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往事（2）

贯众，贯众在哪里？

　 （以下都称为司寇臻）司寇臻翻找着草药。

　　叶为纸质，两面光滑；叶轴腹面有浅纵沟，疏生披针形及线形棕色鳞片。

　　没错，就是它了。将最后一味药抓起，司寇臻把手中的这一副药送去给负责煎药的司寇卿。

　　突然，司寇臻被眼前一个高大挺拔的身躯给吸引了。抬头望去，看清那人面容时司寇臻心头一惊，手中的药包掉落在地上。

　　司寇臻赶紧转过头去，用手将脸挡住，不过一想到自己有戴面纱的，他应该认不出来。

　　司寇臻将手放下，表面故作镇定，其实内心慌得一批。便低着头不去看那人，不过她能感受得到那人的目光一直锁定着她。这样让她更心慌了，于是整了整理面纱确保它不会掉后，这才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药包。

　　不过有人比她更快，一只白皙修长，皮肤光滑细腻的手早她一步将药包捡起，并递到她面前。

　　声音磁性温柔道：“给你。”

　　僵在半空中的手接住药包，司寇臻抬眸看去。一张俊俏的脸蛋，跟她记忆中的的那个面容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人桃花眼下多了颗泪痣。

　　还没抓稳的药包又重掉回了地上，司寇臻瞳孔收缩，吓得直哆嗦摔坐在了地上。

　　这张脸，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大门打开了。

　　那一年，乱葬岗中。

　　大雨倾盆地下着，少女抱着怀中冰冷的尸体，无助和撕心裂肺的哭喊：

　　“怎么办，我该怎么救你？你告诉我怎么办？啊……”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急促的雨声和黑夜里寂静的凄凉。

　　司寇臻那难以掩饰慌乱的眼眸中，闪烁着湿润的光泽，下一秒，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

　　司寇臻猛地从地上站起，不管不顾地向外头跑去。

　　夙亦凌不知所措的看着司寇臻跑走，又看向一旁的夙伶川，道：

　　“我，我没对她做什么呀？”

　　清冷的眼眸抬起，夙伶川瞥了他一眼，目光便移向那一抹绿色的身影。

　　夙亦凌捏了捏紧手中的药包，心中有些余悸，皇叔刚刚那是什么眼神？他也没做错什么呀。

　　司寇臻边抹眼泪边横冲直撞的跑了出来，被她撞了一下的一位士兵。见是她，似乎害怕司寇臻认出来便急忙将脸遮住。

　　但此时的司寇臻压根就没心情去注意些么一个人，如果她留意一些就会发现，这个人便是她们在客栈门口救的那名男子。

　　见司寇臻哭的梨花带雨，司寇卿帮她抹了抹泪珠，神色担忧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司寇臻吸了吸鼻子，道：“没，没有人欺负我。”

　　“没人欺负你会哭？”说着手不忘在她婴儿肥的脸捏了捏。随即，柔和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司寇臻见她脸色一变，立即抓着司寇卿的手腕，对她摇了摇头，道：

　　“真的没事。”

　　听了司寇臻的话，司寇卿便不再追问。

　　既然司寇臻不想她管，那应该是她的私事所以她不想说太多。

　　夜幕降临，疫区的大夫还在忙碌的看诊着，病人也很配合，但还是忙到半夜三更才诊完。

　　老夫子跟她们说，朝廷派来协助他们的太医明日便会到，他们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也许是今日的事，司寇臻的心情到现在都有些低落。回客栈后她便自己回房了，不再像前几日那么兴致勃勃跟司寇卿说今天的病情如何如何了。

　　原本两人就是亲姐妹，住一间房是没什么问题的，发生什么两人也有个照应。但司寇卿非得说什么不合适，司寇臻也不再勉强她，所以就开了两间房，不过离得很近。

　　司寇卿揣摩着手中的一块玉，此玉碧绿通透，是由上好的田玉雕琢而成，主体呈龙盘形状，不过只有一半，即只有龙头和龙身。

　　玉雕成龙凤形状的，都是寓意着权势，而这种，都是皇室才有的东西，而且佩戴它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会很低。

　　这块玉佩并不她的，而是这个身体也就是司寇臻的东西。

　　这块玉因常年被人摸的缘故，表面很光泽。

　　“叩叩～”

　　司寇臻刚沐浴完，正要准备睡下，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是司寇卿，便问道：

　　“司寇卿？有事吗？”

　　司寇卿一见她只穿寝衣意识下将视线挡住。

　　惹得司寇臻不满的道：“干什么？我又不是没穿衣服，我都没躲你躲什么躲，你真把自己当男子了！”

　　见司寇卿还是没将手放下，忍不住给了她一个白眼，道：

　　“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的话我关门了。”

　　说着便要把门关上，司寇卿赶紧用手将挡住，另一只手从腰间拿出那半块玉佩来，举在她眼前道：“这个，是不是你的东西？”

　　司寇臻看着在眼前晃动的玉佩，下一秒便伸手去拿。结果司寇卿将玉佩举得更高，司寇卿本来就比她高一点。

　　司寇臻一手抓住她的手臂支撑，另一只手伸着去抢，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司寇卿身上，司寇臻身上淡淡的香气向她扑鼻而来。

　　司寇臻刚沐浴不久，散落在肩上的青丝还滴着水珠。白皙无暇的脸颊浮着淡淡的粉红，还有那娇嫩欲滴的红唇……

　　淡绿色的流苏在指尖飘荡徘徊，指尖也不停地跟随着它移动。突然，它不动了，司寇臻手指一夹，便将玉佩抢了过来。

　　“唉……”

　　回过神来的司寇卿还没说话，司寇臻就将门“砰”的一声给关了上了。

　　留下门外的司寇卿，司寇卿笑了笑，喃喃道：“这丫头。”

　　“这是我的护身符，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它能保护你。”

　　那个说要保护她的，陪她一起长大的少年，怎么就走了呢？

　　“你说你会一直保护我的，你怎么能食言了呢？”

　　“吧嗒！”

　　泪珠掉落在玉佩上，将伤口在回忆中晕开，司寇臻将手中的玉佩握紧。

　　过了许久，似乎夜晚的风将悲伤的气息给吹走了，司寇臻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痕，准备将窗关上，忽然，一个黑影从她眼前掠过，

　　司寇臻一怔，黑衣人？侠客？刺客？司寇臻脑中立马浮现这三种职业。而且见那人的速度，应该是个高手，司寇臻立马追了上去。

　　“嘶！”

　　洗着快要凉的水，司寇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想女人可真麻烦。

　　突然，司寇卿神色一变，眼眸中燃起一股杀气，雪藕般的手臂伸出浴桶，手抓起木桶就往屏风处砸去，屏风被内力的冲击从中间断裂成两半向两边飞倒。

　　司寇卿从浴桶中站起，迅速的将备好的衣物穿上。

　　果然，出现了一只全身泛着红光的蝴蝶，和一名带着面具的红衣男子，男子一转身，轻松的躲开了砸穿屏风的木桶。

　　“阁下是何人？”司寇卿打量着男子，一身红衣还带着面具，这自然看不出什么来，不过男子肩膀上血蝶很是吸引她。

　　这不就是一直偷偷摸摸跟这她们那只蝴蝶吗，不过这就不由得让司寇卿深思了。

　　危以舟并未回话，而是斜视着他肩上的血蝶，问道：

　　“你确定是她？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