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倒在地上的就是奈布。
她飞快地跑了过去,尝试着扶起他。
艾米丽·黛儿奈布!
艾米丽叫他的名字,他似乎有了点反应,无意识地皱眉低声呢喃着。
奈布……我……没输……没输……
他虽然不算重,可艾米丽毕竟是个女人,扶不起他。
平日里那么倔强从不肯认输的奈布,而今却如此的狼狈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她左右看了看,大厅内空无一人。
可突然,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又突然开了门。
一个身材高挑的人戴着帽子和口罩从那里出来,出来时还摸了摸自己的装束,生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就像是很怕被人认出来。
这个人她之前没见过,也许是新来的求生者。
艾米丽·黛儿喂!先生!能帮个忙吗?!
那个男人似乎愣了一瞬,不说话,却朝这边走开。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紧紧地盯住了艾米丽,像是有些不可思议。
艾米丽也不去问,只是一边有些急地起身去拿桌上的医箱,一边道。
艾米丽·黛儿把他扶起来。
那人照办。
艾米丽·黛儿扶进左手往里数的第三间房,那是他的房间。
艾米丽极快的收拾好了医箱,一手拎到肩上,腾出手准备去帮忙扶他。
那人朝她摇摇头,黑眸有着一种被渗透的锋利,但阴影往往会把这道光遮盖。他发出一声含糊的呼吸声,似是想说话。
艾米丽皱着眉看着他,不懂他的意思。
那人忍了忍,终是没说话,只是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把昏迷的奈布扶到了肩上。
艾米丽·黛儿......
说句话会死吗?
你怎么不找个哈利波特的隐形衣穿上从世上消失得了,怕被人认出来还来这干嘛?
艾米丽显然心情不算很好,大步带着他去了房间。
房间是锁的,艾米丽脱下脚上不算高的高跟鞋,抬起啪嗒往下一砸。
“叮”尖锐的碰撞声,门锁不堪一击的断了,落到了地上。
艾米丽·黛儿这个被称作优雅端庄从来不会失去礼仪体面的上等人模范小姐面无表情地弯身把鞋穿上,推开门,走了进去。
男人......
他的表情仿佛世界观崩塌,崩的一塌糊涂的那种。
艾米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艾米丽·黛儿先生,请把病人带进来。
瞥了一眼落在地上可怜巴巴的门锁。
艾米丽·黛儿请不要管它,会有人修好它装回去的。
男人跟上,进了房间,把奈布小心放在床上。
奈布似乎十分痛苦,脸色苍白,嘴唇也苍白,额上沁出薄薄的冷汗。
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外伤,只是后背侧腰处有条愈合已久的伤疤。
男人在一旁看着她毫无顾忌地在奈布白皙的胸膛前按压着,眉头不可抑制的抽了抽,就算带着口罩也可以想象到他五彩混杂的难言表情。
然而伟大的艾米丽医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当。
不是外伤?!
艾米丽用听诊器听了一下他的心跳,又啪嗒一下放下。
她的脸色难看至极。
该死的!这速度炸裂的心跳频率是什么鬼?
那个男人当完搬运工后并没有离开,反而沉默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奈布。
艾米丽不经意间瞟到他的眼神,总觉得他有一种恨不得一刀捅死床上人的想法,不是仇恨,而是恨铁不成钢和痛苦。
伟大的艾米丽医生突然就不爽了,面无表情。
艾米丽·黛儿你那么盯着他看也不能盯出朵花来。
男人有些慌忙地移开了视线,终于开了口,是一副低沉醇厚的嗓音,听着让人安心。
男人你是医生?他怎么样了?
前一句是陈述,后一句才是疑问。
艾米丽·黛儿(温柔一笑)没救了,准备棺材,找好墓地收尸吧。
他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
然后男人突然眼中冷静全无,刹那间布满了血丝,猛地站起了身,一把抓住了她的肩狠狠地把她按到了墙上。
他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健美的手臂用力抵在她喉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的背部撞在坚硬的墙上撞的生疼,唇齿间传出嘶嘶的呼吸气流。
窒息令她有些晕眩,模糊中看见男人血红的眼,如同一只狂暴受到刺激的野兽,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男人(剧烈喘气)你......说什么......
艾米丽·黛儿你他妈的......放手!
她艰难地爆了粗口,秀气的脸由于涨血而变得通红。
男人神情恍惚,似乎整个心魂都被人给扯碎,听不见他人的声音,只是手仍是在用力。
艾米丽简直要发狂,在心里破口大骂,却又知道对付这种情况必须要缓缓的去安抚。
艾米丽·黛儿(轻到几乎听不见)他......不会死,我......开玩笑的......
喉间的大手松了些,男人向后踉跄了两步,仍是恍惚。
有作用。
喉咙带着一股几不舒服的痒痛感,她努力忍者没有去咳嗽,生怕惊了他。
艾米丽摸到了腰间的针管,慢慢的吸了一口气。
艾米丽·黛儿(轻轻)你听我说......
男人就像是个小孩,黑眸中一片乌黑的茫然,无助的看着她,手慢慢松开了。
她脸上一片温和笑意,身体却是突然后仰一溜逃出了他的手心。
还不待那颗此时大脑不在线的男人反应过来,指长的针头便狠狠地扎进了他的手臂,齐根没入。
剧烈的刺激让男人瞳孔一缩,下意识地给了她一脚。但针管已经被注射到尾。
艾米丽被狠狠踹到墙上,剧烈的喘息着压抑着痛苦。
男人回了神,但也仅是一瞬,便因为强力麻醉剂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意识模糊时,看见那个罪犯向他走了过来,画面摇摇晃晃的。
身上挨了一脚。
艾米丽·黛儿你们这种人真是......(声音逐渐减小)
男人心中尽是不甘,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她,吐出两个字。
男人(暴躁)妈的!
诈尸!
艾米丽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却见他已经昏了,于是又不解气的踹了两下。
艾米丽·黛儿不知道庄园内不准死斗吗?找死别拉着我一起!
说完才愤愤地回到床边上,把那男人晾尸体一般晾在那,继续诊断奈布的情况。
到了这时却发现心跳慢了许多,奈布的脸色也不再很难看,看来疼痛减轻了许多。
跟她料想的没多大出入,应当是游戏结束时的疼痛太深在他大脑皮层留下了片刻形象,才会使他出现回到庄园身无外伤,却依旧疼痛难忍的情况。
艾米丽这才松了口气,放下了听诊器。
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奈布。
可是,究竟是怎样的痛,才会让他连一步都走不了就晕了呢?
疼痛会慢慢消减,已无大碍。
艾米丽不禁有些好笑,不过是进来了两三天,便受了两次意外。奈布啊奈布,我该说你天生招仇恨吗?
接下来两天他估计会昏迷,艾米丽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一旁还有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艾米丽冷淡地看了一眼,把他拖到了门外,让他自生自灭。
她捡起地上的锁,小巧可爱的锁在她手心跳了一下。
刹那间,响起了一声尖细的小孩子声音。
锁娃娃(赌气地嘟囔)亲爱的艾米丽小姐!算是求求你放我们一马吧!请不要一会来就用高跟鞋砸可爱的锁娃娃,好吗?
艾米丽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它的头,把它锁回了门上。
回头时又盯着男人看了片刻,不,说是那个口罩还更准确一些。
想了想,伸手把口罩扯了下来,扯到一半便是手一顿,又快速扯了上去。
艾米丽的眼神复杂,怎么是他?他来这干嘛?
她看了他一会,回去给他拿了层被子盖着,没有移动他。
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她这般想着,便回去睡了。
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声轻轻而遗憾的叹息,那双清俊的眼看着艾米丽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人,含着看不透的情绪。
修长白皙的手托着圆顶的礼帽显得优雅无比。
克井·厄真是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这个人就可以进行实验了!啧啧!
声音清朗如寒水,好听如钟鸣珠玑。
身影消失了。
可没有人知道,这扇门后的人皱着眉头梦见了什么?
小作者最近在考试,先把这章补完。
小作者安啦~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