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两人都阴沉着脸,谁也不说话,最终还是周九良忍不住了:
周九良先生,您让我带那姑娘出去是什么意思?
孟鹤堂瞥了他一眼:
孟鹤堂我可是为了师弟你考虑,终身大事耽误不得。
周九良先生,按着岁数来说您长我几岁,按着辈分来说您是我师哥,师哥还未成家,我做师弟的也不急着娶亲。
孟鹤堂我若是终生不娶呢?
周九良那我也不娶。
孟鹤堂师弟可莫要混说,我不成家是因为还未遇到合适的姑娘,师弟身边既有佳人,还是不要耽误的好
说完这话二人又陷入沉默,我在一旁直着急,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只差一句就能点破,偏二人都不言语了,我又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转天演出的时候我瞧见那姑娘又来了,这回倒是没往台上扔戒指了,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周九良,那眼神我瞧着都直膈应。
演出结束了那姑娘托一小厮悄悄儿的把孟鹤堂唤了出来,我心里纳罕着她寻孟鹤堂有何事,瞧了瞧那姑娘的面色,三分欣喜七分娇怯,可没有一点情敌见面的眼红劲儿,莫不是移情别恋喜欢上孟鹤堂了?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那边姑娘略一福身已经开始说话了,我忙凑过去听着。
唐兰孟先生……
那姑娘低着头一副忸怩的小女儿情态:
唐兰我和九良的事儿……多谢您……
孟鹤堂客客气气:
孟鹤堂姑娘谢我什么?
唐兰九良今日来寻我,交给了我这个
姑娘摘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孟鹤堂接过看的时候我一瞧,这不是昨日里这姑娘自己买的么!如此拙劣的谎她也敢撒,倒当真是鬼迷心窍。细想了想,今日周九良倒是出去了一次,却是去买茶叶的,倒被这姑娘混说了。我瞧着孟鹤堂低头看那玉佩,眼中已是失了神采,姑娘在一旁自顾自的说话:
唐兰梁朝武帝诗云,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虽这玉佩不算贵重,我却是真真喜欢。
孟鹤堂给姑娘道贺了。
孟鹤堂将玉佩双手归还,垂眸作了个揖:
孟鹤堂待姑娘和九良大喜之时,孟某可定得讨杯喜酒喝。
姑娘又是一福身:
唐兰孟师哥客气,九良肯接受我,都凭了师哥的劝说,兰儿在此谢过孟师哥了。
嚯,这就叫上师哥了。孟鹤堂笑了一下,很是勉强,只盯着姑娘手中的玉佩看:
孟鹤堂姑娘言重了,终究是姑娘与九良有缘。
唐兰孟师哥吉言,我家中还有些事,就不打扰师哥休息了。
孟鹤堂姑娘慢走。
那姑娘扭身就走了,背对着人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孟鹤堂站着半晌没动地方,过了一会儿周九良来寻他吃饭,孟鹤堂听见他的声音抬头盯了他许久,周九良不明所以:
周九良先生,怎么了?
孟鹤堂周师弟,恭喜了。
孟鹤堂说完话就走,倒把周九良说懵了,急急追着人到房间:
周九良先生,我喜从何来?
孟鹤堂背对着他,看着搁在窗台上的一盆兰花,伸手摸了摸兰花的叶子:
孟鹤堂周师弟,您未婚妻都来请我喝喜酒了,您还不知道自己喜从何来?
我听了这话直想踹孟鹤堂,那姑娘明显是扯谎,他竟然就信了,当真是那一场病把他病傻了。周九良也急了,扯过孟鹤堂来提高了声调:
周九良是不是唐家那姑娘来找你了?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喜欢周九良的姑娘是唐府的大小姐,单名一个兰字。孟鹤堂笑了笑:
孟鹤堂没说什么,就是给我瞧了瞧你们的定情信物。
周九良定情信物?
周九良蹙了蹙眉:
周九良先生,我可从未给唐家小姐买过东西
孟鹤堂听了这话面色倒是有些许缓和,抬手扶额,他病刚好,我瞧着他这几天格外容易疲倦。他绕过周九良:
孟鹤堂先吃饭罢,我累了。
二人下了楼去吃饭,其他师兄弟们已经在等他们了,刚落座门口进来一人,才刚瞧见影儿声音倒是跟的紧:
???哎呦,我来的正巧,正赶上开饭啊。不知孟老板可否给在下多加双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