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络卷：第十六章 面对

　　“也罢，师傅坏事做绝，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不是？”周小环摇摇头，也不怪碧瑶无情无义，似乎是认了，鬼先生的死，无关乎门派之争，个人仇怨，她也顾不得。又问道：“既然如此，碧瑶姐姐每日有无数个机会能杀了小凡哥哥，为何不动手？”

　　“让张小凡那家伙死得太容易便没趣味了。”野狗道人插了一嘴，他忠心于碧月，自然也厌恶碧月所厌恶的人，“少主可不是傻子。”

　　“闭嘴。”周小环最听不得野狗道人满嘴喷粪的模样，道，“我问你了么？多话。”

　　“我……”野狗道人被这么一说，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只好闭嘴。

　　“野狗说得不错，若是让张小凡太早死了，她有怎能解恨？自然要步步折磨。”金瓶儿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早些下山吧，明日，我便送你回俞都。”周小环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术法不够精炼，根本没办法打斗，为今之计，也只有在金瓶儿和野狗的保护下回去。

　　碧火天冰湖 星月阁

　　待青云门四人离开后，秦无炎方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道：“你为什么要让他们走？”

　　“我自有道理，无需你管。”碧月瞟了秦无炎一眼，转身重新坐会首位，“你的话，太多了，下次若是再出现，你的舌头，便是为星月剑开刃的祭品。”

　　“你如此放虎归山，难道想如上次一样么？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冰冷的石床上度过余生？”秦无炎皱眉，如今碧月戾气太重，怕是比鬼先生还要难以对付。

　　碧月伸手一挥，一个巴掌印清晰地出现在秦无炎脸上，而秦无炎，又吐了口血。碧月收回手，道：“我说过了，我不喜欢话多的人，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么今日，我便将你的舌头割下来！”她重重拍了拍座椅，眼中充满怒气。

　　“阁主。”玉斓曦双手作揖，道。

　　“何事？”碧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看秦无炎。

　　“青云门众人已经离开，看方向，是回俞都了。”

　　“嗯。”碧月抬手，示意一旁修士将秦无炎抬下去，又对玉斓曦道，“玉儿，你突然过来，有什么事？”

　　“碧月，你，变了。”玉斓曦顿了顿，道，“如今的你，比起我初见的你，多了几分狠戾，少了几分善良。”

　　闻言，碧月心咯噔一下，她变了太多么？起身上前握着玉斓曦的手，道：“说我变了，玉儿你又何尝不是呢？初见时的你心狠手辣，如今的你，比起从前多了几分优柔寡断。时间这东西谁能说得准呢？”

　　“都说人心善变，这么久过去了，你难道真的恨吗？”玉斓曦看着眼前这个容貌倾城的女子，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张小凡他们的内心真实想法么？”

　　“不想。”碧月一愣，立刻答道。

　　“你是不愿。”玉斓曦抽出自己的手，“你在害怕，你害怕如果他们一直在找你，你害怕知道张小凡对你仍有男女之情，你怕你会因为这些而心软，你怕最后自己筹谋的一切通通化为灰烬。你只是不愿面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