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清晨，张晓早早的起床了。在清朝生活了二十年，天天早起，早就改掉了那个晚起的毛病，回到现代后依然保持。

张晓以为父母还没起，可她打开房门后，发现母亲在厨房准备早餐，父亲在客厅看早间新闻。

走进洗手间洗漱后，张晓利索地扎起马尾。朝厨房走去，对母亲道：“妈。这么早，怎么起来了？”柳雨莲扭头道：“习惯了，咦？晓晓你怎么早起呀？记得你小时候，我都做好饭了，你也不肯起来呢。”

张晓笑着说道：“妈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我的晓晓长大了，都要嫁人了。”

“妈，你说什么呢？”张晓害羞道。

柳雨莲看着自己的女儿有点害羞，只是轻笑而不再多话，“妈，我帮你。”张晓忽然道。

张晓帮母亲把做好的早点端到餐桌上，朝客厅轻喊：“爸！吃早饭了！”不一会儿，张明辉走了过来，坐下来吃起早点。

忽然，母亲问：“晓晓，你在哪儿上班？”张晓听后一愣，而后道：“在鑫氏公司，是奕禛的助理。”说完后又斜眼看着父亲的神情，见父亲脸上没有异常，才松了口气。

用完早餐后，时间还早，张晓本想帮母亲收拾，但被母亲阻止了。她也只好陪父亲在客厅里。

张晓坐在沙发上，“他想过娶你吗？”张明辉突然道。张晓一愣，半晌，才开口道：“想过，他的父母也答应了。”

张晓看着父亲的眼神，眼神里有些恼火，但更多地是悲伤，害怕自己女儿被戏弄的悲伤，这眼神让张晓心中生出一股勇气，第一次，她主动握住父亲的手道：“爸，奕禛是真心对我的，我和他的感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过的，其中有太多的曲折了，我只能跟你说我们是经历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那苦不是常人能体会到的，虽然我现在没有嫁给他，但是我的心里早已和他的心连在一起了。”

张晓的睫毛染上了星星点点，泪水做成的光圈也围绕在她的眼前，当她说出这段话时，脑海中流动着他们之间的苦，他们之间的难，这股哀伤仿佛流到父亲的体内，张晓看见父亲的眼也红了。

“你知道爸爸一向是通过别人眼睛来观察人的，奕禛的眼睛，太平静太深邃了，我不敢相信这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眼神，我怕这个深不可测的人不能让你幸福，而你却一陷再陷，到最后他要是离开你，你又该怎么办？你要么换份工作，要么先不去上班。“张明辉低沉但却有力。

听到最后两句的时候，张晓猛地站起来，含着泪向父亲道：“爸，为什么您这样说，我和奕禛好不容易在一起，就等你答应我们的婚事。如今你让我离开他，说得容易，可你知道吗？这份幸福对女儿来说，有多么不易，它已经超越了生死！”说完张晓哭着跑向自己的房间，门“啪”地一声被关上了。

父女俩的谈话被柳雨莲听见，忙走到张明辉跟前，怒道：“你这是干什么？晓晓找到了幸福，我们应该高兴才是，你干嘛要他们分开？”张明辉道：“我是怕晓晓被戏弄，我也是为了她好。”柳雨莲听后，不再理他。还是想办法哄哄自己的宝贝女儿吧。

张晓趴在床上，失声痛哭。母亲叫她也没有听见，好一会儿，张晓强压着自己的痛苦和哭声，拿出手机，拨通奕禛的电话。

“喂，若曦怎么了？”

“胤禛。我想请几天假。”

“怎么了？”

“我有些不舒服，可能感冒了。”

“要不要紧？”

“不要紧，我已经吃药了。“

“要不，我下班去看看你？”

“不用！你那么忙，再说只是感冒，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你还是工作吧，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放心吧！”

“那好吧，注意休息，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后，张晓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两张灿烂的笑脸紧紧贴在一起，好幸福，张晓一时心酸。这边，奕禛挂了电话也没来得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埋头工作。

张晓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不哭也不伤心，只是冥思苦想，有什么办法让父亲知道自己和胤禛之间的曲折和坎坷，又该怎么说让父亲相信。

突然，张晓想起前世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关头，写给胤禛的那封信。张晓心想：如果我把这封信改一下，让妈交给吧，说不定爸会明白，胤禛究竟是怎样对我的。于是，张晓走到书桌旁，拿起毛笔在纸上写起那封信。

写完后，张晓觉得好累，就躺回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中午，柳雨莲端着做好的午饭走向张晓房间，到门口，张母一边敲门一边道：“晓晓，我是妈妈，你开开门，让妈妈进来好吗？”

不一会，门开了，柳雨莲走进去，看着自己的女儿哭红的眼睛，有些心疼。张晓为母亲开开门后。又躺在床上，紧闭双眼。

柳雨莲把饭菜放在书桌上，道：“晓晓，别跟你爸赌气了，来吃饭吧！”张晓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道：“妈，我不想吃，你还是拿走吧！”

听了这话，柳雨莲不在多语，她看见书桌上密密麻麻写的一大堆字：

当一个人轻描淡写地说出“想要”二字时，他已握住开我心扉的的钥匙；当他扔掉伞陪我在雨中挨着，受着，痛着时，我已彻底向他打开了门；当他护住我，用自己的背朝向箭时，我已此生不可能再忘。月冷风清楚处，笔墨纸砚间，女儿心中再无他人，只有拿去我魂魄的奕禛一人。望父亲明白，鑫郎是真心对我的。

看完后，柳雨莲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将这纸拿了出去。

出了女儿房门，柳雨莲径直走向正一言不发的张明辉，将这张纸递给他看，道：“明辉，你自己看看吧，这是晓晓写的。”张明辉接过那张纸看了一遍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也不问女儿怎么样了。他一言不发。

下午，张晓醒来，见书桌上那张纸不见了。心想一定是母亲看见了，把它交给了父亲，看来这次有希望了。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就是不见父亲来劝自己，张晓心想，又是空欢喜一场，父亲还是不肯接受奕禛。之后的几天里，张晓还是绝食，柳雨莲好说歹说，她也不肯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