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蓝曦臣不想他竟问这个，“奇戎宫多年前就存在，近些年愈发猖獗，随时伤人性命，而且他们是有生命有意识的，危害远甚走尸凶兽。所以都称他们为魔教。”想起他和蓝启仁关于世家对铲除奇戎宫并不齐心合力的谈论，也一并告诉金光瑶。

金光瑶一一说道，“奇戎宫，二十八年前建立，就是我当上仙督的那一年。宫里有一位宫主，二位左右护法，二位夫人，这两位夫人是职衔，一位奇华夫人，一位戎华夫人。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二位夫人和宫中女侍，其他人皆头戴面具，也就是说他们彼此并不知道样貌。”

“怎会如此古怪？那岂不是在外面摘了面具都不相识？”

金光瑶点头，“我以前就怀疑过，他们这么做另有目的，或许是为了在各家仙门安插眼线，但当时事务多，后来我又身亡，就没人再过问此事。几年前他们宫主过世，所有事务均由护法和夫人掌握，没了宫主控制，所以他们开始肆无忌惮，变成了魔教。同时几人又彼此牵制，各自为政，也就没有选出新宫主。”金光瑶缓缓道来。

蓝曦臣惊奇的看着他，“阿瑶怎知这些？你不是……”

金光瑶展颜，“二哥说的不错，我一直是死人，按说不该知道这些，但我有我的耳目和消息来源。”他接着说，“奇戎宫之所以被唤做魔教，是因为他们杀害无辜，抢掠财物。二哥说的没错，即使再作恶多端，只要不伤及自身利益，那些世家就会对此放任自如。”

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秉烛夜谈，论及世间诸事的那些年岁，只是环境变得不同，不是绽园或寒室，而是荒芜的山间一角。

“阿瑶，现在没有仙督组织百家应敌。在姑苏，平时少有奇戎宫作乱，外面的地界我也不好插手，你有什么看法？”

金光瑶自嘲道，“即使有，也不会有人听我的啊。二哥，暂时不要有何动作，静观其变就好。”

一时又静谧无声。

金光瑶随手拿了一根树枝，低着头在地上划十字，“二哥，让你陪我在此吹风，是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蓝曦臣静静点头。

“被塞进棺材不久，我的魂魄就离了体，还要感谢含光君，用观音像封棺。那座观音像，是照我母亲的容貌铸成的，长期受人香火，有了些灵性，才保我的魂魄齐全，经久不散，大哥凶性长年不减，他将一腔怨气发泄在我的尸体上，将那具残破不堪的躯体寸寸捏碎，即使不掉进海里，也拼凑不全。被困在棺里这些年，我想了好多事，想的最多的，就是二哥你。”

这些话犹如一道道霹雳，打在蓝曦臣心间，蓝曦臣哽咽道，“阿瑶，不管前因后果怎样，终究也是我伤害了你。你……要是想报复，我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