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每天都可以在训练场看到那个叫天天的小姑娘。
她来的时间渐渐的减少了,身上也总是带着伤痕,但是她笑的很好看。
有些时候,她赶上他休息,就会递上早准备好的毛巾还有水,熟练的好像做过很多次一般。
然后她就挨着他坐下,跟他唠叨几声说说话,虽然每次总是没有中心。
他觉得她在透过他看着谁。
后来,他的父亲死了,因为日向日足;而他,也一辈子被套上了笼中鸟的命运。
笼中鸟啊,
他不甘心。
于是他跑了出来,遇见了站在屋外似乎在等待他的天天。他愣愣的看着她。
第三班的日向宁次“你怎么在这里。”
他听见自己用一种奇怪的腔调问到。
第三班的天天“我在等你啊。”
她冲着他笑了笑。
第三班的日向宁次“走开。”
他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却这样恶狠狠的充满厌恶的说了。
第三班的天天“不走,我陪你。”
她对着自己伸出手来,
第三班的天天“跟我来。”
然后他就真的踉踉跄跄的乖乖跟着她摸黑到了孤儿院。
第三班的天天“你今天不想回去吧。”
她将缝着补丁的棉被全部往他这边拖,自己倒是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第三班的天天“就留在这儿休息一晚上吧。”
他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一双小手就将他揽入怀中,很温暖,温暖得他鼻子一酸,呜呜的哭了出来。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她抱着他睡了一晚上。
第三班的天天“再见宁次。”
她离别般的潇洒对他挥挥手,又继而回头问到,
第三班的天天“我们是好朋友吧。”
他哼了一声,自顾自的走了,后面传来咯咯的笑声。
然后因为他的冷漠与犀利伤害了很多人,他是天才,他没有朋友。
可是,她还是不厌其烦的跑去训练场看他,跟他说话。即使他再怎么恶言相向,她都还是对他笑。
“我陪你。”她说,
于是就一直陪着。
他想她一直陪着。
夏天到了。
天天喜欢这个季节,因为它明媚而热烈,跟她很相似。
直到她看到罚跪在烈日下的宁次,他因那日的逃跑受到了宗家的处罚。
她突然讨厌起这样的夏天来。
宁次觉得自己大概是中暑了,脑袋昏昏沉沉,很难受。
然后他干裂的嘴唇上传来丝丝凉意,阳光也被一个小小身影吃力的挡住,桃红色的衣衫刺痛了他的眼睛。
她一直站在那里。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他突然很肯定这个看不明了的人是天天,对他好的人,是她。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依稀记得丸子头少女对他说了很多话,却一句也记不真切了。但他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人,他想见她。
他跑了起来,顺着记忆找到了那个孤儿院,他想再看一次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他想对她说声谢谢。却被告知天天已经被一个忍者带走了。
第三班的日向宁次‘天天,’
他低喃,握紧了双拳,年幼的肩上多了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的心上,压得他踹不过气来,他对自己立下誓言:
要变得更强,变成最强,才有资格保护自己所珍惜的人。
他想保护她,
一辈子的那种。