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处在理性的边缘,思维被怒气冲散了一半,他把这茬给忘了,当初送耳钻之前,找人往里边安了追踪器,给陈学冬自由不假,前提得是他视线范围内的自由
从西装口袋摸出手机,划开锁屏,手指在上面摆弄了几下,一个地图样式的界面浮现,上边有个小红点,那就是陈学冬的位置
大街上,司机们骂骂咧咧地敲着方向盘
“有这样开车的吗”
来往车辆,不知道被逼停了多少,被冲撞了多少
一队黑色商务车在拥挤的主道上飞驰,不管红灯,不理交警,目标明确,整齐划一,在夜色笼罩的上海,快速移动的车灯,描绘出道道霓虹
红点在某处停滞下来就再没动过,这让郭敬明的心又沉了半分,他宁可陈学冬被抓住用来威胁自己,他在等着电话响,他在等着冯致远打电话来
手机捏出汗,握不住了,也不肯丢在一边,车里的气压低得快要人窒息,终于到了指定位置,是个会所模样的地方,所有人下车,先把门口站着看门的敲晕,换成自己人
翻遍了整个会所,只有一栋房子没拿下,房门紧闭,据说进去的人没半分钟就被扔了出来,不省人事
那个红点还是没动,应该就在这间里面,郭敬明没有一点耐心再等下去,盯着屏幕的眼睛都模糊了,闪烁的红点快把他逼疯,一把砸了手机,拎着枪就进去了,柳格赶紧也带着几个人跟上
踹开房门闯进去,然后傻了眼
“爸......”
门口守着的是郭近山的保镖,跟着他十几年,声名远扬,两米二的身高,一身肌肉练得像石头一样坚硬结实,留着寸头,脸上一道长疤,陈学冬见他第一面这样说的
“不麻烦您,我自己捆自己,我这小胳膊腿儿,别掰断喽”
怪不得那些手下进来一个折一个
然后视线往里边挪,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一老一少,不是他老爹,和他的小东西吗?
干嘛呢?斗蛐蛐!
郭近山原本是老北京,赶上改革开放随父亲来海经商,因为没背景,父子俩生意被抢屡遭羞辱,把老实人逼上绝路没什么好后果,就这么着,硬是混到了黑白通吃
“听说最近那小子在收拾天义帮?”
老人悉心拾捯花草,问身后的人
“是的,少爷把冯致远的儿子给......索性就连天义帮一起遭了秧”
“平日里倒是稳重,这次怎么了?”
身后的人垂眼犹豫了一会儿
“好像和一个孩子有关,冯子惹了那孩子,少爷动怒,才下了杀手”
水壶放下,又拿铲子给花松着土
“我想见见他,你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