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沧海（十二）

她看向底下的皇子们，“子晟和皎皎留下，其他的皇子们都退下。”

话音落，几位皇子依言起身退下。

“你为何要护着霍君华？当年活该差点害死你！”汝阳王妃没好气的朝越妃道。

越妃不吃她那一套，“叔母，我与霍君华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您这位长辈来挑拨离间吗？我与她相识几十年，便结仇几十年，她泼过我热汤，我洒过她铁钉，有一次她还诓骗我出门，让我险些遇了匪贼…”

“正是啊，既然如此…”汝阳王妃还欲说什么。

越妃打断她，“如此什么如此？即便她人品再不堪，那淳于氏也不是个好东西。”

汝阳王妃冷哼一声转头不说话。

文帝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着越妃单方面吊打汝阳王妃。

“叔母，我劝你还是悠着点，别为了护着她，把自己给折进去了。”越妃悠悠道，“你若是再为淳于氏说话，我就要评论评论…叔母您的功绩。”

她故意放缓了语调。

汝阳王妃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她。

“下回，我可不会再遣开众皇子公主了。”越妃丝毫不惧，悠哉的将话说完。

汝阳王妃气极，却不敢言语。

气氛一时僵持，宣皇后笑了笑，打破气氛，“你们提及过往我也插不上嘴，如今这顿饭也算散了，待会儿我们去奉贤殿祭奠霍氏全族，阿姮妹妹，你也一起吧。”

“不然呢。”越妃朝宣皇后笑了笑，“我出永乐宫，不也正是为此吗。”

宣皇后微微颔首，回以一笑。

文帝摇了摇头，“哎哟，今日这事闹的。”

…

奉贤殿。

每逢今日，文帝便会亲临祭奠霍家全族，这么多年来没有一次缺席过。

此刻殿内，白洛随着凌不疑跪在最首处，文帝、宣皇后和越妃则站在他们身后，其余众皇子公主们都跪在文帝等人身后。

“霍兄，朕思你十五载，你却不得入梦，都怪朕当年没有及时救下孤城，朕，当真是有愧于你啊。”文帝面色悲痛，“事到如今，斯人已逝，也就不得为辩了。”

宣皇后和越妃随着文帝一同朝着霍翀将军的画拱手祭拜。

“凡我文氏子孙，日后要牢记今日之荣耀，是霍氏给予我们的。”文帝说完，看向凌不疑，“子晟，给你舅父磕个头，让他好好看看你如今的模样。”

凌不疑闻言，双手交握置于额前，叩首深深行了一礼，随后直起身子，看着面前画像上的人，眸底带着几分悲凉、几分恨意。

白洛亦随着他行了一个大礼，随后伸手握住了凌不疑的手，给他一些力量。

身后，文帝看着二人欣慰的点了点头。

“为霍氏家族，上香，祭奠。”文帝下令。

随后从文帝开始，众人皆一个个上前为霍氏家族上香祭奠。

待三公主上前上香时，从白洛的角度很明显的便瞧见了她素白外袍内穿着的鲜红衣裳，她眸色微冷，只是今日是霍氏全族的忌辰，她不想在今日闹出事来，徒惹霍氏全族不宁，于是便垂眸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