实十分的善于伪装,说到底就是外强中干。
“不会的。”
莫云笙固执的反驳人家,脑子里却想到了昨晚易初给的那叠钱,觉得自己或许已经被卖了。
她忍不住开始哭,最后邓南好歹还是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队伍排了很长,医生总不来,邓南一遍一遍的在莫云笙耳边絮叨。
“其实是你爷爷吩咐的,他这次本来就打算把你扔给我。”
“你爷爷就不是个好人。他之前对你爸也是,娇宠坏了。所以你爸不喜欢他。”
“他之前跑到你妈单位,跟她说如果我们不要你,就把你丢大街上。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们还是要你的。”
……
诸如此类,反反复复的说。莫云笙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想到了包里的那叠钱,有些动摇又有些委屈。她也不说话,就是不住的哭,只是哭。
这次或许是太委屈了,哭起来有声音也有表情,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整个咨询室里的人看着她。
一边哭一边不能克制的抽搐,就哭着哭着就岔了气。不仅仅是岔气,并且心跳跳得极快,以至于她有点难受。
其实她这几个月已经慢慢适应了过速的心跳了,哪怕呼吸不够规律,偶尔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不像前两次一样难受。只是她这次哭得太狠了,心脏跳得太快,揪着一样的疼。
莫云笙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无数次设想,又无数次推翻。从一开始的怀疑事情的真假,到几分真几分假。邓南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有仔细的思考,可是一切都缺少证据。
她没有办法,只有不断的怀疑,和不停的哭。或许是互相压力太大了,这一哭怎么都停不下来。
手机快没电了,但她定不下心,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不停的同黑瞎子发消息。
关于癌症这个事,莫家还算瞒得严,黑瞎子不知道这天的具体日程。没有提前消息,也没有想过这事,纵然是他遇到了也有些猝不及防。
黑瞎子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但作为局外人,他看得比莫云笙远。莫云笙都知道那个亲戚的离开是莫存做的局,他自然也清楚。
其实他同莫云笙一样,习惯性的往坏处想。可现在莫云笙情绪不稳定,他也只能速编一些蹩脚的理由去安慰人。
“……唉,算了吧。你爷爷毕竟只有你一个孙女,做事应该不至于做得那么绝。”
这个理由看上去令人折服,无法反驳。但是黑瞎子和莫云笙都明白,这句话本身就是无法反驳的句式:
既然莫存不会对她做绝,是因为只有她一个孙女。那么邓南也不止一个孙女,何必苦苦骗她?
这本来就是个无法反驳的句式,顺着推倒着推都只能陷入僵持。但莫云笙到底还是个小姑娘,理智上对这话不以为意,但感情上还是把这话当成了救命稻草,反复的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