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个贩毒集团在边境上和武警已经对抗了三天，他们用毒品换来的武器精良得出奇。袁朗告诉参战人员说这是真正的战斗任务，真正的意思就是空中飞行的弹头真的能置人于死地。他还说，这是你们第一次出任务，我不希望出现伤亡。每小组四人，由三名老队员带一名新队员，务必完成任务！

　　季清和肩上的步话机在聒噪着，里面传来激烈的枪声和通话声：

　　……一号，游击五号在B4接火！完毕！

　　……游击七号F1机降成功！完毕！

　　……四号少多事，三号用不着你支援！完毕！

　　杨灵听着步话机里前辈队员们的互怼，这些天的训练她总结出，这支队伍越是开玩笑，说明情况越要紧。

　　季清和暗地里观察者杨灵的反应，忽的一把扑倒她。

　　有两个人影滚进了树丛。

　　几乎就在咫尺的距离，两名武装人员灵活得如猿猴一样跑过。杨灵下意识地举起枪，被季清和一手摁住了。瞬息工夫，那两人已经没入丛林。

　　季清和问她：我们的任务是什么？联系线人，找出毒品窝点……

　　杨灵有些赧然：尽量保持隐蔽。季清和摘下步话机，说道：一号，游击二号潜入C3区，展开下步行动。完毕。

　　轰的一声爆炸声远远传来，杨灵身子微震一下。

　　季清和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小杨同志，你不会怯阵吧？

　　杨灵摇摇头，问道，他们还有炮？

　　小六零炮，小炮弹还没个拳头大。杨灵同志，射击潜伏，一招制敌，除了这子弹真能把你打死，这跟平时训练有啥两样吗？季清和挑眉，看着她。

　　……报，报告，没有。

　　你去C4区，和头上绑红布条的人取得联系，他是线人，把他带回来。过了一会，季清和开始布置小组内任务。

　　……我自己？

　　线人靠不住，谁硬靠谁，两天打下来，我怕他又靠回去。总不能把三个人全装进去。

　　杨灵点点头：不能。

　　绝对不要暴露我们的具体位置。季清和叮嘱。

　　杨灵刚要起身，季清和又想起什么的样子：步话机留下。她一愣：那我就跟你们失去联系了？

　　季清和正色道，事在人为，没这玩意一样打仗。我不想它让人缴后监听咱们说话。杨灵稍微犹豫一下，拔下步话机，交给队友，起身钻进了丛林。

　　当她回过头往队友那边看的时候，季清和等人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只有枪声仍在远远地响着。

　　见杨灵走远了，季清和拿起他的步话机“游击三号，二号人员进入C2区，完毕。”

　　“游击三号收到。”

　　直升机停在林地边，旋翼缓缓地转着。参加这次测试演习的几个人，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装备，准备登机。罗梦书坐在一旁发呆，离人群有些距离。

　　袁朗和季清和在直升机边等候着，周围不断有三三两两的部下归来，有的面沉似水，显然，那是没有通过这次测试的家伙了；那些嘻嘻哈哈的，都是一些大功告成的。

　　许晏走出林子，身后跟着还在抹眼泪的杨灵。季清和问她，杨灵怎么了？没通过？

　　许晏有些不知所措，通过了，但是一直在哭，知道是演习后，哭得更凶了，我们哄不住。

　　见到袁朗和季清和，杨灵哭喊道，你们骗我！你知道我看到她们被俘时多害怕多难过吗！我只有两发子弹，可是我想救我的队友！每一个！

　　季清和目光一柔，走过去搂住她，说：对不起。只有这样才相信你，才能把全队的命交在你的手上。另几个女兵一个一个地将杨灵搂住。

　　没一会儿，一个得意中略带三分愤怒的家伙过来向袁朗敬礼：报告队长！您说不再骗我们啦！

　　是吴哲。

　　袁朗又开始无赖：兵者诡家之道也。你跟我三个月，还不了解我这作风吗？

　　他很有些奇怪地看看吴哲背后那位扮毒贩的同僚，两人相视着就是一下苦笑。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季清和好奇地问道。

　　报告队长、队副，咱们对他的刑讯根本进行不下去。说我是越南人，他就跟我说越南话；说其实我是长居泰国的，他立马换了泰国话。下次再有这种军事外语专业的您派给别人吧，这活我接不了！

　　袁朗看看吴哲，说：这怎么说？你这不能算通过测试吧？吴哲跟着也是一种无赖的笑，他说报告队长，这就是多学一门外语的好处。

　　袁朗不觉一阵大笑，一脚就踢在了吴哲的屁股上：滚上飞机！瞧往后我收拾你！

　　临上飞机前，袁朗问季清和四个女兵表现如何，“安歌很出色，赵芃卉只是在刚开始哭一会，其他时候表现很好，杨灵也通过了，就是哭了一路，罗梦书，…”季清和看了眼还在发呆的当事人，“刑讯没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