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京里渐渐的传了一些关于二爷与九郎的风言风语。
是那日柳林里偷听的林晴传出去的。
这林晴对二爷的爱偏执又自私,她得不到的她便也不让其他人得到,即使是二爷的搭档都不可以。
她天真的认为只要将二爷与九郎的事情传出去,就能让二爷与九郎因为来自京城众人言语的压力而不得不分开。因为这京城里的人的嘴啊,就是一把杀人的刀。
他们永远不知道他们随随便便的一句话都会化成伤人的利刃,即便是知道,他们也并不认为他们做错了什么。
是啊,毕竟那刀不是扎在他们身上,伤口再深不在他们身上他们也感觉不到疼。
而这世间偏就这些人他还真就不好对付,你若动用武力,他们就顺势而下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受害者,你只会受到越来越多的谴责。可若是跟他们说理去,他们又根本就是那不讲理的泼皮无赖,左右吃亏。
就在他们想着怎么把这股风压下去之时,偏就有人又添了一把火。
八皇子党的一个言官竟然就这件事在上早朝时上了折子,说九郎这是败坏风气有损天子之威,要不是栾队拉着,九郎当时在朝堂上就要动手。
八皇子他们自然知道用这件事上折子根本就不能拿九郎怎么样,皇上也不会对九郎处罚半分。
可他们本意就不是要九郎受罚,他们只是为这京城里的传言再添些料罢了。这种又不费劲儿还能给九郎他们找不痛快的事儿,八皇子党的人可都是抢着来。
果然经八皇子党上折子一事,京城里的传言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为着这事儿三庆园都停演了。本来还有许多人不信,可三庆园一停演便相当于是落实了这传言。
如此一来又不知多少京城姑娘的心都被揉碎了。二爷与九郎俱都是风姿神秀的男儿,二人不知是这京中多少姑娘家的春闺梦中人,如今这样的消息一出,各位姑娘的心可不就被伤了个透。但是也有那么一些姑娘家觉得左右自己也是没可能嫁给自己心喜的角儿的,如今自己心喜的两个角儿走在了一处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只是到底这想法还是太过惊世骇俗,那些姑娘家也就只是自己想想罢了。
又过了两日,九郎回了家。他知道他的父亲母亲压力很大,父亲已经好几日称病不上朝了,母亲也推了所有的宴会的请帖。
此事对他其实并没有很大的影响,因为他觉得人总不是要活在他人嘴下的。只是他只觉得此事一出十分对不起父母双亲。
九郎归家一见到父亲母亲便直接一撩衣袍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九郎孩儿不孝!
九郎母亲立刻扶了他起来,又如儿时一般摸了摸他的头自顾自的说道
“其实啊,你父亲并不爱当官,只是你祖父当年拘着他逼着他让他科考又让他入仕,但是我知道入仕这些年你父亲就没有真正的高兴过。”
九郎不知道母亲为何要与他说这些,可他见父亲并未开口,他就知道这也是父亲想说的话。
九郎母亲又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我希望你将来的路是你自己选的。人这一辈子本来就很短,若是尽按照别人指的的路走违背了自己的心,一辈子不开心,那又何苦来这人间一遭呢?在你能力范围内你要选择走那条你最喜欢的路,人这一辈子总不能活在别人的嘴里,笼罩在那些无关紧要之人的阴影下,要为自己而活如此才不负你这一生。我与你父亲只希望你是开心的,旁的我们都不在乎,我们不希望你再走我们的老路。”
九郎心里酸酸胀胀的,眼泪不自觉的就落了下来,他像个孩子一样扑到了母亲怀里。
九郎母亲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道“好孩子,母亲知道你现在很厉害了,你的伙伴们也都很厉害,你们能保护好自己了。”
九郎的父亲满眼温柔的看了九郎母亲一眼,开口道“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不要怕会连累我们。我与你母亲经此一事也是看开了,我也不愿再拘在这京城了,我与你母亲要完成少时的心愿游遍这大好河山,不日我便辞官。你也不必挂念我们。”
九郎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忽然间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