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再也没敢说下去,他眼神慌乱,不敢看皇帝一眼,似乎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
皇帝丢了?连幅画都保管不好,他这个工部左侍郎是怎么当的?
见皇上大怒,群臣接连下跪,请求皇上息怒,保重龙体为重。
严嵩更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们严家可一直都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帮手,皇上忧时,帮忙分忧;皇上怒时,帮忙劝解;皇上愁时,帮忙舒心。
严家曾几何时也成为了皇上发怒的对象?
虎父无犬子,不论怎么说,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是一点罪过也没有。严嵩亲自向皇上请罪。
严嵩皇上…老臣管教不严,教子无方,才导致犬子养成如此丢三落四之陋习……还请皇上责罚!
皇帝免了免了!找回清明上河图才是要紧事!
口口声声说找画比降罪要紧,实则皇帝也并非真要怪罪于严嵩,这工部左侍郎能干的很,找回画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要是真降罪于他们,对皇帝自己也并无半点好处,还会惹的群臣交头接耳,败坏风气。
严嵩谢皇上不罚之恩!
严嵩作揖行礼道。
皇帝严爱卿,这清明上河图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众爱卿,也都退下吧!
皇帝将群臣全都打发走。
群臣谢皇上——
众人齐拜。
叫严阁老不用操心清明上河图的事…莫非皇帝要帮他找回这失窃的名画?
这严家的名声果真是名不虚传,就连私家事,皇帝老儿也愿意亲自帮忙。群臣内心大概都这么想。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谁敢打严家的半点主意。
皇帝陆爱卿,请留步。
陆廷浑身一怔,四肢僵硬地转回了身,面向皇帝,皇帝为何叫住他,他心知肚明。
陆廷皇上…
陆廷作揖行礼。
皇帝嗯…你们陆家与严家世代交好,以挚友相称,互帮互助,互敬互爱,这次,严家的清明上河图被盗,你们陆家也该出手相助了……
打着两家相好,互相帮助的旗号,让陆廷查明此案,可陆廷心中如水镜一般清晰透亮,皇上只不过是借陆家之手,自己想帮助严家罢了。可皇上的目的…死也得达到。
陆廷臣,遵旨。
陆廷被迫接旨,刚想退下,皇帝又叫住了他。
皇帝近几日,见你身子又虚弱了几分……这差事,让令郎去办吧!
陆廷从来都把他的那颗爱子之心埋藏在心底,从不表露,也从未希望他搅局官场,身处于朝廷这刀山火海之中,总以各种理由推辞,在皇帝面前也不例外,实则是想磨炼他的秉性罢了。
陆廷犬子办事不济,经验缺乏,不成大器,近日关在寒舍,磨性磨请,休养生息,恐他不能完成皇上所托……
皇帝哎呀够了够了!
皇帝早料到陆廷会这么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最烦的就是陆廷这般模样,遇事总说自己儿子的不好。
皇帝不要再为他开脱了!陆爱卿,你就不能正视令郎的优点么?朕就觉得他不错!办事得力,是个好苗子,对得起经历一职!
陆廷出于谦虚,陪笑了两声。
既然皇上重用他,那倒也不是见坏事,让他磨炼磨炼自己,陆廷便没再推脱。
陆廷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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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卿与洛母斗嘴也斗得差不多了,洛九卿想下床活动活动筋骨,于是便打法洛母去大街上卖豆腐去了。
这可是个熟悉地形的好时机!她跑出房门,在院子里四处转悠,东张西望,各处跑跑,新鲜的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
“砰砰砰——”
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打断了洛九卿的思绪,她循着声走到院门边,大声质问:
洛九卿谁啊?
岑福开门!
一道铿锵有力的命令声打得洛九卿一个措不及防,可对方也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粗暴地让她开门。
洛九卿我问你谁啊?
这大男人般的嗓子,洛九卿可得提防着点儿,她一介女流之辈,被陌生男子找上家门,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岑福开门!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