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眼神平和唇角弧度柔和。
天天“天总是阴阴的呢,我又不能随便乱动。”
天天望了眼窗外抱怨道,她本就不是什么沉得住气的人,何况不能动!!
日向宁次“这下,你终于明白,我受伤时心情了吧。”
宁次笑道。
天天“哪里,你本来就可以一整天坐着不动。”
他正欲回话,有护士进来要给她打点滴,她极不情愿地把手伸过去。
护士,小由“你的手太冰了,不容易打进去,能不能找个热水袋之类的暖暖。”
护士盯着她的手瞧了好一会儿后正色道。
天天“诶?”
天天一向体质好,这回查克拉消耗过度加上受伤有些虚弱了,她自己却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日向宁次“我来吧。”
宁次接过话茬,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轻轻揉搓着手背。他的手很暖,天天心安地朝他笑了笑,不久她的手就暖了。
针头顺利地进入血管,些许血水沿着塑料管子逆流,而后完全透明,点滴瓶里液体有规律地滴落。天天理了理枕头以靠得更舒服些。
天天“刚刚谢谢你了。”
日向宁次“身为同伴,兼你男朋友,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天天“我这里没事了,你去陪花火练习吧。不是明天就要中忍考试了么?”
天天脸红了红说道。
日向宁次“今天有日足大人陪她练,用不上我。”
天天“她还真是厉害呢,听说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八卦三十二掌,肯定没问题的。”
日向宁次“嗯,不过如果她碰上当年的你,一定是打不过你的。”
天天“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天天无语,
天天“别忘了我……”
日向宁次“她柔拳掌握得不错,但你只要和她拉开距离就不会输,何况你速度还不错呢。”
宁次真是难得夸她,她心里甜甜的,兀自抿嘴偷笑好久。能被宁次认同,可是她自小的梦想呢。
殊不知其实她早在忍者学校就已被认同。
午后仍是没有阳光,反而天气愈加阴沉,灰蒙蒙的云无声地积满了天空,只余些许光芒透过缝隙表征这还是在白天。如果是往常,这也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天,平平淡淡地过,在这样的境况下,却有了特殊的意义。
天天“好想吃麻糍。”
天天有些疲累,手托腮望着窗外的迷蒙,喃喃自语。宁次此时也是手枕床栏昏昏欲睡,他还没有走。
日向宁次“还是那家店么?我去给你买吧。”
她原以为宁次又会如往常般无视她的吐槽,乍然一惊。
天天“不……不用了,我也就是说说而已,等下说不定下雨了。”
宁次陪了他这么久,她已是满怀歉意。
日向宁次“没事的。”
最后这句话,似乎比他说过的任何话都来得温柔,她一瞬间恍惚了。
事情似乎向着她从没预料过的方向疾驰而去,而她不愿清醒。
日向家那件事情他也没有跟她提,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片刻风声鹤唳,吹得整个世界都被颠倒了一般。又要下雨了么?
风狠狠地刮进来,哪怕仅仅是一条小缝,也是寒意直冒。虽流通着风,空气中却仿佛凝滞着低气压。
护士小由刚好路过病房,又替她关紧了窗。
天天忧心地望着窗外,天色昏暗得如末日降临,本就已是阴天,又因风的到来愈加萧索。
小由见状将窗帘也拉上了,打开了灯。
“小由,这样的天气还要持续多久?到我好了的时候,天是不是就能够放晴了。”
“应该……不会很久吧。”她也不清楚,答得支支吾吾的。
“嗯,你先去忙吧。”她笼了笼被子,将整个人裹了进去,好温暖,不觉困意袭来。
宁次一进门便瞧见天天就那么坐着裹着被子睡着了,皱了皱眉,忙唤过小由。
小由小心地替她放平身子盖好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时间就那么静静流淌,不知过了多久。
天天“呀,我怎么睡着了呢。”
她懊恼地坐起来,
天天“诶,宁次,你怎么还在?”
当生活单调得如一潭死水,人似乎就是很容易犯困,很容易不知今夕何夕。天天此刻才明白,果真如此。
日向宁次“还要吃麻糍么?我去热一热。”
天天“嗯,谢谢。”
宁次起身出门,她竟就这么望着他的背影发了呆。
——明明说过要放在心底,怎么不知何时又浮上来了?
——我不奢求留在你身边,只希望可以以同伴的身份多陪你走一段路。
麻糍虽甜,她却是百吃不厌,若是在以往,她必定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可是今日……
天天“宁次,你要吃么?”
她递过筷子和纸盒,声音清甜,少年伸手接过去,神情凝重,眉宇间有淡淡忧色:
日向宁次“天天,明天我要去帮忙筹备中忍考试,可能很晚才能来看你。”
天天“你去吧,不用来看我也没事的。”
天天看他抱歉地笑笑,虽是不容易看出情绪的白眼,他眼里似乎有温暖的色泽,竟令她鼻子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