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16章

　　念念看赵云澜明明听的心花怒放却嘴硬死撑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地不行，“赵处，我就不相信现在这么天时地利的机会，你会舍得放过去。而且，我也不相信你就真的没有察觉到沈教授对你的真实心意。”

　　“哎，沈巍这个人啊，总是习惯有苦也不说，什么都是一个人扛着，我得等他到扛到极限时自己把这些藏着的，亲口说出来。”

　　“可是以沈教授的真实身份和心性，估计等他主动说出一切时，这个过程应该会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其实，有这个功夫，还不如赵处亲自上的效率更快呢！抓个地星人您都亲自指挥加上阵，这事关赵处户口本新成员，你不亲自上不是亏了嘛。难得赵处对自己的颜值还有身材不自信吗？”

　　“你这个丫头，越说越离谱了。赶紧问问死猫到哪里了，若是时间太长，你就和我打车回去，不用它过来了。”赵云澜赶脚念念这丫头对于自己这个领导的个人问题的关注度，简直比他本人还要上心。难道真是因为被自己和沈巍之间的小互动刺激到了？不过，借此机会拉近和沈巍的关系，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嗯，可行性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沈巍的意思……自己的脸和身材，赵处长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说出门迷倒龙城万千少男少女，起码走在街上，回头率也是超高的。

　　念念一边扶着赵云澜的胳膊站起来往医院外面走，一边儿手机发信息给大庆确认它的方位，结果，就在这个过程中，赵云澜脚步迈错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向前趔趄了一下身子，还好前面经过了一个人把他扶了一把。“哎呀，真是谢谢了，谢谢！”赵云澜连声道谢，念念因为自己反应不够灵敏也对着那人点点头，结果，就认出了面前的，貌似是一个熟人。

　　“云澜，这么大人了，走路小心点儿。”念念听这人说话，才确认了他的身份，赵云澜的亲身父亲，星都局局长——赵心慈。“不对，你眼睛怎么了？”

　　赵云澜听出来人的身份的第一反应，就是把笑脸收了回来，换成了一张没表情的黑脸，敷衍着解释道：“眼药水过期了，把眼睛滴坏了。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你这孩子，怎么老没正经的。”赵云澜外套里是一件医院的病号服。看来是心脏搭桥手术效果恢复不错，这么快就能下床活动。不过，应该也和这老爷子藏着的神秘的黑能量恢复能力有关系。念念小心地端详着赵心慈的面色，心里暗暗地推断着。

　　“这姑娘是谁呀？你怎么不介绍一下？”

　　“赵局长您好，我是特调处的念念。”既然领导开口，为了不让赵云澜太费神，念念就主动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果不其然，被老领导的眼睛盯着看了一会儿。

　　“丫头，别浪费时间，赶紧和我回家。”赵云澜明显地不耐烦起来。念念看着赵云澜很少动怒的表情，心里隐隐地对这对父子间的关系有了自己的推测。

　　“你这孩子都这样了，还怎么回家？还是我开车送你和念念姑娘回去吧。”赵心慈一看赵云澜的表情，就拉着他的另一条胳膊，赵云澜试图甩开，却没有成功。

　　“赵处，你就听赵局长的话吧。反正龙城医院离小区也不远，而且副处刚回我信息说光明路路口堵车了，一时还来不了了。”

　　“你这丫头，是谁的人不知道吗？怎么向着外人说话？”赵云澜狗脾气又到了爆发的边缘，念念感觉自己无缘无故就膝盖中了一枪。哎，两边都是领导，她谁都不敢得罪呀。

　　“云澜，论公我是你的上司，论私，我是你的父亲，哪里是什么外人？再说，你和人家一个小姑娘发什么脾气？跟我走。”说着，就拉着赵云澜向医院门口走去。赵云澜也不好再硬着和自己的父亲对抗，也就爱理不理地跟着出了医院们，坐上了回家的车。

　　一路上，赵心慈坐在副驾驶，开车的是星都局的专职司机，赵云澜拉着念念坐在车后排的位置。念念知道自己负责领领导回家责任重大，即便是此刻如坐针毡也绝对要坚持到回家才算完成任务。

　　念念努力在领导父子中间充当无语小透明的愿望，却没能实现，因为开车后不久，赵心慈就对她主动说起话来：“念念姑娘，我看过你的资料，也知道从你加入特调处以来，表现一直都很优异，一个小姑娘能做到这样，真的很不错呀。”

　　“那个赵局长您过奖了，我都是在赵处的指导下做自己的分内事而已。”念念最不擅长的就是和领导交流工作，阿谀奉承她来不了，也不会，就怕一不小心多说多错。如果赵云澜眼睛没事，估计还能和他眼神交流一下提供些帮助，可惜，一切有利因素都没有。

　　“你这孩子太谦虚了。现在你还是特调处的兼职，有没有想过成为特调处的正式员工呀？”

　　念念思考了没几秒，还是把心里话借此说出来，也好让赵云澜提前知道一些。“那个，我一个女孩子能力有限，把工作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极限了。而且，初来乍到也给赵处添了不少的麻烦。其实，我是打算过段时间便离开特调处的，只是心里一直没有拿定主意。”

　　“死丫头，谁让你离开特调处的？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赵云澜一听，就火了，一把就拉住了念念的手腕，念念不禁皱了皱眉毛，心里暗道，白斩鸡身材的赵处手劲儿还挺大。

　　“赵处，我不是还在考虑吗？又不是明天就走。你把手松开，松开。”念念不能欺负暂时性失明人士，只好用另一手拍了拍赵云澜的手背，示意领导您上司兼父亲大人还在呢，注意形象哈！

　　“云澜，你把人家小姑娘手松开。”赵心慈看不过去了，开口制止赵云澜的狗脾气问题。

　　“她是我的下属，做错事有我来管，不需要赵局长您费心。”

　　念念一见赵心慈脸上因为薄怒而有些泛白的脸色，赶紧开口阻止事情的恶化，她真的没有想到赵云澜对于自己会离开特调处这件事情反应这么大。哎，早知道就慢慢说给他听了。“那个，赵处，这件事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再商量，别让赵局长跟着着急了。”然后念念顺手从赵云澜的口袋里摸出一只棒棒糖，三下五除二地扒开糖纸，塞进赵云澜嘴里。“啊，赵处，张嘴。”

　　棒棒糖的魅力还是管用的，赵云澜也收回了抓着念念手腕的手，不过还是带着几分怒气地把头扭到了一边儿。

　　“念念姑娘，赵云澜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和他生气。”赵心慈难得为赵云澜做个解释。

　　念念忙摇头，表示自己一点儿都不介意，“最近特调处工作压力很大，赵处的心情我是理解的。”转头看看赵云澜吃着棒棒糖的样子，念念这才悄悄地凑到赵云澜耳边儿，把声音压到最低地说道：“赵处，我看赵局长的脸色有点儿苍白，可能是身体不太舒服，你多少注意点儿情绪吧。”

　　赵云澜一听念念这话，才把狗脾气收了收，把脸也从窗口的方向转了回来。他轻咳一声：“嗯，那个这丫头的问题就由我来解决，我有分寸。”

　　“念念这姑娘，做事认真，云澜你不要太苛待了人家。”赵心慈听到赵云澜的语气软化了不少，也就顺着台阶给了赵云澜一个平和耳朵语气，“不过，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做事要更稳妥些。”

　　“是是，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赵云澜象征性的嗯嗯啊啊地应了下来。

　　终于到了小区门口，赵云澜和念念下了车，没想到赵心慈也跟着从车里走了下来。念念觉得应该是父亲还有些话要和儿子再说一会儿，便很有眼力地站到了离他们稍远一点儿的地方。奈何念念对于空气中的一切声波能量太过敏感，所以父子二人的对话，还是被她听了个大概。

　　“云澜，你离那个沈巍远一点儿。跟他在一起，只会扯上源源不断的麻烦。”

　　赵云澜一听就皱起了眉毛，“选择和谁在一起，我自己很清楚。因为有一种朋友，哪怕没有什么促膝长谈，你就是会知道，在最危机的时候，他一定会坚定地守着你的背后。”

　　“很多事情你根本就看不清楚。”

　　“巧了！我现在是个瞎子呀！可是，虽然眼睛看不见，我的心却清楚的知道谁是真心实意地对我好的人。所以，该交什么样的朋友，就不需要您费心了。”赵云澜说完，就用脚探路，踢到了小区门口的花坛，确定了方向，就往小区门口里面走。

　　念念听到这里，心里不禁开始吐槽：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儿呢？怎么越听越像是领导交了男朋友，结果家里人不同意，打算棒打鸳鸯呢？是不是我理解错误了？

　　“丫头，走了。”赵云澜招呼一句，还小声念叨着：“父亲在教育我这当儿子的时候，怎么就放心我一个瞎子抹黑爬楼梯呢？”

　　结果，这句小小的抱怨却被老局长听到了。“我当然放心你能做到，因为，谁让你是我的儿子呢。”

　　他这话刚一说完，念念就立刻察觉到了赵心慈身上的能量变化。看来，潜藏在他身体里的那个神秘的地星人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记得从前有人告诉我，人的一生有四件事不能太过执着。因为太过执着。一是长久，二是是非，三是善恶，四是生死。”

　　“哎呀，这些话还真不像是从您嘴里说出来的。”赵云澜倚着小区的雕花铁门说道。

　　“执着有时候不是美德。太纠结长久会让你患得患失，让你看不清自己脚下的路；而太纠结是非，就算钻牛角尖儿，这世上本来就有什么东西不是绝对的是与非的；太纠结善恶，那你的眼睛里就容不得沙子，有时候会让你变得自以为是，希望世上所有的规则都是围绕着你自己的棱角来做改变；而太纠结于生死，那你的视野就变得狭窄了，这辈子可能最高也就做到二等层次的人了。所以很多事情就禁不起你的推敲和琢磨，分不清是对还是错，那么你能做的，也就是坚持着走下去，不用对这些太多纠结。”

　　念念听着赵心慈的这番话，心里既有了自己的思量，也开始感慨原来无论隐藏的多深的秘密，一旦沾染上了情感，那么，一切的理智也就失去了坚持的底线。不知道赵局长身上的这个秘密人物究竟潜藏了多久，又见证了多少个不同时期和状态的赵云澜呢？

　　虽无血亲，也动了慈父教子的心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