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他担心你

司徒玄霜花寒衣一路拉着水灵心回到斑衣教，刚进入大门，水灵心就看见九头凤站在那里着急的走来走去，在看见大门口的两人后，着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迎了上去“教主，水姑娘，你们回来了，水姑娘，你没事吧？” 水灵心勉强笑道：“凤姑娘，我——”。 来不及将话说完，又被花寒衣一个用力给拽进了回廊里。 门被大力的推开，花寒衣拉着水灵心走进去，却一直背对着她不说话，水灵心静静地忘着他，正在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只见花寒衣转过身来，随即伸手揽过她，将她拥入怀中，似乎松了一口气的在她耳旁呢喃：“还好你没事，你没事，你知不知道你偷偷的离开我有多担心”。 水灵心一下子恁住了，还以为他会责怪自己，没想到他没有。 “寒，寒衣，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别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水灵心再次开口问道“寒衣，翠浓姑娘怎么样了，她去哪里了？” 轻轻的放开她，满脸的担忧与责备“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还有，为什么私自跑出袁家庄，当时不是跟你说了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吗？” 自知理亏，水灵心送上安慰的微笑，漠然的说：“我，我只是看见有四个男子在追赶她，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想救她而已。” “自不量力，学人家逞能，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就凭你能救得了翠浓，还不是得搭上自己。”本不想出声责备，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潜意识中要她明白自己的担忧。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嘛，是，我是自不量力，我没有你那么好的武功，也没有你这么好的谋略，我什么都不会，我就会逞能可以了吧！”水灵心生气的说了一堆，一双淡漠的眸中，是满满的冷和痛！ “你，你不可理喻。”疼痛在一点一点绞着花寒衣的心，他狠狠地抿着倔强的双唇，胸中堵着一口闷气，阴沉着脸拂袖而去，也许伤害她，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见他愤然离开，水灵心扶在桌上低声哭泣。 花寒衣怒气冲冲的走回房间，一路的下人教众都吓得退避三舍，大气都不敢出。 刚一进屋坐下“来人，拿酒来！” 属下很快为花寒衣端来两壶酒 花寒衣抓过一壶，“哗哗”倒了一大杯，咕嘟咕嘟几口就灌了下去。连着几杯，一旁的九头凤看出不对劲了。 这不是要与友人共饮，是要将自己灌醉呀这样喝酒很容易伤身的。 “教主，这酒虽好，如此喝法，可伤身啊。” “随他伤去罢。一酒解千愁，醉了，最好----。”猛一仰头，一杯又下去了。 看这样子，是有心事，难道是跟水姑娘吵架了，对，水姑娘，这时候只有水姑娘可以劝教主了！ 月光疏疏落落地洒院落中，因为想一个人呆着，便让小双去忙别的，水灵心静静地站在窗前，月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静美，而她似乎也在极臻地享受这月光的洗礼。 九头凤推门进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水灵心伏窗而望的这一幕，不禁有些失神，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禁嘲笑自己，不是该习惯看到这些谪仙般的人物了吗，怎么看到水灵心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发愣呢？ 感觉到身后有人，水灵心急忙回头，见是九头凤，浅笑着问她：“凤姑娘姑娘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美目因这一笑显得顾盼生辉，九头凤此刻想，感叹《诗经》上的描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终于得以亲见其人其事，不再是只凭着前人的描写来进行的想象。 对于九头凤来说，她只是觉得这一笑美得迷人，但是却让身为女子的自己生不出一丝妒忌。九头凤回以一笑，说：“到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跟水姑娘说点事情。” 疑惑的回眸，看着她说：“什么事呀？” “你跟教主吵架了是吧！” 有些意外的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九头凤无奈的一笑道“这个世界上，能让教主借酒消愁的，也就只有水姑娘你一个了吧！” “你，你说他……。” “水姑娘，你跟教主之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水灵心停顿了几秒，还是把来龙去脉说给了九头凤听。 “水姑娘，不是我要为教主说话，而是这件事情，确实是你错了！去向教主道个歉吧！” 移过目光，不解的说：“灵心哪里错了。” 九头凤走到她面前，对视着那双清澈的眸子，一脸的严肃：“你只是个弱女子，如何阻止得那些人呢？你知道吗，当教主知道你独自跑出袁家庄的时候，心里有多着急，他发了疯似的到处寻你，还因为我没有看护好你而处罚我，当教主在街上寻到你，却又见你以缚鸡之力对抗四个男子，他当然会生气，那只是因为他担心你而已，怕你受到伤害” 恍然回神，忆起花寒衣那双即有怒火又有担忧的眼光，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水姑娘，你有所不知，我跟着教主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的在意一个人，你是第一个，在我的认知你，教主对谁都是一副严厉冰冷，不苟言笑的样子，只有对你不一样每次教主面对你的时候，都是一副柔情似水的神情，我知道，你可能在袁家庄被教主的举动吓着了，认为教主杀了很多人，但是你也知道的，教主经历过国破家亡，一无所有，为了复仇他忍辱负重的潜伏在马空群身边十年，还失去了一条腿，终于，他可以为自己的亲人报仇了，他可以亲自手刃仇人了，但是我知道，教主并不开心，因为你，他害怕你看见他杀人的样子，害怕你会对他失望，所以他才不想带着你去，可是你苦苦的哀求，教主对你一直都是百依百顺的，只好依了你，因为，他爱你，他在乎你！” “凤姑娘，你别说了。”水灵心带着哭腔轻声说。 九头凤侧眸，瞧见她一脸的泪痕， “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体会教主对你的一片心，不要辜负他的一片深情，他爱你，你也爱他，互相包容一下，也许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呢” 水灵心轻轻的抽泣着，九头凤起身道：“姑娘，很晚了，九头凤先告辞了！” 送走九头凤，细想着她的话，不经意间泪雨滂沱，是感动吗?不知道，只知道现在想见他，想见他，好想、好想见他……。 不由自主的起身，踏着想见他的步伐向某处奔去。突然想到刚才九头凤的话，他，在借酒消愁，立刻改变了方向 九头凤从暗中走出来，长长的身影俯在地上，微微的颤抖着“教主，能说的，能做的，凤儿都为你做了，希望教主能永远幸福……。” 走到他的房间门口，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任何人执夜，他不在吗？他去哪里了？ 灵心不禁感到失落，看来，她是白跑一趟了，一颗心倏地沉了下去，四周万籁俱静，她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站得久了，准备回去。 忽然…… “哐当”一声，那是瓷器摔碎时刺耳的声音，伴随着男子低沉的噪音传了出来。 “酒，给我拿酒来……” 原本沉落的心忽地扬起，眸中散发着明月般的光彩，原来他在，但下一秒，她的黛眉紧蹙。 酒？他把自己关在里面喝酒？听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喝醉了。 水灵心推门，走了进去。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他并未点灯，也难怪她误以为他不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酒壶，水灵心扫了一眼，少说也有数十个。顺着酒壶望去，另一头桌上，趴着喝醉了的花寒衣。 花寒衣抬起微醉的眼眸，目光不经意从水灵心身上扫过，咧着嘴朝着水灵心呵呵傻笑，既而捧着手中的酒壶晃了晃，又将瓶口朝下，见没有任何液体滴落，露出苦恼的表情，那模样，逗笑了水灵心。 她灵巧的越过那些酒壶，走到花寒衣身旁，把手上端着的醒酒汤跟吃食放在桌上，拿走他手中的空壶，让他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扶着他往床边走去。花寒衣高大的身躯几乎压得水灵心抬不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得甚是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