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几年后我的S他从国外回来，你身边，已经有韩沉了”W

　　“我爱人必须是这世上最正直最纯净的男人，而他，S是站在黑暗深处的，年轻的罪恶之王，他害死我的父亲，带给我噩梦，呵”苏眠“所以，从我进入字母团做卧底开始，你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有关你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知道”R

　　 “所以……当年警方计划失败，也是因为我的身份早就被识破？然后是我害死了锦曦对吗”苏眠

　　“不是”W

　　“我失忆，锦曦死，韩沉失忆，我们被隐藏也是你”苏眠

　　“是，辛佳安排的药物，能够麻痹神经，致人记忆损伤。只是没料到，韩沉也闯了进来”W

　　 “其实我想要，跟你重新开始，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罪犯。你不是失去父亲、嫉恶如仇的女孩。我和你重新再相遇，一切，是否会不同？”R苏眠却只觉得震痛难当，以为绝对不会掉的泪水，就这么掉落下来

　　他却依旧用温柔的看着他“别哭，苏眠，我只是不想放弃，愿不愿意跟我走？愿不愿意，回到我们中间？你遗忘了我，遗忘了我们，也遗忘了这段感情。我的人生要怎么继续，又要怎么结束？”

　　苏眠看了R一眼 “不，你不是S。不是你？？”

　　 “为什么我不是？”R阴笑

　　 “字母团不做无谓的事，从爆炸案开始，你们做的所有事，就是为了他啊，到了今天，让我们在地底看S的房间、对我讲这些话。再联系之前的密码、信笺、跳舞……你们的目的已经很明确就是要唤醒过去的记，如果只是为了唤醒我的记忆，根本不需要等到今天。而且……我的记忆，如果你真的是S，只怕并不想唤醒。而你刚才说，他想要跟我重新开始所以，你们想要唤醒的，是S的”苏眠慢慢偏转目光，看向刚刚女声的来源，那另一个人，尽管看不清，但她知道，他一直在听，跟她一样，仔细地倾听着过往的，属于S的记忆

　　“那你告诉我，S是谁？是谁？”他捻灭了烟头，逼问着她

　　“够了，R不用再说，我想起来了”苏眠

　　 R站了起来。，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清俊的容颜，高瘦身材，依旧穿着颜色清素的外套，白色衬衣，黑色长裤，而他抬起双眼，抬起那清澈漆黑的眼睛，就这么安静地望着她 

　　仿佛初见，仿佛过去的温暖陪伴着她的这些年，而他的身后走出来一个女人，这个人她在熟悉不过，她警校的好友

　　苏眠看着他熟悉而陌生的身形相貌，脑海里，却瞬间浮现很多很多事。许多的线索，那么多的暗示，原来都围绕着眼前这个男人，如同缠绵纠葛的网，铺陈展开，五年前，她出事；四年前，她醒来，一年后，这个男人来到她的身边

　　他一直陪伴，却从不走近。他总是孤独一人，即使是她，也从未真正走进过他的内心世界，而这个女人在她受伤之后以闺密的身份在警校陪她，两人无话不说，对他们就是字母团的精神领袖和微光

　　苏眠压下万般思绪，只看着他的眼睛，现在，那是徐司白的眼睛，还是S的眼睛？而徐司白站在朦胧的灯光中，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泪水也慢慢没过他的眼眶

　　原来

　　原来这才是他和她的过去

　　他已爱了她半生

　　原来他为了这个不爱他的女人

　　伤害了这么多人

　　和他一样被社会遗弃的人

　　“当时在毒气室的，不止你和韩沉，还有一个人，是心甘情愿走进去的，你看到了面前的韩沉，只看到了他，这些年，你在梦里苦苦追寻着他，却没看到，当时躺在你背后的我

　　我忘记了姓名与过去，忘记了伙伴和信仰；

　　我懵懵懂懂，原本黑色的生命中，只留一轮斜阳与明月；

　　我过着枯燥而安静的生活，只为等待着你的出现；

　　我终于成为了你想要的那种人，可是你依然不属于我”S

　　“怎么了？（听到耳麦中L的声音）”W

　　“出事了，周小篆找到缺口，说了几句话，这会GFR已经快不行了”L

　　“你负责引开韩沉，A.把我给你的芯片，放入总显示器”W

　　“黎蓦然”苏眠

　　“（浅笑）我是W，苏眠小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W

　　“你一直在欺骗我们，小篆他那么喜欢你”苏眠

　　“随你怎么想，（看着R）R你去帮助L，五年前你……见过我的，你闯入我的房间看见%S手下画中的我，不过你们还是失败了”W嗜血一笑

　　徐司白的目光却一直在她脸上

　　她同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S的目光很快移开，看向了W而他依旧清俊得如同水墨勾勒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温和而平静的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按你想的做我会陪你”W

　　“我和她两个人呆会儿，（摸摸W的脸）乖，你去帮R”他轻声说

　　苏眠垂下头，别过脸，她没办法再看他，身畔的沙发微微一沉，他坐了下来，坐得离她不远，也不近。她能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熟悉的气味，纯净的福尔马林，血腥味，明明很淡的气息，却仿佛压得她心里有些喘不过气来。

　　 “刚才有没有受伤？头疼不疼？”清澈的、略哑的嗓音，苏眠转头直视着他，一巴掌，狠狠落了下去

　　 “啪！混蛋，你害我失去了所有，就连朋友我的蓦然，都是假的，你知道周小篆有多喜欢蓦然吗？？我怎么和他交代”脆响之后，她缓缓放下手。而他白皙的脸上，几道鲜红指痕，刺目得像血，苏眠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依旧黑白分明，澄澈映出她的模样，可那漆黑的瞳仁，仿佛又压抑着某种晦涩厚重的情绪，慢慢阴沉起来S慢慢将手放在若寒脸上帮她擦眼泪他的触碰，却叫她全身如同刺猬般轻轻一缩，一抬手，一巴掌又朝他脸上扇，这一回，却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指微凉而白皙，苏眠只能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缓缓地开口

　　徐司白沉默了一会儿“T的事情之后，但这些年，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精神病态，而我对蓦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类似于亲人所以……醒了之后除了你，就只有她让我有这种感觉，你明了吗？苏眠，即使失去记忆，我也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就察觉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我对人没有太多感觉，所以从来形影孤单；唯独蓦然是特殊，我从不对你多言，因为说多了，你就会察觉我言语的缺失和混乱；所以，我一直不让自己对你表白”S“其实我在T的复仇之后恢复了记忆，蓦然用芯片刺激了我的芯片，从那时她就一直和我说，不论我是阴暗的犯罪之王，还是洁白如新的痴情守候，你的选择依然是韩沉”

　　“徐司白。”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让我走”

　　“苏眠”他有些出神“我曾经在梦中，吻过一个女人，曾经看到她，一直在我面前哭，这些年，在梦中寻找你的，不止韩沉一个人，我一直找不到，一直分不清，熟悉，模糊，心疼，但是又不确定，直至你和她，越来越相似，越来越重合，原来这是我自己给自己设的一个局，自己给自己造的一个梦，现在，梦终于清醒，我终究还是要做回S，只有回到那里，才会有任务我的灵魂共鸣，知道蓦然为我做了多少？五年内，蓦然为了不让我担心你，她一个人策划很多大案，蓦然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如果说我对你是爱，那么我对她的便是无条件的信任，蓦然为我多次受伤，就因为当年我在她的继父手下救了她，蓦然是个可怜孩子，她亲手杀了她的母亲，看着我杀了他的父亲，又被我带着来到这条路，可是我遇到了你，如果你不出现的话，或许蓦然才是我的归宿”S

　　苏眠始终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一个手刀，就狠狠劈向他的后颈！然而他的动作比她更快！睁眼的同时，就挡住了她的手，她看到他眼中那漆黑暗涌如湖水般的颜色。然后他扬起了手，同样是一击，法医的攻击比她更轻更快更精准，落在她的后颈神经上，苏眠闭上眼，昏厥过去

　　徐司白一把抱住了她缓缓倒下的身躯 将她，靠在沙发上。然后将香烟，含进嘴里

　　W进来之后灭了他的烟，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有些难过，脸上却有淡淡的笑：“S，知不知道我们有多久，没看到你动手了”

　　S也笑了笑。问：“你们原来的计划是什么？”

　　W“炸掉岚市最大的桥梁，然后将K的催眠用在很多人身上，他们会以自我为炸弹，与岚市多数宏伟建筑同归于尽，曾经的两败俱伤，今天算是祭奠与结束”

　　徐司白安静了一会儿，像是在沉思问：“这个计划，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四个月前”W，徐司白点了点头。

　　这时R匆匆进来看了看表，微蹙眉头：“A刚才来过电话，说马上到但L应该到了”

　　“L从不迟到”两人同时说出，互相来这对方笑了笑S，W

　　 R拿出把手枪：“我去看看，可能刚刚被韩沉缠住了”

　　徐司白却径直从他手里拿过枪：“我去吧，你不是韩沉的对手”

　　R有些迟疑，徐司白却已将枪拉开保险，插入腰间枪套，淡淡地说：“我会把他们都带回来”W拉住S的手“我也去，韩沉并不认识W”S看着W干净的眼睛，笑着点点头

　　R静默片刻，点了点头对于S和W的指令，他们向来是无条件地服从，此去经年，也不会改变

　　S又抬眸，看了眼沙发上的苏眠。R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问：“我们这次带她走吗？”S，W没有人说话，只是开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