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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再见光之国

奥特曼X:光与暗的异端

  银河海盗团歼灭作战以宇宙警备队和银河联邦军取得最终胜利而告终。遵照当初的约定,贝索恩将本次作战的首功记在了宇宙警备队的账簿上,并对警备队在作战中的英勇表现大肆宣传。银河海盗团被消灭的消息因此很快传遍了大宇宙文明的每一个角落。贝索恩刻意隐瞒了警备队曾差一点陷入全灭危机的情报,对战斗过程进行了极度夸张地美化,将整场作战描述为由宇宙警备队以压倒性实力击破银河海盗团的样子。  

  贝索恩此举的目的,一来是帮助警备队更进一步提升在大宇宙文明里的威望;二来则是借此震慑宇宙中的其他强盗组织,令他们有所收敛。而事实上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在歼灭作战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宇宙中绝大多数的强盗组织都消声匿迹了。此外,对于逃走的那些海盗团的残党们,追捕行动也一直未曾停止过。只是对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光之国后,参战的队员们全部被送进了银十字队总部进行治疗。伤势较轻的队员在接受治疗后的第二天便能健康地出院了,而伤势较重的如泰罗、佐菲、纳修恩、加利亚斯和雷欧(被加利亚斯打伤的)等人则在病床上躺了足足三天才得以恢复。由于施救的及时,那些在战斗中死亡的队员也都十分幸运地再次被复活过来。  

  三日的休养时间刚一结束,泰罗便马不停蹄地返回到工作岗位上。歼灭作战的相关善后事宜需要他亲自处理,因此警备队学园的工作任务便只能继续托由初代奥特曼代理了。届于在这次作战中有不少队员表现出色,作为总指挥的泰罗理当要论功行赏。  

  “虽然你们三个目前还是在校学员生,但在此次作战中的表现已不逊色于任何一名在籍的正式队员。况且,更因为你们的努力才使得整支队伍能够化险为夷,成为我们转败为胜的至关重要的契机。于理,应当给予你们三人最高荣耀的嘉奖。所以,我打算向奥特之父提请,以宇宙警备队的名义正式向外界表彰你们的功绩。你们意下如何?”  

  泰罗微笑地看着纳修恩、贝特拉姆与霍鲁斯。在三人刚出院且尚未返回学园前,泰罗便率先将他们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由贝特拉姆开口应道:“泰罗教官,请允许我们推辞这一次的表彰。”  

  泰罗有些诧异:“为什么要推辞?!虽然此前未曾有过在校学员生获得以警备队名义的表彰的事例,但以你们三个人在此次作战中的表现,是完全有资格获得这项殊荣的!”  

  纳修恩羞愧地挠了挠头笑道:“其实,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战斗结束,当纳修恩从昏迷中醒来后,竟出现了短暂的记忆缺失——从他获得力量直至击败三个强敌之间的那一小段记忆,不知何故地完全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了。  

  “那不重要。当日发生的事,我、佐菲大哥,还有雷欧桑,以及其他许多警备队员都亲眼目睹了。那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不容任何人质疑。”  

  “关于推辞表彰这件事,我们也有自己的考量。希望教官听一听我们三人的想法。”在得到泰罗的应允后,贝特拉姆继续说道,“这一次的歼灭作战我们警备队能够取得最终胜利,依靠的是全部参战队员的不懈与努力。我们三人本是学生,无论实力或经验都无法与正式队员相提并论,能够破格参与此次作战已是十分幸运,如果再将最大的功劳归结于我们三人身上,难免会引起其他队员和前辈们的不满,甚至因此可能令教官您蒙上偏袒自己学生的嫌疑。再者,以我们目前的资历和心境尚不适合获得太高的荣誉,因为它可能会使我们产生自满与傲慢的情绪,从而固步自封,不思进取。待我们成为正式队员,倘若以后还有机会取得成绩,届时再予以嘉奖,我们定当欣然接受。这一次,就作罢吧。”  

  这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令泰罗一时间找不到应对的话语。他沉默片刻,随后问道:“你们是否已经决定,当真不要任何嘉奖吗?”  

  “是的!”三人齐声作答,语气也是一致地坚定。  

  “好吧,我尊重你们的意见。难得你们几个能有如此眼界和悟性。这次的嘉奖我给你们留着,等以后你们再创辉煌的时候,一并授予。好好加油,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眼前这三位学员是泰罗教学至今所遇见过的最为出色的学生,自然对他们抱有极大的期望,并坚信在不远的未来,这几人必定能够超越自己,带领警备队肩负起保卫宇宙和平的重任。届时,自己也将为教育出如此优秀的人才而倍感自豪。  

  见到泰罗对自己非常满意,三人又勉励似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其实,三人并非不想要得到嘉奖,而是担心会因此遭来同学们的嫉妒。放弃一时的荣耀来换得教官与众多前辈的好感和赏识,对于几人正式加入警备队后的发展也将会大有裨益。  

  霍鲁斯好似犹豫地开口问道:“教官,还有一件我一直在意的事,就是关于加利亚斯他……”  

  “关于这件事情,你们也有知晓详情的权力。当时在海盗星上我们遭到了诸多强敌的围攻,那些家伙本不该出现在那种地方。回到光之国后,我便立即派人作了调查。调查结果显示,贝利亚始终被严密地关押在宇宙牢狱里,绝没有越狱出逃;而安培拉星人也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暗黑宇宙界,未曾踏出过自己宫殿一步。那么可以认为,当时我们在海盗星上遭遇的敌人都是银河海盗团弄出来的伪物,也许是复制人之类的东西。”  

  “教官的意思是,那个与我们战斗的叛徒加利亚斯也是假的?”  

  “就是这样。而在战斗结束后出现,并与我们一同返回光之国的那个加利亚斯才是真正的本人。这一点不会有任何问题。所以,你们见到他的时候也无须愤怒,他并没有做出任何背叛光之国的举动。”  

  “那他不听从命令擅自离开学校,又打伤雷欧前辈和贝索恩大人的事情该怎么算?无论如何都要给予他最严厉的处罚,否则那家伙只会越来越嚣张跋扈!”说着说着,霍鲁斯的情绪也变得愈发激动了。  

  “关于对加利亚斯进行处罚一事,我自有考量。你们无须操心,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为了休养伤势,你们已经落下了三天的训练课程,现在马上返回学校去上课吧。” 

  三人听出了教官言语中的不悦之情,便也不再开口,就此告辞离去了。泰罗并非因三人过问处罚一事而生气,反而是由于自己在处罚之事上的犹豫不决而在自生闷气。他靠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陷入了沉思之中。 

  纳修恩、霍鲁斯与贝特拉姆三人来到奥特竞技场内,C班的全体学生正在初代的指导下进行着擒拿术的训练。三人的意外插入无疑引发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学生们都只是道听途说地了解了一些有关歼灭战的情况,真伪难辨,此时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三人口中打听出更多的内容。仿佛迎接归来的英雄一般的强烈热情令三人倍感受用,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偶尔瞥见人群中一个身影,霍鲁斯轻轻搁了一下身旁的纳修恩,示意对方看去。  

  在迎接人群的末端,加利亚斯正叉着双臂用一种不热不冷地目光望着回来的三人。纳修恩有些吃惊:那家伙原来比他们早一步回到了班级里,而且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在初代前辈跟前与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股无明业火骤然升起,若不是此前泰罗教官曾有过告诫,自己必定会当场冲过去教训一下这个目无尊长的家伙。  

  初代严厉地呵斥了骚动的人群,重新维护好课堂纪律。学生们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好不容易熬到课程结束,初代前脚刚离开竞技场,学生们后脚便把三人团团围住,吵嚷着要他们详述战斗的具体过程。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令人飘飘欲仙,三人自然不会拒绝,由最能说会道的贝特拉姆主讲,其余两人适当补充。  

  一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发出惊呼与赞叹之声。讲了一段时间,贝特拉姆忽然觉得仅仅以口舌叙述仍不够炒热气氛,随即脑筋一转,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由于这场战斗真的太过精彩,光靠口头描述实在无法将整场战斗的激烈与火爆完整地呈现给大家。所以我建议,不如来一个场景还原的模拟,大家觉得怎样?”  

  “怎么场景还原?”观众群中有人提问。  

  “当然就是真人演示了。需要一个人协助完成。我看不如就……”贝特拉姆的视线在观众群中游走,最终落在某个人的身上。“加维拉,你来帮个忙吧!”  

  “我吗?!可是我做不来……”被突然点到名字的加维拉吓得一愣,支支吾吾地想要拒绝。  

  “哎呀,很简单的工作,只要摆几个动作就可以了。你看大伙儿都还等着继续听故事呢。”  

  “只是当个协助而已,加维拉你怎么这样扭扭捏捏的。大伙儿现在都兴致正浓,别扫兴啊!”围观的学生们也跟着起哄。加维拉望了望其他同学殷切期待的面容,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当时,纳修恩为保护雷欧前辈而挡在他身前,被马格马星人的长枪刺穿了手臂……”  

  依照贝特拉姆的叙述内容,充当马格马星人角色的加维拉立即以手代枪,刺向纳修恩的右臂。为避免伤到同学,他只使了二分力道,仅仅摆出一个攻击的姿势。  

  “纳修恩则用另一只手将马格马星人的长枪拧断……”  

  纳修恩握住加维拉的手腕,却使出八分力道逆时针扭去。加维拉一声低吟,只觉右手臂被扭得筋骨剧痛,全身力气顿时泄了一半。  

  “然后,雷欧前辈一脚飞踢,将马格马星人的肩膀打得粉碎……”  

  纳修恩身后,扮演雷欧一角的霍鲁斯随即飞起一脚踢向加维拉左肩,将其整个人踢飞出去。观众们为此场精彩的打斗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却没有一人正眼瞧一下倒在一旁地面上的『敌役』。加维拉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只觉右臂与左肩剧痛不止,浑身冷汗直流。但看到其他同学皆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忽然又觉得自己受一点儿小委屈也是完全值得的。  

  贝特拉姆的生动解说,再配上加维拉、霍鲁斯与纳修恩的实时表演,令众人仿佛身临其境一般感受到了当时战况的如火如荼。而在讲述的过程中,贝特拉姆刻意隐去了冒牌加利亚斯的存在。当然这并非有什么好意,只是贝特拉姆认为此事不应该从他们的口中透露。反正当时在场的警备队员又不止他们几个,其他人迟早会从别的队员口中获知此事。  

  “最后的射线对决,纳修恩以超级M87光线对抗敌方三人的光线合击……”  

  按照剧本表演,加维拉射出的光线被纳修恩的光线反压制回去,两股力量悉数反馈到加维拉身上,将他再一次震飞出去。然而这时,一只手掌却忽然托住加维拉的后背,随即一股怪异的能量由身后游走至身前,那两道光线能量仿佛被吃掉了一般顿时消失无踪。加维拉下意识地回头看去,身后之人有着与其他同胞完全不同的肤色,每次猛地一看都不禁令他胆战心惊。本以为对方会帮自己扶住身体,哪料加利亚斯却收手不理,失了平衡的加维拉直接摔在了地上。

  

  加利亚斯的突然介入,硬生生地打断了原本欢乐的气氛,显然是不怀好意。纳修恩、霍鲁斯与贝特拉姆三人均停下了动作,用锐利的视线齐刷刷地盯着对方。围观的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每一个学生都能感觉到现场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令人窒息的紧张。  

  “有什么事吗?加利亚斯。”纳修恩略带敌意地试探着问道。  

  “没事。只是这碍事的家伙挡着路了。”加利亚斯瞥了一眼地上的加维拉,气定神闲地答道,随即便迈开步子欲往竞技场的出口走去。  

  “你——不是也去了海盗星吗?你在那里遇到了怎样的战斗呢?伤得连双肺都被人打穿了,想必是十分凶险的战况吧。不如也来说说,好让我们大伙儿长长见识呀。”贝特拉姆用近似挑衅地口吻说道。  

  四日前,加利亚斯忽然无故失踪,第二日却随着出征的队伍一同回到光之国。这一日的时间里加利亚斯究竟去了什么地方,C班的同学们自然都心知肚明。然而,即便存有再大的好奇心,也没有一个人敢向他搭话,询问在海盗星战斗的情况。  

  “一个人没头没脑地跑去简直是愚蠢至极,会被打成重伤也不过是我技不如人的结果。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分幸运,又何必再去回忆那些丢脸的事情。”  

  加利亚斯以平静地心态回答了问题,随后独自默默地走出竞技场。此时的加利亚斯并没有与其他人产生冲突的想法,然而他的回答在纳修恩等人听来却是另一番滋味——这个家伙在暗讽警备队的无能,只是凭着运气才侥幸战胜了敌人。  

  回响森林里的一棵大树下,汉可诺坐靠在树干上,握着心爱的口琴倾情地吹奏了一曲后,迫不及待地向一旁的加利亚斯询问道:“怎样,怎样?四日不见,我的吹奏水平是否有点提高呢?”  

  加利亚斯双目发愣地直视着远方,心不在焉地应道:“嗯,不错。蛮好听的……”  

  “哈——?!”汉可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揪住加利亚斯的脑袋拉到身旁,像是在检查某个机械一般反复地查看。“你说『好听』?!以前你的评论可一直都是『难听的要死』啊!怎么去了一趟海盗星回来整个人都转性了?难道是被人打傻了脑袋?还是说在我眼前的加利亚斯根本就是一个冒牌货?”  

  “你是受虐狂吗?!难得说你两句好话反而不乐意了?!”加利亚斯挣扎着将脑袋从汉可诺的“魔掌”中拯救出来。  

  “你这家伙真不够意思。自己偷偷跑去海盗星,却不叫上我。我也很想跟银河海盗团的家伙打上一架呀。”汉可诺像个孩子似的对加利亚斯抱怨着。  

  “谢谢你了,汉可诺先生。如果没有遇上你,我根本没可能从那颗星球平安回来……”  

  “哎?!跟我有关系?你在海盗星上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加利亚斯淡然一笑,却不回答汉可诺的提问,反而转移了话题:“记得第一学年的年末假期里,汉可诺先生带我去了一颗美丽的球星,说退休之后准备隐居在那里度过余生……”  

  “是哦,这个想法我至今没变。把你们这一届的学生送走以后,也差不多该是我退休的时候了。怎么了,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那颗星球看望你的……”  

  “也对。在你们毕业正式加入警备队后,必定任务繁重,恐怕就没有多少闲暇的时间了。如果哪天你途径那颗星球,可记得一定来看望一下老头子我啊。”  

  林子里起了一阵风,抚过加利亚斯略显落寞的面庞。“汉可诺先生,能否为我再吹奏一首曲子呢?”  

  “当然没问题了。”汉可诺重新举起口琴,却在即将吹奏的前刻略微地迟疑了一下。这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每当汉可诺用尽全身热情吹奏乐曲时便会进入浑然忘我的状态,周围环境的一切变化均察觉不到。加利亚斯缓缓地站起身子,最后望了一眼汉可诺先生的身影,朝林中漫步离去。  

  竞技场中的表演总算结束了,围聚的人群也随之散去。加维拉拖着疲惫的身子独自走在回响森林里,忽见前方林中一个身着茶色斗篷的神秘人物正疾步前行,于是下意识地喊出了“是谁”。那人停下脚步转过视线看向加维拉,兜帽下的面孔居然是加利亚斯。  

  “加利亚斯桑?!”加维拉欣喜地快步跑了过去。“我在校园里找不到你的人,猜测你会不会在这里,竟然真被我遇上了……”  

  “你找我有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啦。刚才在竞技场听贝特拉姆桑说你在海盗星战斗时受了重伤,所以就想来问你一声要不要紧,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因为加利亚斯桑从来不向其他人透露自己的状况……”  

  “你这是在关心我?!”  

  “毕竟都是同学嘛……”加维拉咧着嘴呵呵呵地傻笑。  

  “我的伤势已经恢复,也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谢谢你的关心。”  

  本是极为普通的一句话,加维拉却仿佛受宠若惊一般地叫道:“加利亚斯桑对我说了『谢谢』?!我好像是第一次听你说出这个词啊!”  

  忽见加利亚斯眼神一变,恶狠狠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加维拉心里一惊,想是刚才自己的话触怒到了对方,怕是就要挨揍,本能地摆出了战斗防御架势,哪料竟被对方仅一招功夫便擒住了双臂。  

  加维拉运动体内能量,试图冲破双臂的束缚。但加利亚斯力量惊人,自己非但没能挣脱,体内的能量更像是被劫持了一般任由对方摆布。在加利亚斯的意志驱使下,能量沿着一条怪异的路线游走于全身,最终汇聚到右臂上,随后化作一道气刃被释放而出。气刃径直击中前方一颗约有两个成人环抱粗细的大树,树身应声断成两截。  

  加维拉惊诧地看着眼前景象。这显然是某种不知名的攻击招数,借由其自身能量施展,威力甚是巨大。加利亚斯解放了加维拉的双臂,开口问道:“刚才能量在体内运动时的轨迹线路,记清楚了没有?”  

  加维拉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很好。今后认真修炼,把这一招数练到炉火纯青的境地,再配以灵活机动的战术,届时,这个宇宙中的绝大多数家伙都将非你敌手。还有……”加利亚斯伸手指向森林的一处方位,“汉可诺先生平时都会在那边自娱自乐。有空闲时间的话就多去听听他的吹奏,陪他说说话,会让你受益匪浅的。”  

  就在刚才两人对抗之时,加维拉察觉到加利亚斯被斗篷遮掩的躯体并没有穿着训练用的学生修行装甲,于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那玩意儿,我已经不需要了。”丢下这句话后,加利亚斯转身即走,朝着先前行进的方向继续前行。 

  加维拉却突然叫住对方:“请等一下!你……要上哪儿去?”加利亚斯去往的方向并非是返回学校的道路,却是通往唯一一个特别的地方。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加维拉的心头油然而生。  

  加利亚斯停下脚步,转过一个侧脸,用不夹杂任何感情的冰冷声线说道:“给你一个忠告。现在立刻离开这座森林返回学校,然后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把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全部丢掉。之后,无论是听到或是感觉到任何异样的状况,都不要离开自己的房间。倘若有人来向你查问,就告诉他们你一无所知。不要问我理由,只要照做就行了,可保你平安无事。”加维拉呆呆地立在原地,只见得加利亚斯的身影在林中渐行渐远。  

  银河海盗团的主力被全数歼灭,首领罗贝尔被抓获,侥幸存活下来的海盗团员也四散逃走不知所踪。为多安船长与莫卡雷先生报仇的事基本到此了结,如今自己已没有继续留在光之国的必要,是时候继续踏上寻找失踪父母的旅程了。可在离开光之国前,还有一件令加利亚斯耿耿于怀的事情必须要弄个明白。 

  在与银河海盗团的战斗中,一直沉睡于体内的『力量』觉醒了。虽然在当时为了能够顺利报仇,加利亚斯尽情地将『力量』释放使用,可事后却陷入了无尽的恐惧之中。那『力量』的威力,竟能够轻而易举地摧毁所接触到的任何物质和能量,即便是光之一族引以为傲的火花能量同样不在话下。此前在奥特竞技场中为加维拉破解两道光线的攻击之时,已充分地证明了『力量』的效果。  

  更令加利亚斯感到害怕的是,原本借由火花而获得的光之能量如今已被新力量完全取代。原来的光之能量再无法使用也无法被感知,不知是否已被新力量消灭,而胸口能量核心的光芒也因为新力量的影响而变成了血红之色。多亏得加利亚斯及时穿上修行装甲,才未被其他人发现。  

  “喂,你是什么人?此处乃禁地,闲杂人等不得随意靠近。马上离开!”一扇巨大的纯白色石门前,两名警备队员对着眼前这个身着斗篷的奇怪少年大声吼道。  

  那新力量究竟所谓何物?为何会在自己体内沉睡?而它的觉醒又是否意味着某些可怕的事情即将来临?这一切的问题必定可以在这个地方找到确切的答案。  

  加利亚斯微微抬头,视线穿过两名警备队员的身间,望向后方的——等离子火花塔。  

  警备队学园的僻静一角,好不容易避开其他同学,多格终于有机会与分别几日不见的三位好友单独相处了。在经历了歼灭战一役后,三位伙伴的力量相比以往有了显著的提升,而从他们口中,多格也了解到了关于此次作战最真实的情况。  

  “原来,除了贝利亚与安培拉星人的复制人以外,竟然还出现了加利亚斯的冒牌货。虽然最后本尊现身,可不仅他杀死了投降的海盗团成员,还与雷欧前辈和贝索恩将军发生了冲突,将两人打伤。这些事情刚在竞技场时你们可都没有提及。”  

  “我们没有提及完全是为了顾全他的颜面。那家伙虽然讨厌,但好歹也是同学。可他擅自离开光之国,打伤雷欧前辈和贝索恩大人的事,必须要给予最严厉的处罚。一直以来,泰罗教官对待加利亚斯都太过仁慈了。比如上学年中期测验时,那家伙不仅趁着我们四人疲惫之际将我们打伤,更对初代前辈和泰罗教官出言不逊,可最后也只是对他略施小惩,不痛不痒的。”  

  “我想,泰罗教官是希望那家伙能够自行醒悟,才对他宽容之至。然而加利亚斯却变本加厉越来越放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再这样下去,我怕那家伙迟早会搞出天大的事端。”  

  纳修恩、霍鲁斯与贝特拉姆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多格忽然插嘴道:“说起加利亚斯,就在你们出征的当天,我听到了一件有关那家伙的有趣之事,说给你们听听……”多格遂将那一日听到初代前辈与杰克前辈谈论关于加利亚斯的身世一事告知三人。  

  “原来加利亚斯从小就是那副古怪模样。而他被父母遗弃后,在K76行星上遇到了阿尔拜罗,学会了一套可怕的杀人招数。想来,他那种恶劣的性格也是被阿尔拜罗一手调教出来的吧。是不是阿尔拜罗也想把那家伙培养成跟他一模一样的杀人魔呢?况且,他一直不曾在光之国生活,却突然返回并立即以学员生的身份加入宇宙警备队。还记得当初火花选召仪式时发生的事吗?那家伙本该落选的,却因为火花的二次显灵而被选中。这样的事情前所未见,怎会如此巧合地发生在他身上?”  

  “贝特拉姆,你的意思是——加利亚斯对火花动了手脚,才令他被成功选中的?”  

  “火花塔平时都有警备队员把守,仪式当天更有奥特兄弟在场严密警戒,理论上是没有动手脚的机会的。可我始终觉得火花的二次显灵绝非偶然,而加利亚斯加入警备队的动机也绝不单纯。这一件事件的背后说不定隐藏着某个可怕的阴谋……”  

  贝特拉姆仿佛危言耸听的言论令其他三人不免背脊一凉,恰在这时,一个身影逐渐由远及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来人正是加维拉。只见他双目视地,神色严峻,嘴唇微微动作,不知在自言自语着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直至被四人拦住去路,加维拉才回过神来。  

  “纳修恩桑、贝特拉姆桑、霍鲁斯桑、多格桑,抱歉!刚才我走了神,没有注意到你们……”加维拉畏畏缩缩地道歉。  

  “你这家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怎么回事?”纳修恩用如同审讯犯人一般的口吻质问道。  

  “不,没什么事情……”加维拉摇了摇头,急欲抽身离去,却被贝特拉姆阻挡。  

  “有烦恼应该寻求同学的帮助才对,这样才能把问题解决呀。”  

  加维拉扫视了四人的面孔,遂以微弱的声音答道:“其实是加利亚斯桑,他好像……”哪想此话还未说完,四人仿佛被刺痛了敏感的神经一般突然厉声大喝。加维拉被吓得心惊肉跳,立时和盘托出。“我刚才在回响森林里遇到加利亚斯桑,他好像正要往等离子火花塔的方向过去,不知道想干什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二十分钟前吧……”  

  “你有没有向泰罗教官汇报过此事?”见加维拉愣愣地摇了摇脑袋,纳修恩顿时火冒三丈。“你是白痴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立刻向教官报告!!你难道猜不出加利亚斯那家伙意欲何为吗!!”  

  纳修恩愤怒地将加维拉推倒在地,向身旁的三位伙伴说道:“我们几个马上赶往等离子火花塔,但愿还能来得及。”随后又对加维拉叫道:“你,现在立刻去向教官报告,刻不容缓!!”  

  没等对方回答,四人已火急火燎地奔出了校园向火花塔而去。预感事件可能会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加维拉急忙从地上爬起,向泰罗教官的办公室飞奔而去。  

  “果然,火花与我体内的『力量』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伫立于火花塔底部的加利亚斯抬着脑袋,遥望塔顶置于盛物台上的等离子火花,喃喃自语。  

  从跨过塔门的那一刻起,就如同当初火花选召仪式第一次踏进塔内一样,加利亚斯的身体再度呈现出了肌肉抽搐的异状,『力量』在体内疯狂翻涌,并伴随由心底涌上来的好似对某个人的强烈憎恨与杀意,仿佛有一股强大的意志要将其整个人的意识都剥夺了一般。加利亚斯极尽全力,才勉强能够压制住冲动,保持镇静。  

  他十分确信,自己那怪异肤色的成因绝对与体内的『力量』脱不了关系,而只要能够在近距离触碰到火花,自己便一定可以弄清楚『力量』的真面目。正当加利亚斯的双腿刚离开地面准备飞向塔顶的前夕,四个人影飞快地闯进了塔内。 

  “住手!!”纳修恩一声大吼,令加利亚斯重新落回地面。那四人则趁此机会分别占据四个方位点,将加利亚斯包围在中间。对方气势汹汹的姿态仿佛随时都可能与自己动手,加利亚斯为此作好了战斗的准备,却由于身体的异状,怎么都无法集中全部注意力。  

  “加利亚斯,你打倒守卫闯进塔里,到底想干什么?!”纳修恩厉声责问着,同时又将视线转向塔的另一个出口。只见另两名警备队员也倒在了门旁,生死不明。 

  加利亚斯环顾四人,轻蔑地笑道:“你们几个不在学校继续向其他人吹牛炫耀,跑来这里做什么?我要干什么事情,又何须你们多管闲事?”  

  霍鲁斯对其他三人喊道:“不用跟他多费口舌。这家伙打伤守卫,擅自闯进火花塔,已是不可饶恕的重罪。把他逮下,交由警备队的前辈们审讯,不怕他不老实交代。”  

  说话间,四人已同时出招。四道光线从四个方位同时围击射来,加利亚斯只得跃起空中进行躲避。纳修恩与霍鲁斯随即跳起,分别一拳一脚,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急袭而来。加利亚斯迅速侧身回避,两人的攻击只擦过对方身着的斗篷,打了空。  

  相斗的双方之间本就互不顺眼,但加利亚斯原打算调查完等离子火花之后即刻离开光之国,便不希望再横生枝节,故而对纳修恩等人的攻击处处忍让,只守不攻。然而对方四人却想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教训一下这个傲慢无礼的家伙,因而出手全力,毫无留情之意。  

  刚避过纳修恩与霍鲁斯的攻击,又见多格与贝特拉姆抬拳迎面打来。加利亚斯身受异状困扰,力不从心,反应能力更是大打折扣,之前的闪避动作已令他竭尽全力,此时再不及躲闪,只得驱臂抵挡。以掌抵拳,本应该挡下攻击,奈何手臂肌肉忽然一阵疾搐,劲力顿时丧了一半。双拳破开掌力,立时正中胸口部位。加利亚斯一声低吟,被打飞出去。与此同时,纳修恩与霍鲁斯又以双人飞踢由后方攻来,重击加利亚斯背心部位,将其踢落地面。  

  四人乘胜追击,分别释放力量汇聚出一个巨大能量球弹,于空中垂直扔下,直接命中趴倒在地面上的敌人。加利亚斯痛苦挣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爆炸的强光中,地面被轰出了一个大坑,硝烟骤起。纳修恩等人迅速落回地面,再度占据四角方位。这一击四人均使上了七成能量,虽不至于令加利亚斯当场毙命,但也必定能令其身受重伤。  

  随着硝烟渐散,加利亚斯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四人眼前。他伛偻着腰背跪伏在爆炸的中心位置,身体不停地抖搐,浑身上下的诸多伤口清晰可见,明显伤势不轻。见得此状,四人脸上皆露出了胜利的得意笑容。这一战,显然是他们赢了。  

  然而,纳修恩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能量弹击中目标的刹那,加利亚斯本能的反抗令其体内的『力量』迸出体外。那力量具有压制光之能量的效果,极大程度的削减了能量弹的伤害,因此加利亚斯的实际伤势并没有明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严重。但是这一击,却依然令他尝受到了一阵灼热刺骨的剧痛。只不过相比肉体的痛楚,此刻发生的另一件事则反而更令他怒不可遏。  

  加利亚斯愣愣地目视自己的手掌,一团黑灰伴随着从塔外吹进来的微风逐渐散去。那黑灰本是他穿着在身上的斗篷,却在能量弹的攻击下彻底化成了灰烬。这件斗篷自加利亚斯年幼起便一直贴身而穿,正是当年他离开伊诺亚号飞船时莫卡雷先生所赠之物,也是多安船长与莫卡雷先生留给他的唯一礼物。哪怕再如何贵重的宝物,都及不上这件平凡无奇的斗篷所承载的非凡意义。而随着这件斗篷的碎散,加利亚斯心中的某种情感也随之支离破碎。也在此时,耳旁传来了四人嘲讽的笑声。  

  贝特拉姆笑道:“平时总摆着一副桀骜不驯的臭架子,原来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只敢趁着他人筋疲力尽之时耍阴偷袭。以真本事相拼,三两下就把你打得爬不起来。”  

  霍鲁斯怒道:“教官与众前辈们宅心仁厚,不与你的无礼斤斤计较,可你却不知收敛得寸进尺。今日我们四人便代教官与诸位前辈好好教训你这恶徒,让你知道深浅分寸!!”  

  料定对方此时也无力反击,两人你言我语不断用咒骂的话语进行人身攻击。纳修恩一言不发,一边冷笑地望着加利亚斯,一边兴致盎然地欣赏着两位同伴的说话。加利亚斯就这样低着脑袋,保持跪伏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平静得诡异莫名。然而,就在这连续不断的嘲讽声中,多格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语,终将狂风暴浪的导火索彻底引燃了。  

  “生下像你这般不肖又形如怪物的孩子,无论换成谁都无法接受,也就怪不得你的父母想要将你丢弃了。”  

  “你刚才……说什么?!”沉默的加利亚斯终于发出了一道声音。  

  “原来你还有力气说话呀。”多格装出十分惊讶的神情说道,“你以为只要绝口不提,就没有人知晓你的过去了吗?你自小被父母亲丢弃在K76行星上,孤苦伶仃。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什么要残忍地将你丢弃呢?”  

  加利亚斯:“……”  

  “因为他们生下了一个怪胎。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我们光之一族中何曾出现过像你这般鬼模怪样的家伙。你跟当年的烈风杀人魔,以及过去那些为祸宇宙的先天性畸形体一样,生来就是邪恶的坏种,祸乱世间和平的渣滓,注定要被所有正义之士所讨伐。你的父母是何等的深明大义,断然决定要将你这祸害扼杀在摇篮之中,可惜却被你一直苟活至今……”  

  “闭嘴……闭嘴……”  

  加利亚斯紧闭双眼,心如绞割般痛苦。他何尝不明白父母亲丢弃自己的真正原因,却始终不愿去面对,而是把这份『真实』封埋在内心深处一个孤寂的角落。自小时候起,加利亚斯的生活便是在寻找父母踪迹的无尽旅程中一点一滴地度过。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执着于寻找父母的下落,究竟是为了回到他们身旁,再续断离的亲情,还是想通过他们的口将那份不愿正视的『真实』打上无可动摇的铁证,彻底绝断无望的念想。  

  加利亚斯唯一清楚的是,由始至终他都从未怨恨过父母亲一分一毫。也正因为这份对父母的『爱』,对立于那份残酷的『真实』,成为了他心中一场永远不可能决出胜负的斗争,只能令心灵的伤痛愈发深疼罢了。加利亚斯所能做到的,只是麻木自己的情感,避免去触及这场争斗而无端地挑动心弦。当然,更不容许其他任何人去触碰这一块“逆鳞”。 

  “光之一族真当以为坐拥了光明便是高人一等?一个人的人生与价值又岂是他人可随意评判的。”  

  耳旁骤然响起的声音,是自己的心声,还是来自某人的传达?  

  “让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好好见识一下——并不是所有人都惧怕那道光芒,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败在那道光芒之下的!”  

  纳修恩望着加利亚斯,忽觉对方周身的气场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似有一股摄人心魄的恐怖。他急忙低声唤着三位同伴的名字,示意他们停止嘲讽的言语,提高警觉。然而三人却仿佛沉醉在了嘲骂的快感之中,对纳修恩的呼唤充耳不闻。这时,加利亚斯突然从跪伏的姿势站立起来,顿时惊得三人噤了声。只因他站起时的动作相当的干脆利落,丝毫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  

  “别以为打败了几个冒牌货就自命不凡,奇迹并不会时常发生。任你们如何自诩正义和光明,如果打不赢眼前的敌人,终究不过是逗人发笑的笑话而已。”  

  只见加利亚斯身形一晃,猛地从大坑中一跃而上,一股煞人的气势瞬间压迫过来……  

  学园教官办公室里,泰罗正翻阅着刚从银河联邦军处送来的关于歼灭作战的调查报告书。他的两位哥哥——艾斯与赛文,却不约而同地突然到访。这几日,艾斯一直呆在宇宙牢狱,负责审讯海盗团首领罗贝尔。今日前来,正是要将审讯结果告知泰罗。而赛文的来访,则另有其事。  

  “真是没脸见你了,泰罗。”艾斯满脸惭愧地说道,“你们千辛万苦地将罗贝尔捉回来,我用尽了各种方法,却始终无法从他口里审问出什么情报来……”  

  “那么,关于我们在海盗星上遇见的贝利亚等人的复制人的事……”  

  艾斯遗憾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件事,那家伙的口风最紧。不是答非所问,就是故意扯开话题。别说有用的情报了,哪怕是一点点无关紧要的信息都套不出来。真的很抱歉……”  

  “哥哥无须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失误。如果我能捉到其他海盗团成员回来,就有可能从他们口中查问到需要的情报,也不须哥哥如此辛苦了。”说到这儿,泰罗心头又起了一阵怒火。若不是加利亚斯把其他俘虏都杀死了,审讯工作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般寸步难行。  

  关于对加利亚斯的处罚问题,泰罗一直无法作出一个妥善的决定。以他所犯的错,足可以将之驱除出警备队的行列。可是,让这么一个危险又不堪教化的家伙不受约束地在外头乱晃,反而可能惹出更大的事端;把加利亚斯留在警备队里,虽然自己能够时刻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却又有一种芒刺在背,难以忍受的不适之感。  

  唯有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便是将加利亚斯获得的火花能量从其体内强行剥夺,打回普通人。可是此方法过于危险,实施时稍有不慎,受者便可能立毙当场。当年,杰克奥特曼被某个外星人以地球人的生命相要挟,被强行夺取了火花能量,险些命丧黄泉。即使是罪恶滔天的贝利亚,也未曾受此刑罚,现在若是要将它用在一个学生身上,想必诸位哥哥都不可能容许的吧。  

  泰罗摇了摇头,把这些烦恼之事暂时抛诸脑后,继续对艾斯说道:“刚从联邦军送来的调查报告书,证实了银河海盗团中包括『四柱』在内所有骨干成员均已在歼灭战中阵亡。如今在逃的残党大约二三十人,都是一些虾兵蟹将。不过,当时海盗星的爆炸也是这些残党所为,目的是趁乱突围,不得不说是一个十分大胆且冒险的举动。现在联邦军正在全力追捕,相信很快就能将残党全员捉拿归案了。”  

  泰罗又看向一旁等待许久的赛文,抱歉地说道:“哥哥,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您今日来找我是有何事吗?”  

  赛文宽厚地笑了笑道:“你们谈正经事要紧,我多等一会儿没有关系。是这样子,奥王大人听说歼灭战得胜,特来光之国道贺。奥父奥母和诸位兄弟都已出迎,我是前来通知你们两人的。”  

  “奥王大人来了?!那我们得马上去迎接,可不能怠慢了!”泰罗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急忙与两位哥哥一同赶去迎接奥特之王。哪知刚出门,迎面便撞上了神色慌张的加维拉。  

  泰罗、赛文、艾斯和加维拉,四人以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朝着等离子火花塔方向飞奔。  

  “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们四个?!”泰罗愤怒地叫道。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们四个人……”加维拉觉得很委屈,可心中又有一种愧疚的情感。  

  见泰罗有些气急败坏,艾斯安慰道:“不要担心,泰罗。那四个孩子跟你们一起经历了歼灭战的艰苦战斗,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如果是普通的敌人,我不会担心。可是对手是那个家伙……”泰罗实在预测不到可能会发生怎样出人意料的情况。  

  “加利亚斯,就是那个形貌特别的孩子?”赛文冷静地问道,“我听初代哥哥提起过他,据说非常的『与众不同』。”  

  “是的。他的性格和价值观与我们绝大多数光之国人大相径庭,反而跟贝利亚那家伙颇有相似。为此我一直十分担忧。但想不到他居然会做出跟贝利亚一模一样的举动,想要染指等离子火花的力量。但愿我们能在大祸发生前及时赶上!”说来奇怪,相比光之国可能面临的灾难,泰罗此刻却更关心四个学生的安危。  

  四人抵达火花塔前,只见塔门半开,两名守卫倒在塔门口一动不动。艾斯与赛文急忙上前查看,所幸两名看守只是昏了过去,性命无碍。这时,从塔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是见到了某种恐怖至极的情景一般,叫声中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情绪。  

  泰罗一步当先冲进塔内。那骇人的景象映入在他明媚的双眸,深深地烙印在记忆之中,犹如萦绕在心头的永恒噩梦,自此以后再也没能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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