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将安陵裳带到院外的玉兰树林中,把她抱到石凳上等候。两人一个坐着,一个侍立,却皆无言。
秦艽忍不住上下打量着这年仅五岁的小姑娘,虽曰稚子,却毫无同龄孩子那般的生气,眼睛大而无神,充满了不安与忐忑,让人看着就感觉难受又不自在,从头到脚焕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老练气质,唯唯诺诺的丝毫不像是中州安陵氏的大小姐,倒像个家仆之女。
安陵裳感觉到秦艽的目光,更加紧张了,扭着身子想跳下凳子。
“安陵小姐要下来吗?”秦艽连忙抱她下凳,以为她坐着不舒服,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不……不是……姑姑累……累了……您坐……”安陵裳紧紧绞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秦艽愣了好久才恍然大悟,忙行礼道:“啊啊我不累不累,您坐,您坐。”说着忙又把她抱回凳子上。
“咳,那……那什么,您是小姐,奴婢身为家仆伺候您是应该的。”秦艽故意说的很慢,有意提醒她的身份,想让她别太拘束。
谁料安陵裳那本毫无神采的眸子却忽而闪过一道发着狠的冷意,虽只是一闪而过,却让人脊背发寒,刻骨铭心。“嗯。”安陵裳应了一声,再无他言。
秦艽顿觉毛骨悚然。
量她再怎么知礼守矩,也抵不过这年仅五岁的小姑娘了。“您……您饿了吧,我去给您拿些吃食。”不待安陵裳回答,秦艽便落荒而逃。
“……”明白自己又把人吓跑了,安陵裳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得叹了口气。
算了,自己玩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