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赵云澜一看林静吓唬小姑娘的计量，竟然一点儿有责怪的意思，不过嘴上还是不轻不重地点了一句：“好好的，不许宣扬封建迷信思量知道吗？亏你还是理工科的高材生，丢人不？”

　　沈巍也颇为尴尬地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用科学术语解释道：“所谓‘阴兵借道’不过是磁性物质的四氧化三铁在雨雪天气形成反应，造成了短暂视像回溯的现象。不过和我们所见到的，似乎有所不同。”

　　赵云澜听着沈巍这侃侃而谈的讲解，神情也严肃地又看了看那处树林，“非人非鬼，看来只有一种可能。地星人。”

　　念念在旁边看着赵云澜的反应，觉得他肯定是心里还有一些想法没有说出来。因为连她都稍微集中下精神就感知明显的阴魂之气，赵云澜绝对已经也察觉到了。不过要说有地星人，也是有道理的，毕竟再细微的黑能量也是地星人出现的实锤呀。

　　就在这时，赵云澜的手机突然有了信号，他接起了电话，可是信号却不稳定，于是赵云澜就按照行为化的方式接电话找信号，那就是“移动电话移动着接”的定律，在一块视野相对开阔地方，终于接听完毕。

　　“那个，老楚他们已经到了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清溪村了，而且还说……”话音未落，一个人影穿过密林飞快地向他们这边奔过来，林静一见来人陌生，二话不说，冲过去将来人一击击倒晕了过去。而就在来人倒地的一刻，赵云澜那半截话终于咬牙切齿的说完了“说村长来这边找我们了！”

　　林静一副恍然大悟悔不当初地模样指了指晕在地上还热乎的人，说：“这个人，是村长呀？”

　　念念在旁边笑得不行，林静一见念念的表情，更是后悔到不行。不过念念倒是也没有舍弃队友的意思，她从车里拎出了自己的包，取出一小瓶芳香植物喷剂，凑在村长鼻子下面轻轻地喷了两下，没一会儿，无辜受伤的村长就幽幽地转醒了。赵云澜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将村长从地上扶了起来。一个劲儿地向他道歉：”哎呦村长，实在是对不住了，让你无辜受伤了。”林静也对着村长连连道歉。村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身着打扮和周身气质都是十足的淳朴村民，他揉着疼痛的后脖颈，有点儿无奈地说道：“你们这些城里人呀，下手也太重了。”念念又把包里的一小管消肿去痛的药膏给给了村长表达了特调处的歉意，这才取得了村长的原谅，还依旧热情地上了车把他们一车人带到了村里。

　　在车上赵云澜还是挨着念念坐在后排。“丫头，你这次外勤表现不错，这个月林静被扣掉的奖金月底都补给你当奖励吧。”

　　念念一听这话，赶紧以抱大腿的热情抱住了领导的胳膊，眼睛里掩饰不住地惊喜，“是真的吗？谢谢赵处，谢谢赵处！最近赵处真的越来越帅气啦！”

　　赵云澜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少给我油嘴滑舌的。再说，领导我什么时候不帅了？”

　　“是是是，赵处一向是风光霁月，是龙城人民的守护卫士，是无数少男少女崇拜的偶像，行了吧？”

　　“就算你这丫头有眼光吧。”赵云澜笑得眯起了眼睛。不过在他没注意的视线之外，念念却清楚地看到了在赵云澜自夸的时候，沈巍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是一弯清澈皎洁的月牙。不愧是沈美人呀，可惜赵处没福气错过了他这么迷人的表情，而自己也没来得及用手机记录下来。

　　清溪村人口不多，所以村长都把特调处一行人都带到了村里唯一的一处招待所里，说是招待所，其实就是一座相对独立的二层小楼，一楼二楼分隔出几个独立的房间罢了。村长将他们送到大门口就回去了，除了临走时叮嘱了几句注意防火，饮用水安全和个人卫生情况之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是大家拎着大包小行李地往大门里面走，从大门到小楼中间隔出了一个宽阔的院落，倒也符合山地村落的建筑风格，就是因为前几日发生过地震，整座招待所到处灰头土脸的。

　　一行人一起往院子里面走，郭长城帮着别人拎着大包小行李地随着大家一起，因为天黑光线不明的原因，这孩子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上。念念跟在他旁边，赶紧扶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

　　郭长城摔得突然，一点儿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障碍，“哎呦，这是什么东西呀？”念念顺着他的声音往下低头一看，我去！大半个人骨骷髅陷在地上，因为天黑，才绊倒了郭长城。念念也不禁赞叹郭长城出事的几率高得惊人。一群人走在一起都没事，就偏偏到他这里中奖了。郭长城一边儿揉着摔疼地地方一边去看这罪魁祸首，结果被吓得妈呀尖叫着向屋里跑去！

　　赵云澜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念念指了指地上的人头骨，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赵云澜倒是十分镇定，抓过惊慌失措的郭长城，“没事没事，可能是前不久地震闹得把这个从地层震了出来，不用大惊小怪的。”还故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郭长城稍安勿躁。不过念念看着他说话的样子，并不想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于是她释放了一些精神力在这块区域，不想被惊得不清。“这是古时人祭人殉的遗址吗？下面这么热闹啊，骨头挨骨头的。别说，码放地还挺整齐。”念念心里默默念叨着，感觉今晚不会那么平静地度过了。

　　这时沈巍带着学生们已经先行进去了，而汪徵却慢慢走到了念念身边。因为塑料娃娃的材质问题，她的动作仿佛是一帧一帧播放的慢动作一样，最起码的行走也是很艰难地完成的。不过，她还是僵硬着动作，神情却是非常严肃认真地完成了起身下跪叩首的一系列动作，而且是从院子门口一直跪到了一楼建筑的小门口才停下来，缓缓地起身。

　　她的声音时温柔的，可是因为本人的特殊原因，听起来带着毛骨悚然的寒意。学生们凑在门口等汪徵起身回来后，才满脸疑问地说道：“姐姐，你刚才是在做什么？”“对呀，是不是这里有什么特殊的民俗仪式呀？”

　　汪徵倒也随和，“我刚刚已经行礼祭祀过这里的先人亡灵了，他们同意我们暂住在这里，但是注意不要喧闹，不要再此地丢弃垃圾废物，若是要解决生理问题，需要走远一些。”

　　不禁是两个学生，就连郭长城都笔记本不离手地把汪徵说的所有话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丫头，还发什么楞，赶紧进来。”赵云澜在门口看着念念走神的样子，立刻喊了一声。念念听到后，“来了，赵处！”她把绊倒郭长城的人头骨又埋回了土里面，才紧跑了几步和赵云澜一起进了门。

　　特调处一行人加上沈巍和他的两个学生，大家年龄相差不大，而且赵云澜又是个惯会活跃气氛的，于是大家很快熟络起来，并围坐在桌子上开始吃东西聊天。赵云澜非常熟稔地坐在了沈巍的身边儿，热情地给沈巍递着食物。“来来来，沈教授，别客气啊，大家都是朋友，聚在这里不容易啊，快吃吧。”

　　围坐着的学生们虽然觉得汪徵的身上总有种渗人的寒意，不过还是非常好奇汪徵讲到了刚刚拜祭先人的一系列仪式，便求着汪徵给他们多多这里的故事和传说。汪徵的表情虽然含着淡淡的忧伤，不过且没有拒绝学生们的请求，于是她幽幽地讲起来一个数百年之前的故事。

　　西北山区清溪村这区域一直是人迹罕至又信息闭塞的地方，历史上并非龙城管辖，又不与外族通婚，渐渐地就自己发展形成了一个民族——瀚噶族。瀚噶族自古有一种蓄奴制度，而且贵族和奴隶的身份永远都不会变，奴隶生下来世世代代都是奴隶，而且瀚噶族也有用奴隶来祭祀神明和祖先的传统。

　　“那是不是有非常明显地特征来区分奴隶和贵族的身份？”

　　“对，奴隶的身份是终身戴在头上的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就像这样……”汪徵说着，用手指沾了沾杯子里的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类似野兽獠牙为特点的骇人头像。

　　“可是，我们的历史资料里并没有关于这个瀚噶族的文字记载。”佳佳开口道。

　　汪徵带着点儿遗憾地说道：“那是因为这个民族在一百多年之前就已经灭亡了。”

　　“那是为什么？天灾还是人祸？姐姐你说他们族人不与外人通婚，那多半是近亲结婚导致族群灭亡的可能性更大了，毕竟历史上有关近亲通婚而消亡的例子有不少。”

　　沈巍听着年轻学生们颇为自信的推论，他微笑着说道：“万事万物都有他相生相克以及变化发展的原因，这原因很多都是基于非常复杂的构成，所以我们做研究也是不能单纯的凭借经验就一概而论。”

　　听着沈巍娓娓道来的学术道理，赵云澜眼睛里是满满的欣赏和喜欢。念念瞅了瞅赵云澜这副迷妹花痴的样子，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适时地提醒道：“喂，赵处，眼神儿收敛点儿呗，你再把沈教授给吓着。”

　　被赵云澜抓起一块小蛋糕塞进了她嘴里，“死丫头，多吃点儿东西少说话儿。”

　　气人！好心没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