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折 算账——老实交代

逃跑了的两个人是没事儿了，但是趴在那儿看热闹的几个人被郭老师好一顿训，尤其是张云雷和郭麒麟。

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郭老师先回房休息了，专场干过了十二点，又被几个徒弟给气的，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劳累。

张云雷和郭麒麟在车上大气儿都不敢喘，神经紧绷的睡不着。现在看到郭老师摇摇晃晃地摸黑回了房间，终于是可以松口气了，这一放松下来瞌睡虫就钻进了四肢百骸的每一个细胞中，蚕食着两人最后一点清醒。

张云雷有严重的洁癖，不管多困都要洗完澡再上床。郭麒麟知道自家老舅的这个毛病，为了自己不被他踹下床，只好强忍着困意将自己洗干净。

上床熄灯都已经是凌晨三点四十七了，劳累了一天的两个人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他们睡得很沉，雷打不动，一夜无梦，却没能到自然醒。因为第二天五点半郭老师便破门而入将甥舅两人从被窝里捞了起来。

郭麒麟还以为地震了，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本来还“地震就地震了呗，睡觉才是正事儿”，一发现是自己老爹站在床前，顿时睡意全无。坏了！他爹郭德纲是什么人物？那可是比十殿阎罗还不讲情面的人！赶紧把还在沉睡的张云雷给打醒，就算是有起床气这会儿也得憋着，大不了回来被他揍一顿呗……现在保命要紧！

郭老师勒令两个人五分钟后必须到院子里报到！迟到一秒，就饿着肚子把《报菜名》抄五百遍，不抄完不准吃饭！真是好狠一男的……

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两个人定然是不敢慢半分，要不然还没抄完就先饿死在报菜名里了。于是两个人在浴室里争分夺秒的洗漱，当他们赶到老郭面前的时候，悠哉悠哉喝茶的老郭正好掐下秒表：“呦呵！刚刚好五分钟！”

再看站的笔直的两个人，郭麒麟的T恤都穿反了，袜子也是两个色儿。张云雷倒是还好，就是那头发跟被电击了似的，乱的不行。

看不下去的老郭无奈的摇摇头，“回去，捯饬干净再回来！”

特别注重自己形象的张云雷一溜烟儿就跑进了屋，他是一刻都忍不了他这个邋里邋遢的模样！在卫生间将头发清洗干净，再快速吹干，拿着梳子一根一根的打理。郭麒麟头发短，跟郭老师留了一样的发型，所以只是在全身镜前把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一遍。

当他们回到老郭面前的时候，他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个人样。”

“要不是您那惩罚给吓的，我们才不会丢这丑呢。您看了我们的笑话，还嫌弃我们……”当然这话郭麒麟是断然不敢当着老郭的面讲出来的，怕挨揍怕被罚的更惨，他老爹什么事儿干不出来？脑子里一堆坏主意！

“说说吧，昨晚的事儿。”

单纯的两人还以为这小黑胖子上了年纪不记事儿了，结果一大早上把他们叫起来就因为昨晚这事儿。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

看着犹犹豫豫半天了还没张嘴的两个人，老郭还以为他们在找什么借口呢，出言诈他们：“烧饼他们可什么都招了，别想着骗我！”

张云雷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加速，四月天的早晨竟然让他热出了一身汗。绞着手指，编不出什么理由来了，先给烧饼记上一笔重账，“他们”是谁日后再研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完全没有想到老郭这个糟老头子是故意诈他的，乖乖认错了，“师父，我错了……”

“错哪儿了？”老郭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继续饮茶。嗯，小栾送的这花茶的味道可真不错。

“不，不该…不该……”昨晚的那事儿着实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该什么？”料定张云雷说不出什么花儿来，“郭麒麟你说！”

“啊？”突然被cue的郭麒麟，一脸懵逼地抬头看看老爹又看看老舅，两边儿都是不好得罪的人。说吧，会被老舅报复。不说吧，自家老爹还没有上年纪到拿不动鸡毛掸子。这可真把他难住了……

“吃饭了！”姐姐王惠对着院子里的仨大老爷们儿喊道。

张云雷和郭麒麟还以为自己得救了，差点就飞奔去吃饭了。结果被老郭一记眼刀给震慑住不敢动弹了，“不老实交代就在这儿待着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进屋吃饭。”

老郭进屋后，甥舅二人开始密谋怎么逃脱。

“小辫儿，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找一个没人的地儿再亲热不行吗？非得挑天桥的后门。这下可好，我可被你害惨了……”郭麒麟抱怨道。

“你还说我？要不是你们看热闹，你能翻车？翻车就算了，还压着我了。”张云雷不客气地回击道。

“张小辫儿，我们这不是关心你的终生大事吗？谁知道那姑娘是不是个皮条客……啊！你干嘛打我？”还没说完的郭麒麟挨了张云雷一记爆栗。

“不准你这么说她！”好好一姑娘，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半句，怎么到别人嘴里就成了“皮条客”了？小姑娘跟郭麒麟都不认识吧？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就在那儿胡说八道。

这时老郭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碟煎饼，大摇大摆地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特别浮夸地吃着早餐，“嗯~真香！”

这小黑胖子故意的吧？？？！

饿狠了的郭麒麟扑过去就抢，被老郭轻松躲过，“想吃？想吃就从实招来！”

这种刑法可比历史上那些什么酷刑强太多了！他们能挨得住疼痛，但是饥饿确是比疼痛更令人难受的事儿了，尤其是在饿得眼冒金星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坐在他们面前吃着东西，但他们又只能看着他吃。只要招供就有东西吃，就能缓解饥饿，这种诱惑正是郭麒麟所承受不了的。老郭正是瞅准了这一点，所以才在关键时刻给了致命一击。若他去审案子，天下奇案又可以少几桩了。

“小辫儿昨天跟一个女的在后门亲嘴！”饿得快上火的郭麒麟下意识就把真相说了出来，得到想要知道的信息的老郭不再把着煎饼不撒手了。

“这可是你们说的！早说多好，也不用受这罪。烧饼的嘴都比郭麒麟嘴严实，小辫儿你信错人了！”

张云雷想一头扎死的心都有了！合着这小黑胖子是在诈他们呐？郭麒麟这个叛徒，关键时刻把他给卖了！等着回去，看他怎么收拾他！

“小辫儿，张云雷，魅力不小啊！”老郭不知该是哭还是该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之前带了一个姑娘回家，现在又勾搭了一个？”

“师父您都知道了？”张云雷很懵，没有找到老郭的重点。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我是带了一个姑娘回家，但是那会儿我们还没在一起…昨天晚上跟我在一块儿的姑娘就是我带回家的那个。”张云雷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这个姑娘应该也是报考德云社的那个孩子了，来应聘的人里，就属她最出彩。”老郭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份简历，“你看看是不是她。”

张云雷双手接过简历，看到那张红底一寸照的时候就已经确定是她了。再仔仔细细看了其他的内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自己的小姑娘比自己优秀那么多，真的是瞎了眼才看上他的吧？程沅兮，1993年9月12日生人，15岁被牛津大学医学系破格录取，18岁毕业，曾有一次与哈佛大学交换生经历……特长虽然写着无，但后面却被评委老师批注满了……报考德云社的原因里有一句“不像自己名字一般是个遗憾”，这句话落在张云雷眼里，刺目非常。

“人家姑娘高材生，为了你放弃了大好前途，都追到德云社来了。”老郭叹了口气，“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招还是不招全凭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