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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人

我不听

  出生在饥荒年代的人大多以吃饱为富足,但是多数能吃饱数商户以及村干部,穷人只能饿着肚皮过日子。爷爷正是出生充满着饥饿的年代里,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便因为家里缺粮把他赶出了家门。当时他的父母给了他一小袋面和一个背篓告诉他说“你背着这点面去大河边找我们家亲戚,在他家住一段时间。”爷爷在不懂事的年纪,以为父母是让他去亲戚家住上一段时间再回去,所以他听父母的话去了亲戚家。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大雪下得很急,天地白茫茫的一片。他走到亲戚家的时候快要中午时分了,他敲了敲门,嘴巴里叫着“叔叔婶婶快开门。”那亲戚开门一看,只见爷爷背着一个破旧的背篓,背篓里放着一小袋面粉,身上穿着一件补丁的麻布大衣,脚上穿着破烂的草鞋,那被冻得通红的脸映照在雪地上,仿佛是一轮黄昏的太阳一般。发青的手指和脚指忍不住大了一个寒噤。那亲戚以为爷爷是给他家送粮食的,便连忙招呼着他进门,给他煮了一碗面条说“学才,是你父母让你给我家送粮食的吗?”

  爷爷打了一个饱嗝说“叔叔婶婶,我爸爸妈妈说让我到你家住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接我回去。”说完接着吃他的面条。

  叔叔婶婶互相望了一眼说“学才啊,叔叔婶婶家还有弟弟妹妹,你还是回去吧。面就放在我家,回去替我谢谢你父母。”亲戚知道他是父母赶出来的投奔亲戚的,但是在这个充满饥荒的年代里自家孩子都吃不饱了,谁还愿意分给别人家孩子一碗汤。

  爷爷被赶了出来,亲戚把他的面拿了,破旧的背篓依旧在。把他赶出门外后,任凭他怎么敲门那家亲戚就是不开门,无奈之下他只好回家。可是此时大雪已经封盖了来时的路,天地间看不见一条可走的路,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他边哭边走,漫无目的的走,不知要走到哪儿。

  他走在深山里,寒风呼啸,远处传来野兽的叫声。此时他的脚步走得更快了,走得快但是被绊倒了几次。他走到有人家户的地方天已经黑了,天黑了的时候狼和野猪就要出来觅食了。他走到人家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又饿又困的他晕到在了一家人的门前。在他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床上,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和蔼的脸。那老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到这里的啊?”

  “我叫李学才,父母叫我去亲戚家住,亲戚把我赶出来了。我寻不到回家的路了,迷路了走到这里。”

  老人一听,心想“怎么有如此歹毒的父母,为了自己吃饱把孩子丢弃。”而他嘴上却说“孩子,你家是在哪里啊?”

  “我家在高石坎。”

  老人摇了摇头说“我没听过这个地方,我们这里叫湾子。”

  爷爷看了看老人眼泪却流了出来,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去哪儿。

  老人看着他说“孩子,以后你就住我家吧,我姓张。你叫我张爷爷,你不要担心没吃没穿的,在我家只要家人有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只要你勤快,我们都会把你当作一家人的。”

  从此爷爷就和在他家住了下来,在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帮他说了一门亲事,给他修了一栋房子,当时社会还是处于饥荒的年代,大家都去干活争公分换粮。直到土地分配时期日子相对来说好过一点,自家种着自家的土地。

  当然那个时候社会处于不安定的状态,强盗横行,假如有人养牛、猪、羊等会经常被盗,就连种在地里的庄稼都会被人偷盗,所以人还是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

  两年以后,父亲出生了,他和一个姐姐与三个妹妹增添了家庭负担。家里过得越来越紧凑,奶奶只好去挖野菜来煮来吃,能吃上一顿白面和肉的只有等到过年。在父亲小的时候便被叫去干活,割草喂牛,而小的妹妹被带去等水,等不到水只能在马蹄印里把里面的水取出来放进桶里。生活过得十分艰苦,在父亲十几岁的时候一次给马“闸草”(用闸刀将包谷秆弄短叫闸草)的时候把妹妹的手指闸到了,妹妹因此跑出了家,从此没有了音讯,直到我十岁的时候才有消息。

  在父亲十几岁的时候便被叫去驼煤炭,和同村人一起,驼完煤炭又回来割草才能去上学。由于家穷,父亲才上到小学六年级便没去上学了。但是父亲明白自己要改变自家的穷苦就必须努力挣钱,于是父亲给人家承包了几亩土地来种农作物,通过自己的努力修了一栋房子。但是在修房子的过程中受尽了各种心酸,家里给亲戚家借了钱,房子没修完被逼着还,家里没办法,只好借高利贷来还。

  那时候我在读小学,当时家里没钱,每天能得一角钱都觉得十分欢喜。中午饭是靠自己在家烧几个洋芋放在书包里,在中午的时候拿出来吃。

  小的时候父亲便对我说“只有好好读书才不会像我一样苦,不会生活在土地上,过着经常欠债的日子。”父亲的教育不仅仅是靠嘴上来说,他经常让我去地里干活,去割草喂牛。回来之后问我“读书舒服,还是干活舒服。”

  “读书舒服,不用很累。”我看着父亲说。

  父亲摸了摸我的头说“那你就好好读书”。

  我没有因此停下去割草干活,因为父亲还说“当你读不下去的时候还可以回来种地,那样你就有吃的,不会饿肚子。”

  直到现在,我依旧在学堂里享受着父母的无私奉献,享受着毫无忧愁的时光。现在的我们不会吃不饱穿不暖,每天都吃着肉,穿着舒服的衣服。但是父母每天只会在地里留下深深的背影,每天挥洒着汗水,挥动着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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