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但是他们的蹲点计划并没有成功。

　　不行，必须合作，这样进展才会更快。弗兰克靠在松软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无信号的蓝屏，这样想着。

　　——————————————————

　　“我不希望你卷到这一潭浑水里，弗兰克......”爱丽丝今天画着淡妆。她一手攥紧放在胸前，担心地望着他。她认为这些都是麻烦，不必要的麻烦，弗兰克没必要卷进来。

　　“但是这样进展会更快，宝贝儿。”弗兰克轻吻她的鼻尖，然后过会儿，就去到座谈室里，和熟悉的FBI的一位骨干进行交涉。

　　“但是......”其实她想不出来要说什么了，就这么接了一句，这足以表现她对弗兰克的关心了。

　　——————————————

　　“我想调查完这个案件，查尔斯。它跟我有一定关联。”弗兰克十指相扣，挡在嘴前，胳膊肘抵在洁净得可以反光的黑色桌面上。

　　“嗯，我知道。我们可以考虑，但是需要你那边的同意。”查尔斯是弗兰克的发小，两人关系很不错。

　　“我已经说服了我的局长。”

　　“这需要文件证明。”

　　“查尔斯，看在我们俩是发小的份上...”

　　“...听着，这东西必须—”

　　“查尔斯，帮帮我。我现在处境有些危险。”弗兰克望着查尔斯的眼睛。

　　他顿住了。“好吧....我尽量帮你，如果上边不同意，也没办法了...”

　　.......

　　他下班回家。

　　此时是暴雨倾盆。

　　路上，一个栗色短发的少女正拾着散落在地上的橙子，她侧挎这一个竹篮。弗兰克上前去帮她一个个捡起来，然后放到竹篮里。少女感激地抬头对他笑了，是东方面孔，真的很美。弗兰克把伞给了她，然后也回敬了一个微笑。

　　他其实很善良的。

　　他要小跑回家了，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于是到瑟斯街，他家附近的那条街上时，他听到一个巷子里发出了拖拽什么东西的声音，人的自然反应就是去看——他借着雨声，走到了巷口，向里一望。

　　一个扎着头发的女人，正在处理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那女人大概高一米七左右，很瘦。穿着黑色的雨衣，帽子已经摘下来了，拽着那个男人的脚。

　　“天哪......”声音被雨声盖过去了。

　　那个男人好像还没死透，努力向前爬着，看到了巷口的弗兰克。

　　“快跑！”

　　那男人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大喊，声音在巷子内激起回音，使这一声变得无比凄惨恐怖。当然，那个女人，也被这声音提醒了：这里还有人。她一脚重重踩到那个男人头上，他瞬间就没了生息，似乎都能听到颅骨碎裂的声音。她抬头看向弗兰克，眼睛微微发白光，黑色的瞳仁扫视着弗兰克的全身各处，及其冰冷。这简直不是人类该有的！

　　弗兰克一个激灵，撒腿就跑。

　　但是『她』，并没有追上来，而是继续拖着尸体，消失在巷子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