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深夜，龙城特调处。
有一颀长人影幢幢晃晃，他的脚步无声，径直穿过值班室里打瞌睡的老吴。
人影捡起窗外草丛中一团皱巴巴脏兮兮，还浸着夜露的生宣纸，转身离开。
老吴“谁在那！”
老吴拿着手电筒突然出现在人影身后。
人影扶了扶眼镜框，转身，不徐不疾，从容不迫。
沈巍“是我。”
老吴“沈教授？”
老吴收敛警惕神情，可他转念一想，又疑惑不已。
老吴“这么晚了，赵处也请假不在处里，沈教授不回家？”
沈巍低眉腼腆一笑。
沈巍“上次来的时候忘了东西，所以这次来取。”
老吴“哎，早说呀，那沈教授我给你开门去。”
沈巍笑容更含蓄了。
沈巍“吴叔刚刚睡得很香，咳咳，东西我已找到，也不必麻烦吴叔。”
老吴老脸一红，憨笑着挠挠头。
老吴“欸，等等，那也不对啊，沈教授您不是没要特调处的钥匙吗？”
沈巍不语，只眼神看向一旁大喇喇洞开的两扇大窗……
老吴猛地一拍大腿。
老吴“坏了！小鱼干！”
沈巍看着吴叔一把老骨头狂奔的背影发笑。
直至老吴的背影看不清了，沈巍才拿出那团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生宣纸。
手掌拂过纸面，黑能量所经之处，书写字迹的生宣纸焕然新生，沈巍把复原的纸张小心折了两下，妥帖的放进公文包夹层。
如同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赵云澜“又加班到这么晚？”
沈巍刚到家，看到趴在沙发上腰疼三天仍然下不了床的赵云澜，脸上又腾地烧了起来。
沈巍“嗯……吃过晚饭了吗？”
赵云澜“你不在家，我吃不下。”
赵云澜在床上扶着腰慢慢揉了几下，语气漫不经心，沈巍却能听出他颇有几分生气。
沈巍“你肠胃本来就不好，晚餐更要按时吃。”
沈巍无奈又宠溺的笑，哄孩子似的诱哄闹情绪的赵云澜，他走到沙发边，小心替赵云澜揉着腰。
沈巍“你乖乖的，不要闹，不要拿虐待身体吓我，现在很晚了，吃别的也不消化，那我去给你煮些粥喝好不好？”
赵云澜被沈巍按摩得舒服到直哼哼，也不管听到了什么，只迷迷瞪瞪答应沈巍。
沈巍闻声一笑。
沈巍“我明天就向学校请假两天，只留在家里陪你好不好？你不要生气，我会马上把工作做完，等今年论文答辩过去，就不会再加班了……”
不几时，赵云澜的呼吸声均匀响起。
沈巍小心把人抱到床上，脱去鞋袜外套，直到看到赵云澜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时，稍稍偏过头，不自然红了脸。
他走到厨房，熬好粥设置成保温后，又悄悄去了书房。
沈巍拿出公文包里的生宣纸，仔仔细细用自己的笔迹誊抄了一遍。
把桑赞记述的内容增删修改之后，沈巍欲搁下毛笔的手停在半空。
沈巍或许……
沈巍再度执笔压纸，将脑中思绪流淌至新的纸面。
沈巍昆仑走后的第二个百年，我去了东南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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