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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人格

奇悸

丽城公寓,B幢二单元,十八层楼,1802室。房门虚掩着,三个人轻轻走进屋内,贴满了蓝色墙纸的墙壁呈现在大家眼前。

  宇琦什么都没有看,直接走到客厅内粉色的冰箱,他看到了,贴在粉色冰箱上的两幅画。

  上面的一幅——黑暗中男子隐隐约约的背影。

  下面的一幅——一张绿色的卡通图案的床。

  “恐怕又有人出事了。”宇琦取下这两幅画,门外正好走进来另外两个人。

  “宇队长,我和法医已经来了。”小王带着一个眼镜男子走到宇琦身边,五个人待在一起,真的有点拥挤。

  宇琦点点头,将手中的两幅画递给小王,然后慢慢打开冰箱……

  一股冷气从冰箱内迎面扑来,冰箱内的各层隔板已经被拆下来了,一颗满脸冰霜的人头屹立在正中间。这正是张素秀的脑袋。

  “法医,这交给你。”宇琦看了一眼法医后,又把目光投向小王,“小王,将这里封成第二案发现场。”

  “宇队长,我已经通知他们了,他们很快就能赶到。”小王非常尽职地说着。

  宇琦从手中拿过这两幅画,把其中“一张绿色卡通图案的床”递给唐哲剑和谢正轩,问道:“这张床你们认识吗?”

  “这是朱小涵的床。”唐哲剑说道。

  谢正轩在一旁点点头。

  宇琦盯着画,陷入了沉思。

  一会儿后,几个警员从门口奔进来,带队的就是禤逖。

  “小王,你们两个跟我走,我去朱小涵家。”宇琦把这里交给禤逖后,就和小王,谢正轩,唐哲剑离开了现场。

  安逸园,朱小涵家中。四个人站在这张绿色的卡通图案的床前,愣愣地看着床头柜上那个长发男子的脑袋。发黑的血液沿着白色的床头柜流到地板上,形成了一个血洼,部分血液已经干了,但是血腥味依然挥之不去。

  “这,这,这是谁啊?”唐哲剑大吃一惊。前几名死者他都认识,而眼前的死者,说真的,他真的不认识。”

  “咦?这个人怎么没见过?”谢正轩也是一脸惊讶。

  “你们不认识吗?”宇琦问道。

  “不认识。”

  “不认识?对朱小涵造成伤害?难道他是受人雇佣的杀手?”小王猜测道。

  “据我推测,他应该是被张素秀雇佣的。昨天夜里,凶手应该先去处理张素秀,因为张素秀是凶手迟早要处理的对象;在处理完张素秀后,凶手返回这里,正好与他相遇了……至于……凶手为什么会返回这里呢?恐怕……只有凶手自己知道了。”宇琦看着大家迷茫的眼神,继续说道:“法医会来的。”

  “宇队长,你不会……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吧?”小王随意地问了一句。

  “朱小姐昨天去医院了是吗?”宇琦问道。

  “是的,昨天她的情绪又变差了。”唐哲剑说道。

  “我要去见她。”

  “可是……可是这里……”小王指了指朱小涵的房间。

  “司徒警官会带人过来的。”宇琦的话音刚落,一阵由远及近的警笛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市第一医院内,宇琦最先走进朱小涵的病房,呈现在他眼前的有三个人。

  坐在床上的朱小涵一惊:“宇警官,你来了!”

  宇琦点点头,双眼瞥见了床头上的两幅画。

  “宇警官,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你看这事情把小涵折腾成这样了。”朱标起身对宇琦说道。朱小涵已经大致把事情的经过讲给父母听了。

  “张素秀死了,还有一个暂不知姓名的男子也死了。”宇琦冷冷地说道。

  “啊?素秀她……死了?怎么会?还有个男的……是谁?”朱小涵抱着脑袋,猛烈地摇着头。

  “小涵,小涵,你怎么了?小涵?”冯莉雅担心地抱着情绪不稳定地朱小涵。

  “宇警官,请您不要刺激她了,好吗?”朱标一脸哀求地望着宇琦。

  “我不是在刺激她,我是在找出她的另一个自我。”

  “什么?另一个自我?全场陷入了沉思。”

  此时,门外走进了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她的头发高盘在脑,一步一步走向朱小涵,“我是她的主治医生,让我来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

  只见医生走近朱小涵,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后,朱小涵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她已经进入了半摧眠的状态。

  “医生,你是在对她进行了催眠吗?”宇琦问道。

  医生点点头,轻声说:“她的脑神经受了非常大的刺激,随时有可能精神失控,必要时还是需要轻度摧眠的。”

  “医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我们正在调查一桩案件,而这桩案子正好关系到这个病人。宇琦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证件。

  “警官啊,需要我帮忙你就说吧,能帮的我一定会帮的。”医生对他轻轻一笑。

  “两位家属,请你们暂时出去一会儿行吗?我需要与病人聊几句。”宇琦对朱标和冯莉雅说道。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主治医生,只听医生说道:“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在,我会控制好她的情绪的。”

  朱标和冯莉雅仍然不放心地看了朱小涵一眼,然后轻轻走到了门外。

  另外三个人疑惑地看了宇琦一眼,他们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出去呢?没想到宇琦好像猜中了他们的内心似的,对三个人说道:“你们三个留下吧,那里正好有椅子,你们坐上去吧。

  三人一头雾水地坐在椅子上,宇琦到底要干什么?”

  宇琦把房门锁上后,坐在朱小涵身边,他拿出了手机,想给朱小涵看些什么。

  “宇警官,接下来该怎么做?”医生问宇琦。

  “你把她进行深度摧眠,让她说出藏在心中的一个大秘密。”

  “深度摧眠?”

  “对,就是让她一点顾虑都没有。”

  “哦,好的。我试试……”医生将头贴近朱小涵,在她耳边轻声说:“小涵,你现在回到了小时候,和你的奶奶待在一起,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你的头上是蓝天和白去,两个小朋友跑到你身边,和你一起玩耍;你要征求奶奶的意见,奶奶轻轻一笑,同意了,于是你就大叫着和他们一起奔跑在金色的麦田,他们也高兴地喊着:“涵涵,涵涵……””

  朱小涵此刻一脸平静,双目发着光地望着前方,她已经回到了二十年前。

  “这里有三个孩子,一个小女孩是涵涵,那个小女孩旁边的小男孩都是谁呢?”宇琦将手机上拍下来的一幅放到了朱小涵的面前。

  “这个是小哲,这个是小轩。”

  “好,我们看这里。”宇琦切换到了下张图片:“这个小女孩在奔跑,后面跟着一个大人,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追涵涵吗?”

  “因为这个人是人贩子,他想把涵涵拐走!”她的语气加重了。

  “画上现在有两条橙色的金鱼,涵涵为什么要画它们呢?”

  “因为它们,它们死了,我……很伤心!”朱小涵此刻的情绪开始波动起来。

  “这些玻璃……”

  “不,不,我头,头疼。”朱小涵又开始捂住脑袋。

  “人贩子,金鱼,玻璃就是她的部分心结,只要一捉到这些,她的情绪就会变化。”医生说道。“涵涵,你往前跑,跑到了小哲和小轩身边……”

  “这里有四人人,画上写着“一家人”,你能说说为什么要画这四个人呢?”

  “爸爸妈妈不在我身边,每当我看到其他孩子都有爸爸妈妈陪着,我就会伤心,想她们了……我,我是……多么希望能,能和爸爸妈妈……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啊……”几行泪水从朱小涵的眼角落下。

  “可见,从小缺少父母的爱也幻化成了她的心结,在这样的环境下,孩子是受不了刺激的,她变得越来越自闭,父母的影子时常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这样的前提下,玻璃,金鱼,人贩子等等只要让她精神波动的东西同时交织在一起,导致她的人格一点一点分裂,最终在她的精神上出现了双重人格的现象。”医生看着默默流泪的朱小涵说道。其他人无一不张开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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